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祎伟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嗯,没错,就是直觉,但说句实话,他其实从来都不相信自己的直觉,因为这玩意儿似乎从来没有准过,反倒是他周围的人的直觉全都准到可怕,让人不由自主打哆嗦那种。所以自从上船之后,他有很多次都思考,是不是真的是自己多虑了?是不是自己倒霉了二十多年,终于迎来一回运气爆棚的事情,路遇好心人帮助了?

但是多防着点总没坏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将这个当做基本原则应该是没有错的。这种思考方式从各种意义上都很可悲,但这里毕竟不是位于中国河北省的那个自己熟悉的家。人在江湖,不得不防啊。

“不过我总算知道为什么那个保安会被干掉了。”敲了敲头盔,然后操纵着单兵作战单元将红外视野完全矫正过来,葛祎伟叹了口气,“这么黑呼呼的路径居然只有一个人巡逻,还不给配个手电……管这方面的人脑子被驴踢了吗?”

提高警惕,提高警惕。那个老板提到了货物,而且因为这个货物某些人已经胆大到直接跑上船抢了,再加上给出了运送四个身份不明的人脱离战场从地中海到北美这种明显代价不低的条件……葛祎伟甚至感觉自己或许应该随时做好下一秒钟一个风见幽香式的人物忽然跳出来抢东西,然后他不得不联络幻想乡三人组的准备了。

由于——或许是由于——这片区域是货物区,所以相比那边的住宿区相比,整体环境安静的略有些可怕,而据赫伯特所言,原本存在于这边的探照灯因为战局导致的混乱所波及而完全损毁了。可是,在路过的时候抬起头看了看那个残骸,葛祎伟越想越奇怪:埃及人的确已经急不可耐地想要收回塞得,所以进行了炮击或者空袭都有可能,但那个损坏方式……怎么看都是步枪打的啊?

或许这一切都能证明对于货物的抢夺行动是有组织有预谋的。这些集装箱里面究竟装了些什么东西?他现在的老板又究竟是什么人?

葛祎伟是一名军人,一名上过了战场的职业军人,而且也接触过能够让政府逼他签保密条例的内容(虽然绝大部分都是有关政治审查的),他自然懂得如何压制住不必要的好奇心。于是,除了检查了一下集装箱是否保持了完全的封闭状态之外,就像平常班长让他去当流动哨的时候一样,他用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一点细节都没有放过地将巡视点一个个走完,而完全摒弃了对于货物究竟是什么的探究活动。终于,看到前方宿舍区的亮光,葛祎伟长出了口气,心里想着,这趟路线总算走完了。

但是这口气立刻就又吸了回去。看着红外视野上提示的慢慢从背后向自己接近的两个“敌对目标”,他咽了口口水,先是有些慌不择路地打算卸下背在身上的狙击枪,随后又做出了正确的判断,慢慢向腰间那把98式手枪摸去。

这艘船离开塞得港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前的事情了。在太阳还没有落山的时候,葛祎伟专门熟悉了一下白天各区域的保安配置,除了自己负责的靠中央的部分出现了人员空缺以外,其余部分全都严防死守,像铁桶一样,而这艘船所迎来的新人也只有自己一行四个。如果像之前所想,敌人是风见幽香一类的任务的话,至少不会偷偷摸摸想要袭击我。看来……有内鬼咯?

什么都不要说了,争取抓活的!

打定了主意,葛祎伟猛地出枪转身,不管对方听得懂听不懂,直接大声喊了出来:“不许动!顽抗到底只有死路一条,放下武器,我们优……总之不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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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约纳斯先生?他们这是……”看着依旧站在门口的日本军官,丝达祾有些迷惑不解地向已经坐到了车里的约纳斯问着,“这是要做什么?”

“您认为我会把自己的救命恩人扔在这里吗,丝达祾小姐?”探出脸去露出一个尽量显得比较可靠的微笑,约纳斯回答,“请您跟我一起先前往美国吧,至少那里比这里要安全得多。否则,我会很不安的。”

“啊,是这样……”有些犹豫不决,丝达祾玩弄着自己的发尖。老实讲,在约纳斯的终端收到了来自他的组织的来信的时候,她就已经认为到了两个人分离的时刻了,这让她的心里出现了一丝不舍与遗憾。但是,当得知约纳斯打算带她一起前往美国的时候,想到了那个因为突发事态而没能给出的回答,她的脸有些红,“唔,那,多谢您的好意了……”

“上帝总是会帮助那些善良的人,而这就是上帝因为您的善良所给出的回报。”

“看来您就是上帝派来帮助我的天使了,约纳斯先生。”困惑的表情终于转换成了微笑,丝达祾点点头,回头看了看这栋老友的房子,然后锁上门,坐到了车里面,“但是,关于那个回答……请给我一些时间好吗?我希望自己能够在路上想清楚自己的想法。”

“啊,啊啊,好的,没问题。”虽然在刚刚表现出了足够的绅士风度,可一提到这件事,约纳斯的懦弱一面又立刻体现了出来。现在他恨不得在地面上找个缝直接钻进去,“您,您应该花时间考虑一下……但我是认真的!真的是认真的!”

“是的,我当然知道,约纳斯先生。”看到约纳斯又变成了通常的样子,丝达祾笑着点了点头,“所以,我也必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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