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熹。”龙云风脸色不善,面前突然出现的这个儒家修士就是当年死在他手上的朱熹。
而且朱熹身边还有一个让龙云风都快忘记了的人……西海龙王敖闰。
当年平定四海的时候,龙云风摄取敖春元神放于小白龙生母秋容的牌位灼烧,让敖闰受这苦楚千年,朱熹也是因为这个才死在了龙云风的手里。
但是现在两个人竟然双双都出现在了龙云风的面前。
而且是用受冤者告状的身份。
“元晦(朱熹的字),这是怎么回事?快快起来,详细叙述。”孔子见状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他素来重视礼仪,如今龙云风在旁,这般委实失礼。
“禀告师祖,不是徒孙不想起来,而是见到了这天地间最为不公的事情,而对头又是这天地间最为厉害的几人之一,徒孙不管不快,但是自身能力实在有限,所以只能来恳求师祖。”朱熹言真意切的说道。
“是何不公之事,尽管说来,我定位你主持公道。”孔子闻言当即脸色一正。
“徒孙不敢。”朱熹却没有立即说出他口中那件天地间最为不公的事情和最为厉害的人来,而是依旧哭嚎。
孔子见了大皱其眉,他虽然和元始天尊一般重视礼仪,但同时也像通天教主一般主张有教无类,门下弟子无数,出名的就有七十二人,他能专门记住朱熹,是因为朱熹才智过人,日后有望成为大罗金仙,可是没有想到竟然是这幅表现,顿时有些不满。
“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看来儒家门下倒也不都是君子,朱熹你口中那人就是朕吧?既然都敢来孔圣面前来喊冤了,那还装什么?”龙云风冷声道,如果只是朱熹一个人来,他或许还不会感觉是针对他,可是连敖闰都带到这里来了,不是针对他这个将自己“父亲”囚禁的“不孝子”还能是谁?
孔子脸色也是一变,微怒道:“元晦,你到底想说什么?还不快快从实说来,如果再不说,我就将你贬去醒身崖思过醒身千年。”
“师祖恕罪,不是元晦不敢,而是对方来头实在太大,但是我儒家秉持天地正义,自当以身殉道,今日师祖又在当面,故不得不说!今日元晦所要指责的就是这个无道暴君云龙!”朱熹抬起头目光直视着龙云风。
“陛下威仪四海,下辖百族安乐,万民欢庆,何来的无道?朱熹,你再胡口乱言,我便将你达成灰灰。”荀子走上前来厉声喝道。
“荀况,你当年就阻止我向师祖报告,今日你还在无端维护云龙这个无道暴君,置我儒家数百年的基业于不顾,你该当何罪?”哪知朱熹被荀子呵斥,不但不畏惧退缩,反倒是更加坚持,甚至直呼荀子之名。
荀子脸色勃然变化,伸手就打算动手真的将朱熹打杀,但是孔子却皱着眉头拦了下来,带着些不满道:“让他接着说下去。”
龙云风冷眼旁观,嘴角挂起冷笑,当年他在西海龙宫击杀朱熹,和儒家之间就产生了一道裂缝,只不过荀子强行压了下来,所以彼此之间还算得上是和谐。
但是龙云风与荀子之间关系和谐,不代表龙云风与整个儒家之间的关系和谐。
单单从孔子、孟子没有将儒家主力放在东胜神洲这一情况就可以看出龙云风的所作所为并不让他们满意,不符合儒家理想之中的完美君王。
“多谢师祖。”朱熹脸上闪过一丝喜色,站起身来正义凛然道,“东胜云龙,自号东帝,看似仁义八方,实则卑鄙无耻的很。六百年前为一己私欲,发动伐天之战,导致千万兵马受伤,血流成河,以下犯上,以非法手段,击杀昔日大天尊玉皇大帝,是为不忠;肆意妄为,身居东帝至尊,却弑兄囚父困母,是为不孝;两百年前,为个人私仇,置天下万民于不顾,血铺百万里,焚烧万世徒,是为不仁;偏听偏信,不顾忠言,随心所欲是为不义。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辈,安能为帝?”
朱熹的话掷地有声,带着股奇异的渲染力,言真意切。
敖闰更是直接跪在孔子面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道:“恳请孔圣救命!”话语凄凉悲切,催人泪下,像极了无助的老人在奋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龙王莫要这般,暂且起来。”孔子面沉似水,身上散发出一股磅礴的力量,一股柔和的力量径直将敖闰托起。
“孔圣若不救我,就算是如今活得一命,日后也免不了要受日日夜夜的烈火焚身之苦,还不若一死了之。”敖闰还要下拜,只是见到自己是在跪不下去了,就转而悲号。
“那你在逃出西海龙宫的时候,怎么不就立刻自杀啊?”龙云风冷笑道,你要是立刻就自杀了,我也不会闲着去找你的转世,可是现在跳到孔子面前,不是来给我添堵,这是什么啊?
孔子眉头一皱,对着龙云风道:“陛下,龙王纵有千般不是,到底也是你的生身之父,你为东帝,威临九天十地,就算不予他实权,也不当这般折辱于他。百善者孝为先。”言语虽是劝诫,却难以掩饰住熊熊的怒火。
儒家重礼推仁,而礼制之中孝为先,仁爱之中首推孝,孔子本人更是身体力行,对于不孝之人,安能不怒?
“孔圣,朕名龙云风,道号云龙,却不姓敖?难道你看不出来吗?佛家有断三世身之说,朕在西海龙宫的时候,就已经彻底断了过去身。”龙云风虽然敬佩孔子为人,知道如今三界这般只为道义而不算利益者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