天夏摔了个七荤八素,以四肢跪地的姿势落地,护住怀里的小老鼠。
好痛啊,不仅膝盖,手肘,头都磕到了,天夏眯着含泪的眼睛像日本人跪坐着。眼泪模糊了双眼,他们好像掉到一个洞里,模模糊糊看到高矮不一,颜色不同的墙壁。
“叶然,我们在那里啊”天夏用手背擦干泪水,企图要视野看得清楚一些。
突然间有人拽住天夏的后衣领,站了起来。
“谢谢”
起来的天夏举起手臂,观察手肘是不是磨破皮了,怪疼的。
“小心点”叶然背靠着天夏警告道,明显闻到了绝望的声线。
小心,小心什么,我们不是掉到洞穴里了吗,有什么好担心的。
等天夏完全从自己的世界里回过神来,他看到了很多很多的眼睛,有多少?比观摩国庆七十周年庆典阅兵仪式的人还要更多的眼睛。
连颤抖都是本能。
天夏不知道这个地穴有多大,大到以为镶满白色晶体把洞顶照得和白亮一样明亮就是天空。
天夏不知道这里有多少只老鼠,多到高低不一的老鼠就像平静的万重浪静止在海面上。
他们,落在狂欢国度的中心里,而他们,就是打扰他们兴致,乃至是欢乐派对中发出哀乐般不协调音调的臭虫。
天夏从来没有这么怕过,站在战场上只是胆怯,唯一想的就是如何从战场活下来;直到现在,天夏才真正领略到人们所说的“绝望”,有可能他们将是唯一一个被鼠国上下全体鼠民打死而名留鼠史的愚蠢人类。
所有的目光都在聚焦在天夏高举的手臂上,那只小老鼠。
人质?还是...
“拿下胆大妄为的人类,保护我们的王,捍卫我们的荣耀”身穿黑色铠甲的守卫从坑洞中飞下来,长剑对着天夏一伙一指大声吼道。
鼠群骚动“是王的禁卫”大声尖叫着。
“王的禁卫”
年轻的鼠族眼里冒着狂热,禁卫,王身边的禁卫,最为接近王的存在,他们是王的剑,是王的盾,是年轻鼠族心目中最荣耀的象征。终有一天,他们都幻想着成为眼前耀眼的存在。
“杀了他们,为了吾王”
“杀了他们,为了吾王”
“杀了他们,为了吾王”
一根根,一排排坚强有力的手臂爆发出撕毁天地的吼叫,张大血盆大口,两颗寒光闪闪的门牙朝天夏的脖子咬去。
“死定了”叶然面露寒霜。
“这下真的死定了”天夏心脏完全停掉了,身体每一处都泛着冰冷,这就是死前的过程?神经都麻木了,冲过来的老鼠动作都是这么的慢。
他们等待着死亡把他们撕碎。
不由得闭上眼睛,被撕碎的场面不会让人好受,但难得一生一次有幸见到自己瞬间被撕碎的场景是如此珍贵,不好好欣赏都对不住以身犯险为人类事业做贡献的狂人们,天夏惊讶自己尚存冷静思考的理智。
这就是看破生死的淡然?
滔天巨浪将要包围淹没孤海中心高举“航帆”的小船。
正当一切按照剧本正常进行的时候。
白帆跃下。
拔地而起,窜出三米高,肌肉凶猛,面目可憎凶恶的巨大白老鼠挣开森森獠牙,绕着鼠群咆哮,六米长的尾巴抽得地面开裂。
这一声饱含威严的嚎叫,令所有鼠族安静的保持着原有的动作。
“王”
“王”
“王”
“王”
......
瞬间安静的鼠族沸腾起来,围着中心抬头高呼,强大雄伟的鼠之王呦。
这还是那只可爱的白色小老鼠吗?不是。
天夏和叶然被禁卫压着消失在茫茫鼠海里。
狂浪一波又高过一波。
“下去,肮脏的人类”一名禁卫推开一面圆形石墩,粗暴的推了两人一下,再移回原位。
咚咚,十几秒后地面发出物体落地的沉闷。
地牢是一个凿在坚固岩层的,两个桶装杯面扣在一起,呈现上下窄中间宽内壁光滑的设计,用来防止犯人逃跑。
又是在黑不见底的地方,地牢就像刚才没有投下两个胆大妄为的人类一样往常的安静,多少年了她又迎来一批犯人,上一次送来的犯人已经化作地底的一部分。
两人都静静的躺在地上,活着像死尸一动不动,原本他们都已经是死的人了,只是除以缓刑。
“对不起,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天真,但是我也改不了这种性格”洞穴就像散播不出去声音的扩音器。
天夏因为这种容易相信人的性格不止一次受到欺骗,曾告诫自己对人多防备,遇事要冷静;可当到了被欺骗的那个时候,心底总会无来由的基予信任。这种性格,实在过于天真,还是说容易放下防备。
不管是白痴还是虚伪,都不会以欺骗为前提去怀疑。
或许,是想要去相信。
尽管伤痕累累。
“明知不会这么简单,总是一厢情愿的否定。最终被骗也是活该,牵连到不该牵连的人”
“我知道,这种人最差劲了”
清脆的声音飘飘荡荡,寻找着落地的地方好将掩埋。
“不,我和朱子明才是,不断牵连周围的人,是我们。差劲的是散失了责任,内在虚伪的人。像你种人在那个世界将是孤独的,怀着那份“信任”将会把你推向深渊;人为了融入其他世界带上伪装的面具,而你宁愿待在自己的世界里足不出户也不愿拾弃所有”
“这份勇敢,这份天真才是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