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玛见状,立马将她扶了起来。“是的,你和那小伙子从雪山上摔了下来,是我丈夫和小叔救了你们。”
“我睡了多久?”
“已经两天了。”说着递给她一只杯子,里面不是酥油茶,却是牛奶。
“谢谢。他呢,他在哪里,我要见他,我要立刻见到他!”说着她就要起身,可是小腿却传来刺骨的疼痛,让她的动作在半空中戛然而止。
“姑娘,你别担心,那小伙子没事,只是受了伤,又在雪地里冻了太久,现正在普布的帐篷里睡着呢。”
“不,我要见他,我要马上见他!”虽然听闻他现在平安无事,可是当她没有亲眼见到他,她悬着的那颗心还是不能着地。“求求你们带我去见他,我要见他。”
“姑娘,你和你男人感情真好。”梅朵不由得羡慕的说着。
“我们不……”覃四儿倏地面颊一红,想否认的话还没有说得出来,又被梅朵的话给打断了。
“看你着急的。我听我普布说啊,你们坠下来的时候,你男人紧紧的护着你,你才没有摔伤!”
听闻她的话,覃四儿脑海里嗡嗡作响,仿佛是一颗原子弹在脑袋中爆炸一般,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紧接着,她一阵激动的抓住的白玛的手,使劲的摇晃着:“带我去见他,我要见他。”
“好好好好!”白玛立即安抚着。“你别着急,你别着急,他就在另一个帐篷里。”说着白玛和梅朵两人就轻轻的将她扶了起来,慢慢的将她扶到了普布的帐篷。
“高山!”看着他静静的躺在毡子里,她激动的奔了过去,趴在毡子上紧紧的握住他的手,眼睛里顿时间氤氲着一层雾气。“高山,你醒醒!高山,你别睡了,你别睡了啊,高山……高山……高山……”
“姑娘,你别摇晃他,他身上全是伤,你这样摇晃着,会碰到他的伤口的,我们好不容易才止住了血。”贡布立马上前将她拽了起来。
“他已经全身是伤,如果再这样摇晃下去,骨头都快要被你摇散架了。”
“我知道了。”她挣脱贡布的钳制,跪回毡子上,只是小心翼翼的握着高山的手。突然间,仿佛是想着什么似的,立马扭头问道:“还有一个人呢!”
“上午就醒了,去湖边了,刚才还叫你来着。”普布指了指帐篷外边。覃四儿进来的太急,又一门心思的牵挂着高山,她竟没注意到。她顺着她的手环视了整个帐篷,里面的摆设和刚才那帐篷差不多,只是更大些,多了一个藏式的梳妆台。
“真是太谢谢你们了。”覃四儿由衷的感谢着他们。
“没事的,姑娘,举手之劳而已。姑娘,我看你还是回毡子里躺着吧,他醒了,我们再叫你!”白玛担心她的身体,立马好心的建议着。
“不用了,谢谢你们,我想留在这里。可以吗?”覃四儿一脸的乞求着。她要在这里守着他,他拼了命的保护着她,她一定的在这里守着他安的醒来。
“那好吧!”说着立马走向角落,从那些化肥袋子里拿出一件厚厚的皮袄给她披在肩上。“有事叫我们。”
“谢谢!”目送着几人离开之后,覃四儿僵直的身子一下子瘫软了,匍匐在毡子里,头久久也没有抬起来。只是嘴里低低的呢喃着。
“高山,别再装了,连我都醒来了,你还是不是男人啊?”覃四儿心底隐着一股邪火,不知如何败火。
“你这傻子,还睡着做什么?”覃四儿捏紧拳头,锤在他的胸膛。
“你怎么还不醒?”
“你这是要死了吗?”看着他苍白无血色的脸,透心的凉。
“你本可以一身轻松的,为什么要拖着我这个累赘?”
“你混蛋,谁让你救我,我覃四儿平生就恨的就是欠人家的情,你为什么要让我欠你?”
她一个母亲不爱、父亲不疼、未婚夫不宠的女人,他还救她干什么?剥开覃家独女的光环,她是比蝼蚁更为渺小的女人,这个世界多她不多,少她不少,她为什么还活着?
“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怎么不去卖你的虫草,怎么不去猎杀你的藏羚羊,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的面前?”覃四儿气的胡言乱语。一双眼睛,瞪得老大,一眨不眨的瞪着他,生怕眼珠子稍有转动,眼泪就掉了下来。她覃四儿的生命里,不适合出现这么煽情的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躺在床上的男人突然大吼了起来。
“覃四儿,卧倒,快卧倒,他们有枪,危险……危险……”嘴里说着,手还在空中不停的挥舞着。
听闻他在昏迷中大声的叫着自己的名字,顿时间斗大的泪珠夺眶而出,如断线的珍珠,哗啦啦的往下翻滚。她猛地抓住他挥舞的手,惊颤的问着。
“高……高山,你醒了?”
“覃四儿,你在哪里?覃四儿……覃四儿……”吼完,高山骤然睁开眼睛,身子猛的弹坐了起来,额头布满汗珠,被噩梦吓得一身的冷汗。
“高山。”
“覃四儿。”看着她平安无事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情不自禁的将她紧紧的拽在怀里,双眼紧闭着,慢慢的感受劫后重生的平静与安宁。
而身在他怀里的覃四儿则是傻愣愣的呆住了,眼眶里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冰凉的身躯,在他怀里瑟瑟发抖。此时此刻,纵然有千言万语也是苍白无力,只有这堵温暖的怀抱才让她感到平静和踏实。可是骨子里那份叛逆因子却在作祟。
“你他妈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