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司晴入宫后,孟灵酒辞别秦桑和百里鸣,打道回家。途经凤麟山时,孟灵酒顺路去了趟黑龙寨,送了些银两和年货给贼子们过年。之后一路快马加鞭,十日后回到安陆郡孟家庄。
“娘,娘,我回来了。”一踏入家门,孟灵酒兴冲冲地往孟云院子赶去。
“夫人,小姐回来了。”林妈向正在翻阅账册的孟云禀报。
“酒儿回来了?”孟云将手中账册一丢,惊喜地站起身,过了片刻忽然沉下脸来,“去,让她在院子里跪着,没我的命令不准起来。”
林妈惊道:“夫人,小姐好不容易回家,这天寒地冻的,怎好罚跪?”
孟云疾言厉色道:“一个大姑娘,居然独自离家在外五个多月,她这么有本事还回家做什么,快去。”林妈一看,夫人这是发了大火了,只得领命而去。
孟灵酒抱着一盒礼物兴冲冲地来到孟云的院门口,刚走进院子就被林妈拦了下来,孟灵酒看见她,激动地上前一把抱住:“林妈,几月不见,酒儿可想您了。”
林妈拍了拍孟灵酒的身子,“林妈也想你。”
“我娘在里面吗?”
“在是在”
“那我进去了。”
“诶小姐,”林妈一把抓住她的手,为难道:“小姐,夫人正在气头上,还是等夫人气消了再进去吧。”
孟灵酒一听,立刻像犯了错的孩子一般,缩着身子悄声问:“是不是因为我这次出去久了些?”林妈点点头。
“那怎么办?”孟云虽然平时温柔如水,但性情刚强,生起气来谁的面子也不给,孟灵酒自然不敢触这个霉头。
林妈拍拍孟灵酒的手,劝道:“小姐,夫人素来吃软不吃硬,如今只好顺夫人之意,跪在这里好好认错,一会儿等夫人气消了就会原谅你了。”
“好好好,我听您的。”孟灵酒乖乖地跪了下来,摆出一副深刻反省的表情,看着孟云的屋子。
孟云放下碗筷,擦了擦嘴,继续翻阅账册。林妈一边收拾一边小心翼翼地问道:“夫人,外面天色已黑,小姐都跪了”
“让她继续跪着。”孟云依然板着脸。
林妈瞧这情形,知道一时半儿孟云的气是消不了了,准备将碗筷端出房外,这时孟云忽然说了一句:“谁也不许给她送饭。”
林妈顿了顿,道:“是。”
出了屋子,林妈将托盘递给手下的丫环,来到孟灵酒身边,孟灵酒抬起头,一脸期盼地望着她。林妈心疼地摇了摇头,孟灵酒撅着嘴低下头继续跪着。林妈找到孟灵酒的贴身丫环杏儿,俯首交待了几句,杏儿听后点点头匆匆离去。
“酒丫头回来了?”云中剑听完杏儿的话问道。
“云大侠,您快去劝劝夫人吧,小姐都跪了半天了,这天寒地冻的万一伤了身子如何是好。”杏儿急道。云中剑点了点头,随杏儿来到孟府。
“夫人,云大侠来了,说有事找你。”林妈禀道。
孟云抬头看了看林妈,“还去搬救星了。”说完朝着门外大声喊道:“今日谁也不许为她求情,否则别怪我孟云翻脸无情。”
云中剑刚走到孟云的房门口,听到如雷之怒吓得赶紧缩回了脚,云中剑走到孟灵酒身边蹲下身来,拍拍她的肩膀,叹息道:“酒丫头,自求多福吧!”孟灵酒眼巴巴看着云中剑离去,抬头望向天空,苍天啊,求你变暖一点吧!谁料老天爷像是故意跟她作对似的,空竟淅淅沥沥地飘下了雪花。
金陵,长春宫,
“娘娘,皇上今夜。”宫女绿衣向正半躺着闭目养神的谢文姬回禀。
谢文姬慵懒地抬起眼皮,“自打那个王如玉进了宫,皇上就再没来过本宫这儿,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儿。”
“不止如此,短短数日,那个王如玉就从婕妤升了昭仪,看来她颇有几分手腕。”绿衣道。
“哼,”谢文姬嗤笑一声,“皇上不过是图个新鲜,我看她能得意几日。对了,那个王侍中不是只有两个儿子吗?何时又冒出个女儿来了?”
绿衣答:“回娘娘,奴婢听说王如玉是王侍中新收的义女,并非亲生。”
“义女?”谢文姬思虑片刻,“这么说她是王家特意送进宫来的了。”
“您的意思是王家将那个王如玉送进宫来,让她抓住皇上的心,好让皇上重用王家人?”绿衣问。
谢文姬未置可否,又道:“这两年皇上有意提携,王氏一族日渐得势,风头都快赶超父亲和其它几位顾命大臣了,如今又送了个美人进宫,定是为了得到更大的权势。”
“娘娘,那咱们可要提防着点,不能让他们如意。”
“那是自然。”谢文姬说完又慵懒地合上了眼睛。
大雪纷飞,孟灵酒已经冻得全身僵硬,四肢发麻,看着满身的雪,不由自嘲:前几日苏锦月被我堆成了雪人,没想到今日自己也变成了雪人,真真是现世报。又见孟云的屋里灯还亮着,娘还没睡吗?
屋内,孟云对着暗格内的牌位,一脸虔诚:“妹妹,别怪姐姐狠心,酒儿如此放任不羁,将来如何为人妻为人母,姐姐这么做也是为了她好。”
又过了几个时辰,天已大亮。“夫人不好了,小姐晕倒了。”林妈匆匆来到孟云的屋里。孟云一听,快速下了床向外跑去,鞋子也没顾得上穿,“夫人,外面凉,披上外衣吧。”林妈拿起披风急忙追了上去。
孟云走到房门一看,孟灵酒身上堆着一层厚厚的雪,倒在雪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