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屋子位于驼山脚下,是平时杜大锤和顾老四做那暗地里勾当的地方,很是隐秘,一般不会有人来。
因此既然听到有马蹄声奔着这边来,显然是来者不善。
当下,二人抄起单刀,迎出门去。
房门一开,众人不禁吓了一跳:只见一个头戴银盔,身穿锃亮的银光鱼鳞甲的骑士,正骑着一匹高大白马,急速的向这屋子处奔驰而来。
银甲骑士的骑术非常的高明,白马急速往这屋子处奔来。快到门口时,那银甲骑士猛的一个漂亮的急停,“唏哷哷”,白马一个人立,随即落下,稳稳的站住。这动作一气呵成,当真是拉风至极。
哇,天神下凡啊,沈泽忍不住心中暗赞道。
待到那银甲骑士掀开头盔上面甲,沈泽看着这个骑士的面庞时,他不禁吁了一口气,或许自己不用死了。
因为来人不是别人,那银甲骑士正是“以维护青州安定为己任”的高盈,沈泽不得不承认,高盈今日的这副扮相简直是酷毙了。
高盈从战马一侧的得胜勾上摘下一杆白蜡大枪,翻身跳下马来。
她抬手用枪尖指着直到现在仍旧目瞪口呆的杜大锤和顾老六,很霸气的说道:“把人交出来,束手就擒,饶你们不死!”
杜大锤干咽了口唾沫,跟顾老四对望一眼,互相读懂了目光中的含意,他们干得都是刀头舔血的买卖,自然知道绑架人这事儿进了衙门,不死也得脱层皮,况且以前他们本就还做过不少案底,哪能束手就缚!
眼见只有高盈一个女人,当下二人都是猛一咬牙,互相一个眼色,大吼一声,挥舞着手中的单刀冲向了高盈。
高盈用的是白蜡大枪,枪长丈二有余,利于远攻,自然不会让他们近身。
当下高盈眼见他们冲来,手中的白蜡大枪挽个炫目的枪花,一招“毒蛇吐信”逼退杜大锤,紧接着一招“蛟龙出水”直刺顾老六,吓得顾老六赶紧往后急速撤步,才堪堪躲过这一枪。
高盈的大枪用得都是军阵上生死相搏的招数,没有任何花式,丝毫不拖泥带水,虽然招式极其简单,却招招狠辣异常,基本上都是一合便见胜负的招式。
杜大锤和顾老六都是都武艺高强之人,但没想到只一个照面,就被高盈杀得险象环生,不由的心里生出惧意。
当下两人目光一交错,互相点点头示意。杜大锤突然暴起,挺刀又上,顾老六则几下兔起鹘落,绕到高盈侧面,想要与杜大锤一前一后夹攻她。
高盈也看出他们的用意,当下一招“青龙献瓜”逼得杜大锤退开几步,随即狠狠的一招“狂风摆柳”扫向顾老四小腿。
顾老六眼见大枪扫来,忙举刀格挡。但他的刀长不过三尺有余,高盈丈二长的大枪,从下盘扫来气势十足,根本无法相抗。
“当”一声,顾老六手的单刀吃不住力,脱手而出。高盈手中的大枪顺势横扫,正扫到他的小腿上。顾老六顿时被扫到在地,一时捂着小腿大声嚎叫,再也站不起来。
杜大锤是老江湖了,眼见情势不妙,当机立断,撒腿就跑,倒也当真跑得飞快。
高盈眼见他想要跑开,抬手便把自己手中的大枪扔出。不过高盈虽武艺高强,毕竟是女人心软,倒不愿就此伤了杜大锤性命,是以出手时瞄着杜大锤的大腿。
高盈手中的白蜡大枪枪势沉重,枪头又是精钢打造,锋利无比。只见那杆疾速飞出的大枪如热刀入猪油,“呲”的一声,便直接洞穿杜大锤的大腿,顺势将他钉在地上!
杜大锤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痛叫,听得众人一阵头皮发麻,屋门口的徐锦帆和徐四已经脸色苍白——
放倒了杜大锤和顾老四二人,高盈眼睛紧紧盯着屋内的徐锦帆,慢悠悠的走到白马旁,从马鞍旁抽出一把长刀,迈步向小屋走来!
“别过来,过来我就杀了他。你放我走,我就放了他!”
屋内的徐锦帆听到,见到高盈到来,已经有些慌了。趁着高盈和杜大锤、顾老六打斗时,他和徐四把沈泽从柱子上解下来,他此时正用短刀架在沈泽脖子上,意图挟持沈泽,以威胁高盈。
“徐锦帆,你竟敢雇凶绑架,当真是无法无天了,把人放了,我会让官府按律审判你,若要顽抗,没有好下场的!”
徐锦帆心里暗道:好一个按律审判!按律审判,自己这雇凶绑架,不死也得流放三千里,自己这一辈就完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徐锦帆心中暗暗计较:挟持沈泽出去,找个地方把他做了,只凭高盈一面之词,说自己绑架,没有佐证,便是孤证不能定罪,未必便能拿自己怎么样。
当下,徐锦帆咬牙对站在门口的高盈恶狠狠的说道:“让开,不然我真杀了他”,说着徐锦帆手中的短刀稍稍用力,沈泽喉下渗出血迹。
沈泽此时却丝毫不在意颈下的短刀,对着高盈笑道:“高女侠你今天这身装扮太酷了!你尽管上前拿住他就是,这小子就是一个纨绔废柴,没胆子杀我的!”实际上沈泽也是怕的要死,但沈泽知道,自己越是镇定,活命的机会越大,是以强作镇定。
沈泽也知道,在此拼一拼,自己还很有可能活命,毕竟当着高盈徐锦帆未必敢动手杀了自己。但若是被他挟持到无人处,自己怕是定无活路。
听沈泽这么说,高盈倒有些刮目相看,没想到沈泽一介手生,此时竟能如此镇定。
不过高盈思忖片刻,到底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