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军山和那座高山,哪里更难守一些?”刘赫沉声道。
马超毫不犹豫道:“当然是这定军山,否则也不需要再去占领其他高地了,这里的地势,比起周围的山峰,地势还是低了一些,只不过相对平坦,更适于驻军罢了。”
刘赫当机立断道:“好,你带你的亲兵去那座高山,我们天机营来守这座定军山。”
马超闻言一惊,急忙一抱拳,“先生怎可亲身犯险,还是我在此驻守,先生带着天机营去那座高山上扎营吧。”
一路上没人陪他聊天,早就憋得难受的陈默,翻身下马,自顾自的从马上卸下安营扎寨的东西,开始准备起来。
“马将军,我劝你还是别浪费唾沫了,赶紧带着人上山去吧,我们头儿就跟头倔驴似的,他说过的话,打死都不带改的,这天色也不早了,再晚就不好安营了,你还是带着人快走吧。”
刘赫二话不说翻身下马,上前就是一脚。
陈默揉着生疼的屁股,委屈道:“我这又夸你,又帮你说话的,你干嘛还踹我?”
刘赫没好气道:“有夸人管人家叫倔驴的么?我这么夸你,你乐意听啊?”
陈默眨巴眨巴眼睛,嬉皮笑脸道:“是有点不好听哈,得,算我错了,我胡说八道,行了吧?”
刘赫不依不饶道:“什么叫算你错了,就是你错了!”
陈默把脸一拉,“嘿,你还没完没了了是不是?不就是说错句话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
看着两人如同市井无赖般的争吵,马超和马岱面面相觑,连个插嘴的机会都没有,他身后那些平日里习惯了少言寡语的西凉汉子,在看见这两个大老爷们喋喋不休的争吵之后,更是惊奇的瞪大了双眼。
魏孝在旁边仔细听了听两人争吵的内容,全是些无关紧要的话语,他琢磨了一下,眼珠一转,便向马超走去。
“马将军,他们两个就这样,一吵起来就没完没了,我们早就见怪不怪了。只是他们这一斗上嘴,那就得天黑见了,我看时候也不早了,你还是赶紧带着手下,去对面的山上扎营吧。”
马超看了看表情平静的魏孝,又看了看不远处仍在与陈默斗嘴的刘赫,会心的一笑,他对魏孝抱拳行了一礼,接着拨马便走。
没走出几步,马超忽然停了下来,转头对马岱朗声道:“我自己带人上山,你留在这里,听候天机先生调遣。”
马岱一口答应下来,又转头对仍在争吵中的刘赫喊道:“先生,我先上山看一眼地形,一会我就下来。”
见刘赫仍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马岱撇了撇嘴,跟着马超一起朝山上走去。
待马超两兄弟带着人走远,好像吵得正在兴头上的刘赫,忽然停了下来,表情也随之变得平和,望着两人离去的方向,默而不语。
小黑胖子溜溜达达的走了过来,凑到刘赫身边,一副早就看透了一切的样子,“嘿,小鸡,想什么呢?”
刘赫淡淡一笑,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个亲眼所见的马超,和传闻中的马超,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小黑胖子会心的笑了笑,没有做声。
刚刚被刘赫说得面红耳赤的陈默冲了上来,不依不饶道:“你说啊,你接着说啊,你刚才不是挺有理的么,怎么不说了!”
刘赫和小黑胖子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一起看向陈默,却是哈哈大笑起来。
汉中虽是紧邻益州,却已是属于北方,气候更是没有益州那么温和,尤其是在山中,到了晚上,寒风袭来,冷得让人难以入睡。
既然睡不着,刘赫等人便索性围着篝火,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起来,这些行伍出身的人凑在一起,当然聊得最多的话题,便是打仗和打架。
马岱虽然年少,却很健谈,讲起家乡西凉的往事,更是生动有趣的很,再加上有陈默和小黑胖子这两个看热闹从来不嫌事大的家伙在,篝火旁一下就变得热闹了起来。
他们听马岱讲了很多西凉的事,了解了西凉铁骑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还知道了西凉军中那些与中原大不相同的规矩。
然而最让他们感到震惊的,是马岱无意中提起的一段往事。
早在吕布还在丁原帐下的时候,就曾与马超有过一次交手的经历。
闻听这两位同是位列将评榜上的人物曾经有过交锋,众人一下就来了兴致,尤其是陈默,催促着马岱仔细讲一讲其中的过程。
“那是在我九岁那年,大伯的领地里,出现了一群偷马贼。我们西凉人最离不开的就是马,所以对于这些偷马贼,我们向来是恨之入骨。领地里出了这种事,我大伯当然要管一管,于是便让我哥带着兵去剿灭这些偷马贼。”
“你九岁?”陈默摆着手指头算了半天,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你说过你哥比你大四岁,那他那时岂不是只有十三岁?”
马岱想了想,点了点头,“对,我哥当年差不多就是那个岁数,不过你别看他只有十三岁,那时候的他,已经比我大伯足足高了一头了,在我们那里,就数他的力气最大。”
小黑胖子一听更是面露疑惑,“那就更不对了啊,如果那年他十三岁的话,那吕布岂不是已经有二十八了?那可正是当打之年,你哥他能是吕布的对手?”
刘赫瞪了他们两人一眼,没好气道:“听小将军的,还是听你们两个的?你们让小将军说完了不就全知道了么?”
陈默和小黑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