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上,由三辆兽车、百名精兵、数十名护卫组成的庞大车队浩荡而来,车队前方,三十名枪明甲亮的精兵开路,阳光下银光闪闪的枪甲显示着这队士兵绝不是一般军队。
在士兵的驱赶下,道上行人纷纷避让,车队以不快不慢的速度直奔城门而来,并没有像其他车辆停在三里外。
城门的军官早已注意到车队的到来,望着车顶上猎猎飘荡的旗帜,他不但没有派兵拦截,反而指挥士兵开始清理城门口的行人。
在士兵驱赶上微有不满的平民回头看到旗帜上的金色‘夏侯’两字,顿时不敢再吱声,老老实实的自觉避到路边。大夏国姓夏候的人不止一家,但敢把这个姓氏绣在旗帜上并挂出来的,只有一家。
然而就在路人纷纷避让之时,一道身影却反而从路边朝大道中间走去,并拦在车队前。
“大胆,什么人,还不让开!”开路的士兵中冲出两人,马未至,银光一闪,两条枪影横扫而出,拦腰抽向来人。
一声清鸣代替了回答,两条枪影从人影身上横扫而过,却是只剩下半截,另外半截在空中化作两个滚动的枪轮,一左一右分别落向路边,人影笔直而立。
“有刺客!”剩下的开路士兵发出警示,提枪策马就要冲上去。
待命在城门两侧的士兵也朝这边跑来,虽然他们手中的刀枪散发不出银光,但三百人的脚步声也颇具气势。
“且慢!”忽然一个苍老声音响起,明明这个声音并不响亮,却清晰的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开路士兵听到声音立刻勒停正要扬蹄的战马,三百名城门士兵脚步也是一缓,渐渐停了下来。
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不急不燥。“小子,老夫夏侯远,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晚辈杨五,想要挑战今日参加比武之人。”拦车人将手中长剑反持,双手抱拳朝车队抱拳行了一礼。
第一辆兽车的厢帘打开,一名红光满面,身材魁梧的老者掀帘而出,站在车厢前望向拦车之人。
一张十五六岁年轻的脸最先映入眼帘,冠玉一样的脸庞将阳刚的剑眉,柔美的薄唇和深邃的潭目,略显稚俏的挺鼻完美组合在一起,乌黑如墨洗般的长发搭配上一身白衣,让黑与白变得越发纯粹。
‘好相貌!’夏侯远心中暗赞一声,眼中精光一闪,目光锁定在那双平静如幽潭的双眸上,看起来漆黑的双眸中却隐现着点点深蓝色。
夏侯远神色一动,心中想起一个人,但脸上神色不动朗声问道:“杨五,天下姓杨的多了,不知道你是哪个杨?”
杨五正是杨立的化名,今日比武之事他早已得知,但因为父亲的原因他不能参加,年轻人的心性让他心痒难耐,同时也想替杨家办件事,所以他来了,从昨天开始,他就等在这里。
对于夏侯远的问话,杨立心中早已预料,所以他不慌不忙的从怀中取出一块金属牌,抬手扔给身前不远的一名士兵。
这块金属牌是杨家身份的象征,无法伪造,本来放在次元戒中,伸手入怀不过是为了掩饰,大爷爷曾交待他,不得轻易在外人面前显露次元戒。
夏侯远从士兵手中接过金属牌看了一眼,点点头又将牌子交给了士兵。“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只是杨五这个名字我可从来没听过。”
杨立接住士兵扔回来的牌子重新塞入怀中,看向夏侯远。“晚辈在家中本就是默默无闻之辈,夏侯前辈没听过也很正常!”
夏侯远微微一笑,正要开口,忽然一声讥笑从身后不远处传来,原本是坐在后面两辆兽车中的人走了过来。
发出讥笑的是一名身体健壮,却偏偏一身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一个默默无闻的人也来挑战,杨家是不是真的没人了!”
夏侯远皱了皱眉,却也没能阻止随话语声的哄笑。
“若是不敢,只要说一个不字即可!”杨立将手中长剑往腰上一甩,长剑如蛇缠般围腰一转,变为一条亮丽的腰带。
这个举动隐含藐视之意,再加上言语的刺激,讥笑之人果然沉不住气,故作豪爽的大笑一声。“好狂的口气,就让我夏侯允教教你人外有人的道理。”
话音未落,人影已经冲出,与夏侯允一同走来的十几人纷纷看向车上的夏侯远,然而夏侯远并没有如他们所料,出声喝止,似乎是默许了夏侯允的行为。
虽然不知道原因,夏侯家一行人还是收起嘻笑之色,目光重新落在夏侯允的身上,夏侯远的默许意味着夏侯家接受了对方的挑战。
“小允,不要输!”一行人中年龄最长的人高声喊道,也是在提醒夏侯允。
“嗯!”沉闷的应了一声,夏侯允脸上骄狂的神情瞬间消失,奔跑落地的脚步也变得稳重起来。
刚刚还因为时间耽误而有些不满躲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抻长脖子目不转睛看着一动一静两道身影越来越近,眼中的兴奋之色渐变浓郁。
杨立没有拔剑,听着有节奏的脚步声,望着愈来愈近的身影,神色变得郑重起来,此时在他的眼中,那道健壮的身影仿佛变成一块巨石,正朝他滚滚而来。
同样望着对手的夏侯允眼见杨立依然笔直的站在那里,眼中闪过怒色,落地的脚步声又重了两分,缎袍的双袖微微鼓起,在距离杨立还有一丈的距离时突然大喝一声,身体跃出的同时,双手握拳一上一下、一左一右轰向杨立。
站在车上的夏侯远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