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是个人就能看出这已是全营皆知的事情了。
“现在没什么可说的了吧?你这分明就是心虚,这才急着将鞋清洗干净,只可惜你洗的太干净了,又因此没能参加操练,所以在人群中太过明显了。”
刘赫的一席话,句句戳中要害,可那名士卒却仍是死不承认。
“我刷鞋是因为我这个人爱干净,你不能仅凭借这一点就说我是凶手,若说我是凶手也行,你总得拿出证据吧?”
刘备终于发话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又何必死撑呢?来人啊,将他打入大牢,然后去他营帐中给我仔细的搜。”
任凭那人如何喊冤,最终还是被带走了。下毒元凶终于落网,全军将士们都振奋不已,只等严加审讯,再逼他交出解药,就可治愈那些躺在病榻上的其他兄弟了。
从校场回中军大帐的路上,刘备和其他几人都有说有笑,唯独张飞,一直沉默不语,好像在沉思着什么。
刘备对其他人使了个眼色,又指了指正在冥思苦想的张飞,微微一笑,其他人也随之放声大笑。
“三弟,想什么呢?”刘备拍了拍张飞的肩膀。
张飞一愣,挠着头笑着附和道:“今天能抓到凶手是件好事,可我有好多事都想不明白。尤其是刘先生的突然出现,我就更想不通了。”
刘备笑道:“这件事,还得从昨天说起。”
昨日中毒之时事出突然,军心本就有些涣散,再加上张晓菲那么一闹,明显出现军心动摇,刘赫为了先稳定军心,于是走到刘备面前出言不逊,实则背对众人对刘备使了个眼色。
刘备心领神会,先将刘赫打入大牢,当夜又和诸葛亮两人一同秘密进入大牢,与其一同商议对策。
不过在这之前,刘赫并不确定刘备是否真的领悟了他的意图,万一刘备以为他真的出言不敬,动了杀心,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这才有了拜托小个子狱卒去报信的桥段。
直到深夜刘备来到牢房,刘赫才长出一口气。
三人最后商定,先故意走漏要在校场找出凶手的消息,凶手得到消息,必会急于掩盖证据,所以校场之上,并不是要看谁的鞋上有油腻,而是看谁的鞋最干净,必然就是那心虚之人。
张飞点了点头,又皱了皱眉,问道:“那既然当初是故意要泄露消息的,为何卧龙先生还要特意斥退左右,才肯说出?”
此言一出,其他几人放声大笑,刘备无奈的说道:“我的傻三弟啊,到了这个时候,你怎么还不明白,那是卧龙先生故意说给你的啊。”
“我?”张飞用手一指自己,表情错愕,“为什么要故意说给我听?”
“不告诉你的话,这消息怎么可能这么快就传遍军中上下呢?”
刘备这句话,让张飞瞬间一个大红脸,他走到关羽面前,问道:“二哥,这事你事先也知道?”
关羽闭上双眼,手扶长须,默不作声,嘴角却微微挂着一丝笑意。
张飞撇了撇嘴,不甘心道:“原来你们都知道,唯独就不告诉我,还说什么无事不可明言,最后还不是瞒着我一个。”
刘备知道自己这个三弟是个直性子,心里想什么便说什么,事后也不会放在心上,但听到张飞这么说,心中还是有些不忍,便想宽慰几句。
一旁的诸葛亮对刘备一笑,率先说道:“张飞将军不比介意,主公知道你是个坦荡之人,不会这故弄玄虚之事,如果事先告诉你,只怕以你的耿直脾气,不会掩饰,那样只会被歹人钻了空子,也就难还刘先生的清白了。”
刘赫一笑,拍了拍张飞的肩膀,笑道:“要说这事吧,其实怪我,是我出的主意,故意不让他们告诉你的,你就看在我已经蹲了一晚上大牢的份上,被跟我计较了行不行?”
张飞眨了眨眼,憨厚一笑:“好吧,不过下次有什么事,你们可一定得告诉我。”
“那是当然,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来,击掌为誓。”
刘赫说着,伸出一只巴掌,张飞一看,毫不犹豫,一掌拍来,只是力道好像大了点,险些给刘赫拍个跟头。
“说你实在吧,你还真实在,使这么大的劲干嘛?我这胳臂都麻了。”刘赫一边揉着胳臂,一边无可奈何道。
张飞急忙过来,伸手要帮刘赫揉揉胳臂,刘赫一见,急忙退后几步。
“这击一下掌胳臂就麻了,你要给我揉揉还不得断了?我这还有伤呢,你就放过我吧。”
张飞尴尬的站在远处,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却听刘备说道:“是啊,刘先生还有伤在身,昨夜又在狱中受苦,一定没有休息好,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等明日养足精神,还要请刘先生和我们一起审讯那凶手呢。”
刘赫点了点头,确实是应该如此,早点提审凶手,不但能让其供认罪行给全军一个交代,还能早日找到解药。
按理说应该现在马上审讯的,但昨晚被那小个子狱卒折磨了一个晚上,刘赫实在是有些精疲力尽,现在已经是有些睁不开眼了,于是他也不推辞,便回到营帐休息。
如果他要是知道第二天会发生的事,说什么也不会先去休息,而是当时就提审那个凶手了。
第二天一早,他一到中军大帐,就听到一个坏消息,那个人昨晚死在狱中了。
这件事一出,所有人的第一反应都是此人应是畏罪自杀,只有刘赫觉得不是那么简单,他看向诸葛亮,从诸葛亮的眼神中也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