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场的包力不算出众,喜欢炼器,但也只是喜欢,技能并不怎么样,偶尔可以炼制出最初等的低品真器。凡兵倒是没问题,可那不算炼器师,只能算是铁匠。
即使包力还算不得真正的炼器师,但哪怕只能炼制低品真器,云凡也不会小看。他可是知道炼器的不容易,不容易就在于合金,云凡曾利用现成的合金炼过真器,而包力好似一直是自己摸索合成。
在云凡的眼里,这些人都可以算是专门的人才。只可惜,缺乏修炼上的天赋,使得不为家族重视。这些爱好,在主流眼里是不务正业。社会并非不需要此类人才,但那是该下等人干的事。历言所过之处,每每厮混于这类人之间,所以被视为游戏风尘,不干正事。
这些人因为自己的知识,逐渐赢得云凡的尊重。而这几个人对云凡就不止是尊重了,简直惊为天人到崇拜的地步。不管谈到什么话题,云凡都能说得头头是道,还明显不是浮光掠影,虚于表面,而是直指精髓,见解独到,每每让人有眼前一亮,耳目一新之感。
比如马通人性,人马合一;比如植物的纲目科属种,嫁接;比如云凡唱几首前世的流行歌曲;比如绘画的手法,画的意境,素描,油画等;比如炼器的材料,导引真气的网络分布;数算更不用说,前世的世界在这门科学上的研究,远非此时的元星所及。
气氛越来越融洽,似乎忘了先前的不快。听闻云凡准备立帮,几人心里隐隐有种冲动。不过即使是废虫,但毕竟没有脱离家族,有些事不是那么自由,起码得回去请示过后才行。未几,包力归来,话题也在大家有意的回避下,并未回到那事。
时间不知不觉地溜走,待余彬褚涛购物归来,已是下午时分。安排部属饱餐一顿过后,云凡准备回去了。
包力苦求云凡留宿。在炼器上,他不曾拜师,家中长辈不运作,他也拜不到合适的师傅。云凡在冶炼操作上虽然也是半吊子,但逼他可强多了,且理论知识确实非常丰富。相见恨晚,已不足以形容包力此时的心情。
云凡坚持要走,不过约定明日会再来,才在众人恋恋不舍中,带着满载而归的车队迤逦出城。历言也跟随过去,她有很多事要和云凡商量。云凡的身份问题,云凡的复仇问题,云凡的帮会问题,云凡以后的打算等等。
云凡一去,城里普通人并没什么异状,可有数的高层却像炸开了锅。销声匿迹五年多的云凡,豪不掩饰地公开亮相。而且不是当年那个仅仅只是身份特殊的小不点,现在他背后可是有刘、柳两座大山的。不在龙丹津(出生地),不在梧州(仇家所在地),不在徽州(云家家族所在地),不在中州(镇国公府所在地),偏偏在常兴亮相,是个什么意思?飞鹰弥天,音讯四面扩散。
这些事云凡不知道,但柳勇多少知道一些,他们俩出山,且徒弟公然露面,怕是仙路堂也不得不关注。历言知道更多,不止是云凡师傅的身份不凡,关键是扑朔迷离的动荡根源——‘西溪事变’本已淡出人们的视线,因云凡的露面而再次变得奇诡起来。
武力虽是根本的掌控权和话语权,但只要还没出现远超同侪,横扫天下的势力,那么所谓的正义、公理就不得不提。西溪惊变的手段绝对上不得台面,所造成的后果,更是极其恶劣,于是被所有人谴责也就理所当然。
当前****的实际制造者,也给自己的出手找了个现成的冠冕堂皇的理由,维护正义嘛。至于正义怎么被各家曲解,那就不值一提。云凡母亲的出现之所以如此轰动,就在于此,谁能掌握她,谁就有话语权。她可以作证,或说她就是证据。至于她说的是真是假,那不在考虑的范围,假的也必须是真的,谁让她是唯一的存活者。
母亲仙去,云凡自然就灸手可热了。他母亲所知的,一定、必然、或许告诉给他了。这才是历言必须立刻、马上跟懵懂的云凡讨论的关键大事。一露面已是漩涡的中心,一个处理不好,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再有一次西溪惊变。云冰的死,一直被某些人怀疑是昝钰有意而为之。
云凡的帐篷内,在刘三辫神识的笼罩下,双方作深层次的讨论。柳勇信任历言不等于刘三辫信任。历言也无奈,事情泄密也得说,太过重大,一不小心,云凡或许粉身碎骨。云凡本以为西溪惊变于己无关,不想牵扯如此之深,在众皆有意的情况下,不牵扯也得牵扯,郁闷就不提了。即使刘柳二老天下无敌,但毕竟人单势孤,又对付得了多少?何况明枪暗箭,总不能时时刻刻去提防,那还活不活了,唯苦笑而已。
他从不想关注西溪惊变或天下大势,只想报仇,然后回龙丹津那世外桃源,潜心研究电机,电路,电器,把属于那个世界的科技发展起来。那个世界,科技已经支撑人类飞出了星球。他梦想在这里找到走向星空之路,再看能不能找到回家的方向,这是他给自己树立的远大志向和目标。
跟这个世界牵涉太深,实非他所愿。现在看来,想做一个笑看风云的观众,是不可能的了。原来自己的想法是那么的幼稚、虚幻和可笑。
云凡不是悲观主义者,更不是逃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