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牛刀小试诛强敌世外桃源难久长(中)
带着淡淡的失落和迷惘,云凡出了地窖,在窖口好一通忙活。反正刚才在话里埋了伏笔,响动大一点应该能被理解。至于有没有效果,且看天意了。
本地人死亡,一般不采用土葬。猛兽太多,土葬的话,要不了多久,就尸骨暴于野。要么悬棺,要么火葬。云凡没能力选择悬棺,一是没那财力请人于悬崖峭壁上凿洞(昝钰赔付的钱不算)。一般家有老人的,就像地球农村的习俗,早早就准备好棺材一样,在死前就准备好墓窟。云家显然没准备墓窟的必要。何况,母亲死的突然,时间来不及。这里没和尚道士,没人做法事,乡邻们围着置于柴火上的棺材,撒着钱纸,念经一般,叽里咕噜的,应该是祝愿或是祈福。
云凡给干柴上撒一些燃油(类似桐油的植物油),在确定好的时间,点起火。望着升腾翻飞的烈焰,眼里没泪,心里无喜也无悲,只余一无所依的空空落落,思想似乎处于空灵状态,失去感知,飘飘荡荡的,全世界甚至自己的身体都感知不到了,整个空间唯有孤伶伶无所适从的灵魂。慢慢地眼前飘过一些模糊的人影,前世的爹妈,今生的母亲,还有一些熟悉的人,等他想伸手触碰时,又如轻烟一样飘散消失。张张嘴,发不出一点声音,孤独、寒冷、寂静无声,接着是无尽无边的恐惧,无边无际的黑暗,再接着,失去了知觉。
耳边有轻微的哭声,一时想不起现在是何时何地。费力地睁开眼,熟悉的景物唤回了云凡的记忆,这是他的房间,趴在床边睡着还在抽噎的是小师妹。扫了一眼油灯和窗户,发现时间可能已是深夜。心里好像有东西梗着,应该是忘记了什么必须处理大事,母亲已经火化了,师傅应当会为自己拾掇好一切,那是······对了,柴屋里的那个东西不知有没有起作用。
悄悄起身,云凡把鸣凤轻轻抱上床。毕竟还是小孩子家,睡得死。来到厨房,心咚咚地跳,深呼吸,再长出气,反复几次,随手找了块抹布,浸了水,拿在手里,一步一步挪到柴屋,陶缸和竹管还在。用湿布捂上口鼻,轻轻掀开缸,小火炉里的炭已燃尽,火炉上是一个带盖土陶水壶,出水嘴上套着一根弯曲的竹管,空心竹管的另一端伸到地窖盖子下。云凡用手摸了一下,发现炉子和水壶都凉透了。他小心地将炉子和水壶拿到厨房,并在水壶里灌上水,慢慢揭开,看到水面上飘着一些粉末,那根醉仙草早就化了灰。
刚才在柴屋忙活了好一会,地窖里都没声息,估计是迷晕了。下一步怎么办,居然没了章法,用刀砍死他,不用动手,心里就一激灵,想想都手软,这刀无论如何都是砍不下去的,不要说那是一个活人,就是一个死了的动物尸体,叫云凡去砍几刀都未必敢。让一个两世连鸡都没杀过的乖宝宝去当面杀人,难度不比登天小多少。颤颤地碰了碰菜刀又放下,云凡恨恨地骂自己没用,都到这一步了,还能放弃不成,别谈报仇了,等那人醒来杀自己好了。眼睛东张西望,寻找更好的工具,瞧着灶台前的柴草,心里一亮,有了。
抱一大把柴草捆扎好,一头用水打湿,一头撒些灯油,重新来到地窖口,捂住口鼻,小心打开窖盖,试探着叫,“大叔,大叔。”没有回应。点燃柴草,扔了下去,又赶紧盖好,找一些软的物品塞紧缝隙,再搬来所有能搬动的重物压在盖子上。哪怕武功再高,就不信练得不需要氧气了。
早起练功的明锋看见云凡呆坐在厨房门口,看起来时间还不短,喊道:“凡娃,醒了?”走过来拍拍云凡的肩膀,“昨天你晕过去,请曹郎中看过,他说你心脉淤塞,如果今天不能自己醒来就要考虑给你用针疏通了。”
“师傅,多亏有您,我······。”云凡想说些感激的话,又怕生分就不好出口,从师三年,师傅一家待他一如亲人。
“行了,男子汉了,该放下的就放下,你娘走了,回不来了,再想也无益。该拿起来的慢慢要承担起来,作为男人,就该撑起一个家,活出个样子。不过也不用急,有我呢。唉,多好的一个人,怎么就······。”不会劝人的粗汉自己到伤感起来,背手转身离开。
“师傅,能教我武功吗?”云凡喊道。
“你不是不愿学吗?为啥现在要学了?”明锋回头问道。
“以前不懂事,觉得学武没用。”云凡赧然道。从那个物质极度丰富但生活亚历山大的世界过来,知道回不去后,云凡抱着混的态度。要知道在那个时空,从幼儿园就被逼着学很多讨厌的东西,上学后的分数更是父母脸上的晴雨表,能混吃等死是何等幸福的事。
这边,娘亲除了偶尔教他识字,健身,从不苛求更多,似乎越平凡越满足。来自知识爆炸的年代,武功一道在主观意识里绝对是小道。就算古时冷兵器年代,武功也上不了多大台面,最多是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而且武受制于文。从诸葛亮到魏征房玄龄,没人靠武功掌控大局。再后宋明尤甚,武者大多数都只是鹰犬,强盗,护院,刺客,或者巡捕小偷之流。个人勇武在历史长河中只是点缀,起不了大作用,荆轲还不如蔺相如对秦王的威胁大。
其实,云凡误解了,这个世界和地球的发展轨迹完全不同,第一,自然环境对于人类来说太恶劣,但野生生物适宜繁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