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父被肖墨的义正言辞噎的一顿,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他平时也不是蛮横不讲理的人,一辈子小心谨慎,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就这一次,为了自己的儿子不得已而为之,因为只是了却心里的一个念想,却不料被肖墨一语道破。
刘父说不出话来,刘母却是爱子心切,心疼儿子,又恨儿子难得的姻缘被肖墨就这么毁了,平日里深居的妇人也来了怒火,道恨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要你管这闲事?你难道没听过宁拆十座庙,不会一桩婚,就不怕有报应。”
肖墨冷笑了一声,显然不愿意和一个妇道人家一般见识,伸手一招,木偶一般站在刘祥身边的女子便飘了过来。
“你干什么?她,她是我儿媳妇。”刘母一见儿子的婚事怕是要黄,心里一着急便要扑过来,幸亏被刘父一把拦住。刘父毕竟要冷静一些,也要见多识广一点,不说白天肖墨那一身打扮,便是此时的气势,便不是寻常人。
虽然儿子没了媳妇确实是很可惜不甘,可刘家毕竟不止这一个已经死去的儿子。而且这事情确实是见不得光,即便自己老伴说的理直气壮,可从方岩的举动中便能看出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刘家在镇子上也住了几代人,名声一直不错,若是这事情传了出去,这镇子怕是住不下去,不得不搬了。
肖墨完全不理会刘父刘母,两个普通的老人家,跟他们计较一点意义也没有,无论有理没理,都不占上风。
女鬼面无表情的飘了过来,肖墨指尖夹了一张符往她额上一贴,她便瞬间像是被惊醒一样,一个激灵的睁大了眼睛,茫然的看了看灵堂中站着的众人,在看见方岩的瞬间一脸惊恐的低声叫了一声,然后往后退了几步。也许是肖墨给人的感觉比较有安全感,竟然不用说的,便躲在了他身后。
“别怕。”肖墨温声道:“你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叫陈若琳。”女子道:“我是陈员外家的丫头,两年前洗衣服的时候失足掉进了河里,一直困在水中。前几日,突然有种力量将我拉了出来,让我听她的话,不然的话,就将我塞进河里最冷最黑的地方。”
肖墨指了指方岩:“威胁你的,是不是就是这个人?”
陈若琳飞快的抬头看了方岩一眼,然后收回视线,点了点头。
肖墨抱着胳膊,冷冷的道:“虽然她只是个女鬼,却也是无辜,方岩,你做这种事,和逼良为娼有什么区别?”
方岩心里此时有点慌,他也觉得肖墨气场太强,似乎不是自己能够对付的。但却又不愿意在刘父刘母面前露怯,当下梗着脖子道:“这怎么能相提并论,她也说了,她一直困在水中逃脱不得,是我将她救了出来。既然我救了她,替我做些事情又有什么不对。何况并不是叫她去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刘家是清白人家,刘祥也无妻子,拜过天地,敬过父母,就是明媒正娶,她有什么吃亏。”
肖墨看向女鬼:“既然这么说,那你是自愿的么?”
女鬼一听肖墨问她,连忙摇头:“我不愿意,我不愿意啊,那男人我见也没见过,怎么会愿意嫁给她。再说,这个人是魔鬼,她不是只要我们嫁人,还要……”
话没说完,方岩突然喝了一声胡言乱语,一剑刺了过来,他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一把桃木剑,一副捉妖降魔的打扮。
而像陈若琳这种毫无道行的游魂,几乎可以说是鬼魂里最脆弱的,连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都不如,只要被桃木剑刺中,顷刻之间就会魂飞魄散。
但方岩刺到一半的剑,却中间被人截住了,沈星月不知何时走了进来,静悄悄的站在一边竟然都没人发现,此时两指轻轻松松的便夹住了桃木剑柄,微一用力便拽的方岩往前跄了一步,剑也脱了手。
肖墨心里其实是十分奇怪的,万物相生相克,在他这些年捉妖的生涯中,无论什么妖物,哪怕是修行再高的,对桃木狗血符咒这类的东西都有天生的敬畏,即便是不怕,也是厌恶的。就像是姚慕,因为他是桃树妖,所以对桃木自然免疫,但是对其他,哪怕是在路上碰到条黑狗,都会表现出一副不爽的样子,害怕是不害怕,可总是不喜欢。
只有沈星月,对她来说,这些东西好像完全是不起作用的,甚至还在自己床下放了坛黑狗血,也不想想,狗血这东西,一般就是来对付她这样的妖物的好么,也不怕晚上做噩梦。
“还要你们如何?”沈星月将桃木剑掷出,不偏不倚的正刺中方岩的衣衫下摆,将他钉在地上。
但陈若琳却不再说了,即便是一张白森森的死人脸,也尴尬的露出点红晕来。
沈星月眉头一皱,心里若有所思,走到陈若琳身边,用低的不能再低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声的说了句什么。
陈若琳犹豫了半响,然后小幅度的点了点头。
沈星月抬头看了一眼肖墨,道:“这里你处理下吧,我带她去找个人。”
“你去找谁?”肖墨不解道。
沈星月笑了笑:“去找我们今天本来想找的人,算算我们之间的账。”
今天去福寿寿衣店,他们本是跟着石灵去找薛如意的,不过看见方岩举动有异,便被他吸引了目光,反倒是放过了薛如意。”
“去吧,我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就去找你。”肖墨想想有些事情沈星月出面处理,可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