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森林,玛格特罗依德邸。
房间里弥漫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气氛。
虽然这样说,但如果在魔法森林迷过路而有过不得不投宿在这个精致的房间里的经历的话,恐怕也应该不会感觉太舒服吧。在人间之里围着房间主人看那些人偶戏的小孩子们可能不会知道,特罗依德究竟是一个怎样丝毫不关心他人的冷漠魔法使。即便据说她曾经是人类,除了能够得到借宿一晚的招待,投宿的过客们根本不可能从她身上感到哪怕一丝多余的好意。而且,在最近一段时间,准确的说是从现世的人类开始进攻幻想乡的时候开始,她似乎心情并不是很好,就连最基本的留宿都不允许了。这个言论是一名迷路在魔法森林里但凭借着缴获的现世人类的武器侥幸存活下来的自警团人员说的。虽然在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人们的好奇心更集中在他究竟是如何在入了夜的森林里存活下来的事情,但是“魔法森林的人偶使最近心情不是很好”这件事也随着对方的英雄事迹在人间之里流传开来,甚至产生了种种相当不靠谱的谣言,成为人们在战争之余的一种谈资,与此并列的事情还有像究竟要什么时候选出新的博丽巫女、著名的妖怪贤者似乎与太阳花田的花之妖怪又有了不清不楚的关系(防空部队曾有人亲眼看到两个人在幽会)等等等等。虽然这种流言的真实性几乎无限接近于零,但他们难得说对了一次:爱丽丝的心情确实不好。
更为准确一点的话,应该说,简直糟透了。
此时的玛格特罗依德邸并不是只有正在一针一线缝制着人偶的爱丽丝一个人。在她的旁边,帕秋莉捧着她那本唯一带在身上的书,静静地翻着页。这两个人之间散发出来的气氛和平时投宿者所感受到的不舒服的感觉有着明显的区别。如果仅仅是后者,那你最多感受到的是一种对于他人的冷漠,而现在,屋内的空气仿佛已经凝结了一般,让人感到异常的压抑。
“真的很感谢你能够邀请我来到这里。”发现自己已经看完了书的最后一页,帕秋莉合上手中的书,抬头看向正在认真地将线头穿过针眼的爱丽丝,“乡防部的人并不同意我的意见。所以说,接下来的行动似乎还要我们两个一起了。”
“的确,”爱丽丝点了点头,“要我们两个一起才可以。不过最好不要误会,我从来没有想要把你当成同伴的想法,你我之间的合作只不过是因为共同的目标而已。”
“我很清楚这件事情,从来都没有误会过。”帕秋莉下意识地碰了碰自己的头发,在那里,原本熟悉的半月形发饰已经不存在了,“只是因为共同的目标而已……共同的目标……”
“在此之前,我想你必须要弄清楚一件事情才行。否则我们之间的合作根本就无法达成。”停下手里的针线活,爱丽斯突然抬起头来,“不要再去自我催眠了。你所得出的想要进攻他们的想法根本不是为了幻想乡。你和我一样,只不过是想要为了魔理沙复仇而已。”
“不。我还是认为,对面的人类一定有着什么阴谋,我只不过是采取我认为对幻想乡来说是正确的选择而已,并不是仅仅为了复仇这种情感……”
“就算是现在,你还是不能正面面对自己的感情吗?”爱丽丝用鼻子哼了一声,那张犹如人偶一般的面孔上露出不屑的表情,“还总是说我是个傲娇,口是心非,事实上,最为口是心非的人是你才对!如果你还是坚持带着那张虚伪的面具,我就要一个人行动了。让你这种人参与到我的行动之中,这对于我,对于魔理沙来说,都是一种侮辱。”
“……”
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帕秋莉把书夹在自己的腋下,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最终发出了一声长叹,脸上露出了一种将一切都放下来的表情:“没错呢……没错呢……带着这种虚假的面具去战斗只会是对她的侮辱……我总是说你不坦率,事实上我又何曾坦率过呢?如果我真的可以坦率一点的话,至少……能把这份心情传达出去也好,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
“没有人会来听你这种无聊的解释。我现在只知道一件事情。”打断了帕秋莉的话,爱丽丝一边继续着手里的针线活儿,一边说着,“杀害魔理沙的凶手就在对面的那群人类里面,所以我要杀光他们……杀光他们……为了魔理沙而复仇,这是我现在活着的唯一理由。”
说完这句话,爱丽丝忽然皱了皱眉头――手中的针不小心扎破了手指,一滴血在雪白的肌肤上相当显眼。她急忙将手指送到嘴里,心中暗暗责备着自己的大意。
“唯一理由……果然,在这个方面,我无法做到像你一样的干脆。”帕秋莉干笑了两声,又坐回那把椅子上,“除了魔理沙之外你一无所有,但是我还有我的朋友,还有红魔馆……让我扔下她们我确实做不到……或许这就是我要编出来一个理由来欺骗自己的原因吧。”
房间有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不过很快,爱丽丝缝好了手中的布偶。将其放在桌子上,她打破了沉默:“你说过,人类都是反复无常,出尔反尔的。你真的这么认为吗?”
“当然。至少,那个家伙……就没有履行自己的诺言……”察觉到有眼泪从眼睛里流了出来,帕秋莉紧紧握住了手中的书本,闭上眼睛。不过很快,她突然睁开了眼,抹去了还在脸上的眼泪,“爱丽丝……似乎,有想要送死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