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此时怒火攻心的沈泽丝毫没有把那个锦衣仁兄的黑衣护卫放在眼里,依然义愤填膺的抓着那位陌生仁兄的衣襟。
那个锦衣仁兄或许是自知理亏,又或许是觉得出现流血事件不好,于是很随意的摆了摆手,示意那个浑身黑衣的护卫退回去。
“嗖”一声,沈泽一眨眼的工夫,那个黑衣护卫便不见了!
那个锦衣青年伸手嫌弃脏似的打掉沈泽抓着他衣襟的手,很是倨傲的朝着他道:“鸡很好吃,再给我做几只尝尝,给你银子便是了。”
那青年被戳穿的吃白食的事情后,竟然丝毫不觉得羞愧,还似发号施令般让沈泽给他再做几只鸡吃!
沈泽不禁大怒:吃白食已经很不像话了,吃完还一副高高在上的、吃你鸡是赏你脸面的样子,这就有些不要脸了!哥好歹也算是见多识广之人了,还真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当下,沈泽冷冷地伸出手:“给银子,二十两!”
沈泽觉得自己没必要和这个脸皮如此厚的人废话了,吃了老子的鸡,敢不给钱,小心老子让人打断你三条腿!
锦袍仁兄似乎对银钱没什么概念,听到沈泽要二十两银子,很爽快的一扬手,树林中那道黑影又窜了过来!
“嗖”的一声,两个十两的大银锭突然出现在沈泽摊开手上,还不待他看清那黑影的动作,只是一刹那黑影又不见了踪迹。
我靠,难道见鬼了?这人的速度怎么这么快?这厮一定是会变魔术,沈泽心道!
不过既然人家给了钱,自然不能算吃白食了!这年头愿意为一只鸡花二十两银子的老饕并不是那么多见的,虽然自己没吃鸡有些郁闷,但一下了赚了二十两银子,沈泽的怒火消退了不少。
沈泽收起银子,对那个锦衣青年的脸色变得好看了许多!
“兄台贵姓?”沈泽很礼貌的朝锦袍青年拱手问道。
“姓朱”,这位锦衣青年倒不谦虚,也不说“免贵”之类的客套话,仿佛这个姓本来就很贵重,谦虚是跟自己的祖宗过不去似的。
当然,这个姓在大明朝确实很贵重,国姓嘛!不过天下姓朱的海了去了,你姓朱也用不着这么牛掰吧,沈泽暗自腹诽!
沈泽敷衍似的拱拱手,道:“幸会幸会……”
不过沈泽虽然口中说着幸会,却一点也没有跟他继续“会”下去的意思,沈泽扭头招呼杨峰收拾东西回城。
虽然赚到了二十两银子,但是沈泽依旧还是觉得挺扫兴的,毕竟忙活一上午,自己连根鸡毛都没吃到,到现在还饿着呢。
那位姓朱的仁兄见沈泽他们和他敷衍的打过招呼后,便要走,不由的急道:“收了银子,你怎么不多给我做几只鸡?就要刚才那种美妙味道的。”
沈泽很是不客气的说道:“拜托,老兄,刚才那二十两银子是付你吃掉的那只鸡的账!再说,你就算我想做,也没鸡可做了!若是有缘的话,下次再说吧。”
“有缘?那你什么时候再出来野餐?”
沈泽没好气的道:”不期而遇才叫有缘,定下日子相会,那还叫什么有缘吗?!你没事就在这阳溪湖畔多转悠吧,反正这里也挺凉快的,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心情好了就会出来野餐,那样说不定我们就会有缘碰上!”
望着沈泽二人远去的背影,锦衣青年吧嗒吧嗒嘴,似乎对叫化鸡还有些意犹未尽,呆立半晌儿,才喃喃的自语道:“这小子倒是一个不拘于形的真性情之人,有点意思!”
…………
沈泽一直就是个怕麻烦的人,不过麻烦总是找上门来。
从阳溪湖郊游回来后这几日沈泽正打算安心在家在家读书呢,却有人来邀请他去参加什么海岱诗会。
来人是那日桃花诗会上遇到过的刘澄甫。
沈泽那次和他攀谈,纯属是因为高盈和淳月小公主在旁,自己不好意思去搭讪美女,闲极无聊才跟他闲谈。没想到刘公子却觉得和沈泽里聊得很是投机,来到沈泽家一副跟他很熟络的样子。
沈泽很不想去,他很想说自己其实根本就不喜欢、也不会做什么诗词,但刘澄甫根本不给沈泽开口的机会,直接拉着他出了门。
街道还是如同往常一样热闹,各家店铺在卖力的招呼客人,过往行人络绎不绝,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但沈泽这次却一点也没有觉得拥挤。
因为沈泽和刘澄甫这一路走着,前面有两个家丁开道,后面有两个家丁断后,刘澄甫旁边还有一个贴身小厮紧紧跟随,顺便居中策应、传达刘澄甫的指示。遇到拥挤的人群,早有前面的的家丁开出一条通畅道路,因此即便再拥挤的街道上,也没有人能挤着沈泽!
沈泽感慨:这才是有钱人的逛街方式啊。
这位刘公子出身书香门第,已经很注意风评了,这算很是低调的世家子弟出行排场了。很多暴发户人家的那些纨绔少爷们的,出门都是十几个家丁仆役护卫,那气势才更加唬人呢!在青州城内,走起路来跟“路霸”一样的的纨绔,不在少数啊!
沈泽觉得自己应该也得再找几个家丁了!自己如今出门连个贴身小厮都没有,实在是有些掉价啊。自己怎么也是马上就要成为举人老爷的人了,以后出门不带几个狗奴才开道,实在对不起自己身份啊!
…………
海岱诗社在海岱楼举行,海岱楼则位于海岱大街。
青州为古九州之一,《尚书·禹贡》中记载“海岱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