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克曼感觉,风见幽香最近有些不对劲。
当然,她本来就是一个充满着谜团的人。突然地出现,又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会突然地消失,除了那种不知道为什么在她身边会产生的安心感之外,风见幽香对于阿克曼来讲完全就是一个异常值得怀疑的对象,是按照正常途径来讲绝对不应该获得他信任的存在。但是……可是……
从内心深处传来的声音让他无法对这位冰山美人产生任何怀疑。就像是,在不知道什么时候,阿克曼就已经把自己的性命,甚至自己的一切都托付给她了一样。这肯定和自己已经失去的记忆有关,但是……风见幽香从来都没有正面回答过他有关这些事情的问题。在某些时候,比如说,她认为阿卡曼已经睡着而实际上后者并没有睡着的时候,阿克曼能够听到她的叹息,以及一些自言自语。
“……我当初就应该努力怀上你的孩子。”阿克曼记的最清晰的就是这么一句话,“……不过,你还在就好……还在就好……不应该奢求那么多……”
所以,就是这样的风见幽香,最近有些不对劲。自从他们三个人被通缉,然后被神父安排在国务卿的私人住所之后,她就已经开始不时神秘失踪了,而现在,任谁也能看得出来她对于神父和苏菲亚的闪避——或许她也根本没想着要隐瞒这种事情。所以,作为现在唯一能够跟她说上话的己方成员,阿克曼觉得自己应该劝一劝她和其他人搞好关系。
今天就是个好机会。这是日常的绘画时间,风见幽香无论如何都不会缺席的场合。左手拿着调色盘,右手拿着画笔轻轻地给面前的画添上最后一笔,阿克曼叹了口气,望了望天边的夕阳,下定了决心:“幽香,我想……和你谈一下。”
“嗯?”
风见幽香的样子看着就像是没睡醒一样。有些慵懒地从长椅上起来,她用手拢了拢自己的头发,然后将凌乱的衣服整理了一下:“怎么了?”
阿克曼感觉有些口干舌燥。一直以来,他在心理上似乎总是被风见幽香压着一头,这都快成为两个人之间的预设立场了:“幽香,你最近……在干什么?苏菲亚她很关心你,神父也总是向我打听你的行踪……”
“但他们两个人明显不是关心我。”似乎对阿克曼提到了另外两个人有些不满意,风见幽香的表情出现了微妙的变化。言语当中明显不是带着善意,她摇了摇头,“你没必要对我撒这种谎的。……以前的时候,你从来不对我撒谎……”
“咳,咳咳,”阿克曼有些不明白风见幽香的想法:明明不肯告诉自己以前发生了什么,却又要不时地提两句“以前”,就像是在撩拨一样,让人心里很难受。故意咳嗽了两下,他装作没听到最后的那句话,“我们现在……毕竟面临着共同的敌人。太过特立独行的话,对我们这个团队是有害的。”
“我当然知道。……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我了。”表情从不满变成了微怒,轻轻竖着两道眉,风见幽香从长椅上站起来,来到他的身后,“今天的画画的也不好……”
“幽香,我只是想……”
实在感觉有些尴尬,阿克曼拼命想要把对话的节奏找回来,可在他摊开双手,想要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面前忽然出现了风见幽香带着调皮的表情的脸。在下一秒,两个人的舌头就已经纠缠到了一起:“嗯……啊……”
“不要想那么多了,这不是你的工作。”像是有些不满足一样,在嘴唇分开之后还轻轻啄了一下,风见幽香宠溺地用自己的额头贴住阿克曼,“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这次,一定会。就交给我吧。”
“我们是一个团体,幽香。不能把所有事情都交给你。”摇了摇头,阿克曼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稍微蹭了蹭,又突然想到不能这样,稍微离开了一点儿,“我们要……”
“没有什么我们要。交给我就好了。就像以前一样。”有些强硬地把想要起来的阿克曼搂在怀里,风见幽香说,“就像以前一样。然后,一切都会变得像以前一样。”
“所以,你说的‘像以前一样’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你会幸福啊。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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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王哥,我没能想到是……”
“叫我‘馒头’,小伟。你应该知道,做我们这一行的都会有一个代号。”看上去还有些不习惯地抽着那根烟,全息屏幕上的那个人这样回答,“……我爸以为我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作为报复,我告诉你他的代号:‘油条’。他最近骗我妈,说是去非洲出差,结果我用我的渠道一打听,你猜怎么着?他根本没去非洲!我都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就像是从地球上蒸发了一样。”
“……呃,冒昧地问一句,馒头先生。”既然对方希望要用正规的方式进行对话,那就来好了。点了点头,葛祎伟端正了一下姿态,“您所说的‘您的渠道’,应该不是去您父亲的公司里找了个关系比较好的叔叔打听吧?”
“……我说小伟,看在是自家人的面子上我说一句。这生意,你是不想做了是不是?”
啊,果然。自己哥哥这个同学,现在还是显得有些稚嫩。这一句话,一下子就把事实暴露出来了,而且想要强行装作自己神通广大的样子也是很像个小孩子。心里面叹了口气,葛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