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月总觉得心里有一件事没放下,她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门,透过敞开的门,清楚的看到里面的二人。她侧过脸来,看到站在自己身侧的翠果的眼眸,也在不经意间瞥向那个方向。
“对了,今天有看到杪春姐吗?”仔细想了想,这才发现从早起到现在都没看到杪春的身影。端月对杪春有些许的愧疚之意,她孤身一人千里迢迢到了长安城来,但却被端月放在一边冷落。
翠果被端月突然一问有一丝茫然,她摇了摇头。“没见到杪春小姐,会不会还在屋子里待着呢?”毕竟杪春人生地不熟的,除却在宁侯府中待着也没有什么地方可去。
抱着这种想法,端月也点了点头表示认同翠果的说法。她轻盈的挥了挥自己身上着的单衣,将滑落在手臂上的披昂提到肩膀上,身姿曼妙的往杪春所住的地方走去。自从陆清漪醒后,端月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就连步伐也充满了欢快。
“翠果,你在外面有听到什么关于宁侯府的风言风语吗?”端月头也不回的在前走着。
翠果闻声摇了摇头。“通叔警告过府里的人了,不能将这件事流传出去,不然就要重罚。”她将自己所知晓的事情都知无不言的告诉了端月。
端月赞同的点了点头。她倒不是生怕陆清漪受伤之事流传出去,引得盛安公主着急上火。端月最为担心的是,雩风违抗军令,没有皇命就贸然从兖州回到长安城。这若是被有心之人所知道,定会给冠上一个“欺君”的罪名。
“你到时候再去叮嘱一下,连侯爷回来的事情也不要与外人说!违者我定不会让他好过的。”见她咬牙切齿的模样,翠果慌忙的点头连连答应下来。
二人话语之间,便就踱步到了杪春所住的院子外。依旧是一片宁静,好似端月上一次来找杪春扑空时的场景。她紧蹙着眉毛,心想不会再扑空吧?
端月心里一急,便就跨入院子之中,将正房的大门“砰”的一声打开来了。她慌忙的走入其间,四处打探,果然是空无一人。而且床铺之上的被子枕头都被叠的整整齐齐的,屋内也被人打扫的很是干净。端月敏感的发现,屋内没有任何的杪春私人的物件。
“看来杪春小姐不在呢。”翠果环顾了一圈,对着端月无奈的笑了笑。“郡主就算了吧。”
“不对不对。你看这屋子里,没有一件杪春姐的私物,衣服行礼都没有,好像和没人住过一样。你快去问问发生了什么!”端月敏锐的觉得其中一定有问题,立马就着急了起来。
可是翠果却不以为然,她觉得杪春不过就是出去走走而已,没有什么奇怪的。
“郡主不必担心,指不定杪春小姐是出去逛逛了呗,之前不也是她独自一人出去吗?”翠果面露浅笑,劝说着端月。
端月见她这般,心生懊恼。皱着眉头语气拔高了几分。“还不快去问问!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见端月着急上火的模样不敢再惹她了,立马就跑去正大门询问守卫们。可是这一问却没问出个所以然来,他们都面面相觑说是没见过杪春,这下翠果才真觉得问题严重了。她咬着自己的下唇,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子来。她害怕若是让端月知道这个大活人在眼皮底下凭空消失了,定然勃然大怒。
她将所有的筹码压在了通叔身上,立马就跑去通叔的房间里,见他仰面躺在椅子上小憩,这才舒了半口气。
“不在郡主边上候着,来我这个老东西的屋子里做什么呢?”通叔眼皮都没抬,光听见翠果急促的脚步声,便就知道她又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翠果便也就不和通叔兜圈子了,直截了当的将问题告知与通叔。“住在东苑的那个杪春小姐怎么突然就不见了呢?我去问了门口的侍卫,也说没见到,这能去哪儿呢?”
通叔微微抬起自己松弛的眼皮,聊有深意的看了站在自己跟前的翠果一眼,见她一脸着急的模样竟然先是笑了一笑。“我估计着这个时间,杪春小姐应该快走出长安城了。”他身子轻微的晃动了一下,身下坐着的摇椅便就有频率的来回摇晃,就算是看着也觉得惬意。
“杪春小姐已经启程回郴州了。她不好意思同郡主说,便就让我帮助转告。”
“回郴州了?什么时候的事情?”翠果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似得,她是万万没想到杪春竟然不辞而别了。这事若是让端月知道了,免不了是对自己一顿骂。
“也就一个半时辰前的事情。那个时候估计着郡主侯爷都在照看晋昭郡主,所以杪春小姐走了也没人发现。”翠果仔细回想了一下一个半时辰前,是陆清漪刚刚苏醒时的事情,确实大家都在忙着各自的事情。她去找叶太医了,而端月则是下去吩咐下人了,雩风也一直待在屋子里照顾陆清漪,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那个毫无存在感的杪春。
通叔再补充了一句。“杪春姑娘应该是从后门走的,她不想任何人知道她离去了。”
翠果若有所思的对着通叔点了点头道谢,自己脚步沉重的慢慢的走回到端月身前,将自己的头深深的埋了下来,不敢触及端月那试探的双目。
端月眼见着她这低着头的模样,心里其实早就有了预感,一眼就知道杪春是回不来了。“还愣着做什么,快说呀!”
“郡主……杪春小姐似乎是回郴州了,就在一个半时辰前。”她抿了抿嘴,自己猜测了起来。“我觉得,应该是杪春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