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奉高,一路还算承平,泰山不算富裕,也不穷困。
他不清楚太守留下自己缘故,按住心中高兴,抿了一口姜茶,驱散了一月的寒意。
没有焚香,也没有多余的话,王嶂喜欢单刀直入,尤其是跟下属。
他问询:“泰山一地,此时还有多少士卒,兵马各有多少?莱芜又有多少?”
周清清楚自己会得罪很多人,真论起来,泰山上上下下都是利益的分享者。
可他不怕。
王嶂大抵是怕他不愿意继续得罪泰山郡其余县尉,成众矢之的,补充了一句:“姑且讨论莱芜。”
周清耸了耸肩,眼珠子转动,笑不出来:“莱芜本应有一百五十士卒,去年七月我上任时,兵不过七十八人,现如今,几经周折也不过增添至一百零三人,武器甲胄满打满算只能供给八十人,粮秣匮乏……”
王嶂不动声色:“莱芜士卒比其余县差多少,又需要多少物资,兵员方能补足?若是贼寇来袭,能否守住莱芜?”
周清逐条回答:“泰山常有贼,兵马大多保持在原本的七成左右,越安定的地方,兵马越匮乏。至于物资,兵员,自然是多多益善。若有贼寇,二百人野战能以一抵十,守住莱芜绰绰有余。”
王嶂乐了:“那即日起,从赢县,盖县,牟县各抽调五十精壮,补其甲胄,20日前齐聚莱芜,交由你统帅。”
他说:“兵不再多,在精。”
周清不以为然,依旧欣然领命,三百人,比原本的一百五多出一倍,择选精壮,更配齐甲胄。
尚未出郡守府,他便看到郡丞罗成,拱拱手,离去。
罗成脸色不渝,王嶂、周清此番动作,已然不把他放在眼中。
扣了门,待王嶂声音响起,他方才进屋。
屋子有些昏暗,暖烘烘的,王嶂软中带硬:“郡丞大人,我命盖县,赢县,牟县各抽调五十人前往莱芜。莱芜形式可不乐观,一百五十士卒,在籍的不过七事八事人,他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欺瞒圣上。”
罗成拱手道:“太守大人所言甚是,昨日属下醍醐灌顶,方才知晓如今形式之险恶,若不正法典,补齐兵数,难免被刺史责罚。”
王嶂出乎意料,止住兴高采烈,不知套路在何处,索性道:“如此甚好。”
他终于松了一口气,招来贼捕,问询得知臧霸劫狱,现在不知所踪。
至于于禁,贼捕略有耳闻,不知是那里人,身处何处,这位可没有臧霸那位爷闹出那么大的响动。
王嶂失望了,他不知道泰山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