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给云凡的时间不多,明锋陪他练了两天从消失的青衣人那里收获的装备,飞爪,袖箭,匕首,水靠,还有离水罩,就是那个瘪气球。本来是需要注入内力把它撑大,它可以从水里分离出氧气供人短暂呼吸。云凡没内力,设计了一组灯笼架一样的弹性钢丝,伸入里面,后端往前一推,离水罩就往外膨胀成一个灯笼形,放入水里居然也可以用。明峰帮他在改进了一下,安置了一个小小的弹簧机关,变成前世那种自动伞的模式,一按钮,则弹开,再一按,又收拢过来。
软剑就不带了,没内力,没技巧,挥起来更像是鞭子而不是剑,伤己比伤人的几率大。功法书自然也留给明家,期望爷爷和师傅在内力方面有所突破,一旦突破,等于就有了现成的武技。很难想象五大三粗的师傅、明虎、明彪修炼狼步、游龙这种灵巧轻身功夫的场景,值得期待。至于那些不明白用途的丹丸,好像都需要用内力激发,目前派不上用场。
云凡打造了一些小玩意,比如四条腿的小铁叉,随便往地下一丢,都是三足立地,一尖朝上;中间粗,两头尖的小钉子,相当于把我们常见的带帽铁钉的两个帽粘在一起,用一个小铁套筒和榔头,可以把钉子一头钉下去固定又不伤到另一头外露的钉尖。
一切准备就绪,云凡决定出发。明家有一匹耕地用的老马,先牵过来,耕地的事再说,替云凡背东西要紧。枪,手雷,铁叉,铁钉,铁钎,榔头,锄头等,还得背十几天的吃食。装成一个采药的,在清晨挥别明锋独自出发了,没告诉其他任何人。
“爹,我们是不是有点不负责任,我这心头慌慌的,半空悬着一样。”明锋对老爷子说。
“我心里也不落忍,可又能怎么样,那就是一个解不开的疙瘩。不让他出一次手,那事就会变成他心里一辈子越不过的坎,迟早有一天他会被自责毁了。你我出手又不够人家塞牙缝,只能靠他自己。出一次手,发现差别太大,根本就没可能,报仇的心也就淡了。我看云小子奇思妙想,智计百出,成败不去说,自保或许能行。那小子就不是个凡鸟,一有机缘,必是傲啸九天的鲲鹏。但雏鹰总得飞出自己的第一步不是。”
老爷子停了一下,似乎是组织一下语言,“说句不该说的诛心话,我潜意识里认为云凡要是一去不返,对我们来说似乎不是坏事。具体为什么,我也说不清。但从云家小娘子一死,这孩子就挺怪的,怪得我有时感到恐惧。这一个多月来,他做的事你都知道,锻炼器材也好,枪炮也好,前天给你的图纸也好,你以为是一个小孩子做得出来的,你相信是他母亲教的?单身逃离,许是未婚先孕,一个未婚女子在家族中能学到什么东西不用我说,劲士以下的都可以,但太极拳绝不可能。由此可以断定,来路一定不太正规。还有,云凡教我们时,看似比划的丑陋,写的杂乱,其实是有深意的。我也是看了那两本小册子才反应过来,太极它练的是意而非力。意,必须各人自己领悟,体会,别人帮不上忙。如果给你一个固定的框架,明确的招式,反而划地成牢,束缚了人的思想。由此可见,这小子一直在装,把太极拳丢给我们就不闻不问,说自己不懂,忘了,你觉得正常吗?”
毕竟是活了六七十年的老狐狸,能看出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但狐狸一旦固执,就容易走上极端,不容易相信听到的、看到的表面现象,更相信自己的推理。云凡是真的不懂太极,在他这成了刻意的高深莫测。同时又因为他的体悟和理解,这世界上莫名诞生了一门新的功法。等这功法再回到云凡手上,加以完善,所起的作用,简直逆天。
“您这一说,细细想来,还真有道理。不过,云凡对我家总没有恶意,需要恐惧吗?”明锋同意老爷子的分析,但决不相信云凡有害。
“这点毋庸置疑,我所说的恐惧是对未来的无知和不可测,就像云凡给我们的那个制度。不像虎儿,彪儿,我能预计他们今后的人生,但我无法估测云凡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还有凤儿的事,许给云凡,好像一切都登对,我说不出反对的话,可我越来越有一种土鸡配蛟龙的感觉,以后是祸是福,也难以测度。”老爷子的心绪很复杂。
不说明家父子的凌乱,对此一无所知的云凡踢踏踢踏优哉游哉,像是游山玩水。他没急着赶路,脑中一直在修订完善他的计划,就如他所说,既想报仇又不愿把小命搭上,拼个同归于尽。不是胆量,不是勇气的问题,是不值当。别人的命,高贵也好,低贱也罢,都不如自己的重要,母亲在天之灵也不会赞成飞蛾扑火的报仇方式。
人一想事,就容易忘了时间,不知不觉从天亮走到天黑,“嗷······。”一声兽嚎把云凡从魂游天外中惊醒,回归现实,暗叫苦矣,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在野外丛林中过夜,自己做了不少准备,驱除蛇虫的药,吊床,简易兽夹等,可就是没想到马的问题。哦,想起来啦,附近应该有采药人或猎人休息的小屋。
坐在小屋外(屋里让位给马),布置好防护措施。在屋前两树间挂好吊床的云凡,又陷入沉思。最近他的思绪总是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