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竹轩,南阳河畔一座有名的销金窟。
只穿着里衣走进云竹轩的沈泽,出来时身上多了一件宝紫竹骨柄的描金折扇,当然还有腰袋里的二十两银子。
这件宝蓝色织缎长袍也不知是哪个嫖~客留在云竹轩,不过穿在沈泽身上却很合身。
云竹轩的头牌月巧姑娘只是随意的打量了几眼沈泽的身材,便给他挑了这件宝蓝织缎长袍,看来她对男人的身材看得很准啊,定然是“久经沙场”总结出来的经验!
人靠衣服马靠鞍,穿上华丽织缎长袍的沈泽,顿时觉得自己分明就是了一个风度翩翩、玉树临风、卓尔不群的浊世佳公子。
刚才在云竹轩,沈泽照了镜子,自己这副皮囊还是相当耐看的,而且最为关键的是自己还很年轻!
年轻就好,不是真得是一个已经生了两个半大小子的中年人便好!
关于自己那俩儿子,小香儿跟自己讲过,是从沈家族里过继来的。为得是自己考中秀才后,有两个免丁的名额。
一开始沈泽还害怕是小香儿为了安慰自己而骗自己的,在云竹轩照过镜子后,便彻底放心了。
年轻,便意味着还有大把的时间去享受!大明的银子这么好赚,不多享受一下,实在可惜了!
沈泽很潇洒的摇着手中的描金折扇,缓步走出云竹轩,很像是一个刚刚在青~楼里嫖的心满意足的老嫖~客——
身后的云竹轩传来纳兰才子那“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的美妙词作……
沈泽感觉自己已经深深的爱上这个地方了,这里的天是这样的蓝,这里的水是这样的清,这里的空气是这样的清新……最为关键的是这里的银子是这样的好赚——
…………
沈泽轻摇着折扇,很风骚的走在青州城内最繁华的的大街--海岱大街上。
刚刚轻松用一首纳兰才子的《木兰花令》赚到云竹轩头牌月巧姑娘二十两银子的沈泽,正在很认真的考虑是去酒楼吃烤乳猪,还是扒全羊的问题。
因为从早上便一直没有进项的肚子,正在“咕噜咕噜”的表达严重的抗议,沈泽觉得必须搓一顿儿大的才,能弥补亏空。
人流熙熙攘的海岱大街上,沈泽正一边认真的思考,一边走得风~流倜傥的一塌糊涂之时,忽然感到后腰被人从后面狠狠撞了一下子。
这一撞,直撞得他往前踉跄了好几步,才停住身子。
这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撞本公子?本公子这身袍子可是正宗的苏州织缎,弄坏了你赔得起吗?
沈泽正要开口大骂,却听到身后有个娇脆的声音大喝道:“抓贼!”
沈泽不禁一愣,眼见身前掠过一道慌乱的身影,在海岱大街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灵巧的左右闪躲穿行,飞快的向远处跑去。
而身后一个穿着天青色书生长衫,面容清丽,明显是女扮男装的女子,正一脸义愤之色,气势汹汹的奋力向前追杀而来。
贼偷儿绝对是一门有着悠久历史的手艺活。自古以来,梁上君子、三只手、妙手空空、佛爷等等,都是对干这门手艺活的人的称呼。
鱼有鱼路,虾有虾道,各人各有自己的谋生的门路。虽然做贼偷儿这个谋生的的手艺,很为人不耻,但沈泽觉得存在即合理,既然这门手艺自古以来便存在,也便肯定有其存在的理由。
本来想骂人的沈泽,看着那贼偷儿被人追得仓皇逃窜的样子,不禁笑着摇了摇头,做个贼也不容易啊!想靠这个手段谋生,可得冒着被扭送衙门的危险啊。身手不好的,千万不要轻易尝试。
沈泽在进云竹轩之前,一度饿得想要从包子铺里“借”几个包子吃,幸亏没有付诸实施,看这样子,大明见义勇为的人还是不少的。既然贼偷儿是一门历史悠久的手艺活,那么抓贼的事情,自然也是一项传统的民间活动。
虽然沈泽也认同做贼是一项谋生的手段,但对采用这个手段谋生的人却极为鄙视,干什么不好,偏要去做贼!
他表达鄙视的方式便是对着那个贼偷儿的背影,狠狠的剜了好几眼!
至于实际行动,咦,那个……那个贼偷儿跑得实在是太快了。
以沈泽这个现代人看来,抓贼这种事情和扶摔倒的老人一样,似乎都是警察的事情,因为普通人出手,风险太大。当然若是以大明读书人的观点来看,似乎应该叫做“君子不立危墙”更为合适,因此捉贼的事情似乎与自己无关。
沈泽暗道:这不是自己麻木啊,毕竟自己也只是个刚刚穿越而来的新人,还是一个手生,自己不想惹麻烦,也不愿见义勇为,似乎是情有可原,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嘛。
特别自己刚到这个年代,人生地不熟的,怕是被人打了,还不知道衙门大门朝哪呢!这做贼偷儿这行的,可大都是团伙作案的,自己可没有一挑几的能力!
虽然沈泽对亲自去捉贼心有余力而不足,无法付诸行动,但他对敢于捉贼的人,还是很佩服的,特别是这个敢捉贼的人还是一个女子,沈泽不禁更为佩服。
他忍不住在心中暗赞一声:当真是位女汉子,呃……这个年代似乎应该叫女侠更合适一些。
为了表达敬意,沈泽很识趣的朝道路旁边让了一下,想要给那位勇敢的的捉贼女侠让开一条路,以便让那位女侠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