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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嬴政觉得自己闪得够快,但是她不确定燃烧着的横梁打下来的时候,李谦尘有没有受伤。
李谦尘没有回答,但那股熟悉的血腥味传过来时她就明白了,连忙把人卸下,果见他嘴角的血迹,她伸出手探了探脉,然而除了脉浮而乱之外,她根本探不出别的来。
“让我来吧。”凤笺在旁搭把手。
“你会医?”嬴政问。
“不会医,那我给你的方子从何记来?”凤笺头也不回地说,若不会点医术,她如何会知道这方子对李谦尘有用?
“什么方子?”李谦尘敏锐地开口,他存疑的目光却是看向嬴政。
“你没跟他说吗?”凤笺也问嬴政。
说是说了,但李谦尘并不知道嬴政说要给他试的方子是凤笺给她的。
嬴政不理会凤笺,只对李谦尘说:“给你治病的方子,谁给的并不重要。”
哪里不重要?
李谦尘瞥了她一眼,心里憋闷了。
恰在此时嬴政听到了山上的动静,离得还尚远,她开口:“再坚持一会儿,天庐派的人该到了。”
凤笺闻言手指微动,察觉到的李谦尘看向她,两人的目光恰好对上,凤笺稍皱了眉移开。
“凤姑娘,本师这脉象可有什么不妥?”李谦尘勾起一抹虚弱的笑问道,只是那笑容太过寒凉。
凤笺收回手:“无不妥。”
她又转身对嬴政说:“他不能再吐血了,不然必死无疑。”
两个轿夫始终忙于救火事业,沙皇庙里能用上的东西都被他们扑通几下扑火去了,除了沙皇像和香案及香案上的东西不敢动以外,这里面快被两人搬空了。
刚一脱力把一支照明用的高烛台丢出去后,硬生生把窗台砸了一个大洞,烛台飞出窗台,落入黑暗中,在噼里啪啦的火声之中只落得个闷响。
“有人来了,救我们来了。”两个轿夫走到那个破开大洞的窗台,就看见了山林间形成几条长龙的火把,隐隐约约可见人影,若视力再好些,便可以看清那些人身上青白相间的衣服正是天庐派弟子统一的道服。
不到一会儿,就有多人到达沙皇庙,众力扑火,把里面的人解救了出来。
刚背着李谦尘出来的嬴政迎面就看见了前面站得如一棵青松的凌渊天师,火焰冒出的热气将他发上青带吹起,他半点汗未出,只看着几人走过来。
颈上一紧,嬴政侧头去看李谦尘:“把手臂放松点,不等你回到天庐派,我就要被你勒死了。”
这话,知情的人一听就是笑言。
嬴政从刚刚开始就感觉李谦尘的情绪有些闷闷的,于是说了这话,李谦尘倒是松了手,只是沉默不语,脸色仍旧不佳。
留了一部分弟子扑火,两个轿夫也被人带着请下了山,凌渊天师本想叫人背黎冥天师,但瞥见嬴政背上的师兄,他自觉地把这个想法压了下去。
“这位姑娘……”凌渊天师指的凤笺。
凤笺跳出来:“京中人士,凤笺,来拜访天庐派的天师。”
‘来’和‘特来’少了一个字,却是两个概念。
“既如此,那便一起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