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初妆想了想,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偏头对辛奴道,“你就随白忱去一趟吧,他是我哥哥的贴身侍卫,不会伤害你的。”
辛奴抬头怯怯的看了白忱一眼,只是更紧的拽住尹初妆的袖子,“小姐辛奴……辛奴……”
尹初妆无奈的叹了口气,“罢了,还是我带你去吧。”
她说着转头对白忱道,“我先带她去趟医馆。”
“可是,小姐……”白忱还是不大放心,他总觉得面前这个胆怯柔弱的女子,不似她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可又说不上是为什么。
“无事……”
就在这时,府门内传出不大不小的说话声,白忱愣了愣,想起尹初珩的吩咐,连忙道,“属下还是先带着小姐避一避吧。”
“可……”尹初妆张了张嘴,下一刻,就听见白忱的一声,“冒犯了,小姐。”接着腰间便是一紧,眼前一花,只一个瞬间,他们三人已经到了一处屋顶上。
那屋顶正对着尹府大门。
“朕今日还有别的事要处理,就不久留了,尹左丞相是大靖的栋梁,可千万要好好保重身体啊。”
洛临川和尹初珩一道走出尹府,台阶下是刚刚驶来的马车。
尹初珩笑道,“劳烦皇上走这一趟了,微臣定会好好将养身子。”
洛临川点了点头,转身向马车走去。
尹初妆站在屋顶,一只袖子依旧被辛奴紧紧的抓在手里,她好奇的张望着,可无论怎么努力,也只能看见男子乌黑的头顶和黑色的衣裳,那面容却是怎么也看不清,只有一个大概的轮廓。
但就凭着那轮廓,尹初妆也知道那面容必然是不俗,再怎么着,也不会比她哥哥差。
马车慢慢离开,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不长的小巷尽头。
“还不下来?”
尹初珩的声音突然响起,吓得尹初妆差点脚下一滑摔了下去。
尹初妆转头,尹初珩果然就站在下来,仰头看着她,一张微微苍白的脸上带着温暖的笑意,朱砂色的袍子在阳光下鲜艳的似乎要滴下血来,刺的尹初妆眼瞳有些发痛。
尹初妆对着尹初珩也是一笑,一身青色的长裙在风中飘扬,尹初妆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以前柳少卿教她的一句诗来,叫“青衣墙头笑,陌上云飘摇。公子持玉珰,倚门笑相望。”
当时她就很喜欢这诗句里的感情,没有红尘沾染,更没有世俗相扰,只有静静相望时最朴素的欢喜和简单的倾慕。
一段细水长流的爱,本就该如此。
虽然此情此景,与这句诗并不大相配,但哥哥对她也是如此,亲情又何尝不是这个世界上,最能温暖人心的东西?
白忱带着她和辛奴从屋顶上跃下,白忱的轻功很好,没有让她觉得半点不适。
尹初珩走过去,点了点她的额头道,“你个疯丫头,还知道回来?”
尹初妆嘿嘿一笑,拉过一旁的辛奴对尹初珩道,“哥哥,这次出去,我还碰上了一桩事呢,这是我救回来的一个姑娘,以后就让她留在咱们府里吧。”
尹初珩顺着尹初妆的目光看过去,就看见了一脸局促不安的辛奴,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淡淡道,“进府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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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洛临川端起茶盏,回想起刚才与尹初珩的对话来。
“朕听说,前日里,贵府的二小姐丢了?”
“确实,不过好在有冷将军的帮忙,已经找回来了。”
“找到就好,不知令妹是何日丢的?”
“这事情已经过去有一段时间了,也不知是不是生病的关系,臣倒是记不清了。只依稀记得,大概是皇上病后的第四天丢的”
“那不知府中可有一个叫尹慎的少年?”
“有是有,只不过他自一个月前到了北陵,平白无故就消失了一段时间,前几天好不容易回来了,突然就向我辞行了。”
洛临川放下手中茶盏,闭上眼,转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
若尹初妆真是如尹初珩所说,是那日丢的,那我在木屋所见的,便确实不是她。莫非,尹初妆与尹慎确实不是一个人?
不对!洛临川猛地睁开眼。
我在与尹慎相见的第二日晚上便逃了出来,也是在同日诛杀了闻袖,若尹初妆真是那日丢的,又是谁绑架的?
“卫炎!”
坐在马车外的卫炎,听见洛临川的声音,连忙挑开车帘,进了马车,“皇上有何吩咐?”
“尹初珩是何日找到尹初妆的?”
卫炎想了想,回道,“据探子的消息,大概跟皇上进翻云寨的时间差不多。”
“那么早?朕记得救出被绑的公子小姐好像不是那时候吧。”
“确实,光找到被绑的地方,咱们的人就花了好些功夫,自然做不到那么快。”
“你下去吧!”
卫炎揖了揖手,便出了马车,马车内重新恢复了安静。
难不成真的是他误会了?不该啊,尹初珩既然找到了寒谷的那座木屋,那必然是收到了写有“早春宴”的字条,那也就是说明,绑架尹初妆的,必然不会是另外的人。
可为什么时间就是对不上呢?
莫非是尹初珩在骗他?
洛临川转动扳指的手顿了顿,若真是尹初珩在骗他,那理由呢?骗他的理由又是什么?
他又为何在尹初妆没有找回来的情况下,放出消息称已经找到了?是为了掩人耳目?还是想要掩饰什么?
洛临川有些心烦的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