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得张信此言,原鲲不禁双眼微凝。心想这莫非就是张信,怀疑祖师堂的缘由?
这件事,确实是很奇怪。秋冥的元神尚在,那么其人就还未真正死去,可此人在祖师堂内的魂灯,却已熄灭——
此时那些随堂弟子,已经将张信提供的诸物,呈递到了他的面前。
原鲲以意念扫了一遍,就知张信之言,都半点不假。心想怪不得,神海峰一脉对于张信的这次讯问,半点都不紧张。这家在戒律堂,虽是势力庞大,可除了关照好乐灵鹤这个证人之外,就再没有什么其他动作,更未让他原鲲在问讯之时关照什么的。却原来是张信手中,已经拿着铁证。
不过更使他惊奇的是,对于此事,他事前居然连半点风声都未收到。
明明当时在场的,还有皇泉,王六合与魏周流等人。可这三人,都未向外透露半字!
如说这三位,是不愿得罪张信,那么月无极了?
这两家都已翻脸,这位总不会提醒一下暗堂?难道这位,是被张信折服了不成?
那边两位暗堂司主,也是脸色微青。他二人事前只判断张信,定有办法脱罪。可对于张信手里的这些证据,却是全不知情的。
而此时张信,更显出咄咄逼人之势:“其实本座,也想问一问,你们暗堂,何时成了藏污纳垢之所?竟能容此等神教奸细,混到如此高位?又因何故,欲在准神血猎这等事涉宗门气运之事上,遣人来掣肘本座?”
那两位暗堂司主,被问到哑口无言。心中虽满含郁怒,却无语反驳。
他们催促戒律堂问讯张信,是真觉自己的同僚之死,有着诸多疑点;而暗堂促成秋冥率六位灵奴前往,是对年轻识浅的张信不甚放心,当时堂内所有人,都不认为此子,有成功取得那几件至宝的可能。
毕竟这场准神血猎,不但关系宗门的颜面,更是涉及日月玄宗未来几十年来的气运,所以暗堂上下,都重视有加。
那秋冥与六位灵奴,更是被他们千挑万选出的人选。前者效力宗门数十年,立下甲等功勋数次,能力不俗,也足够可靠。而六位灵奴,则选了实力强劲,修为根基在天柱与准天柱之间,且对宗门仍有几分忠心,罪行也情有可原之人,
可今日被这位摘星使一说之后,倒显得他们,是怀有异心似的。
而此时的张信,更是一声轻哼:“稍后本座,必会就此事向长老院提议!暗堂身负监察宗门内外,维系宗门传承之责,如今却出了此等叛逆而不自知。以本座之见,你们暗堂,也需得严加清肃一番不可。”
※※※※
当张信完好无损的,从戒律堂出来之后,叶若就不解地问:“主人是怀疑暗堂,也有问题?”
即便以她现在,还很粗浅的‘情商’,也能判断出张信的作为,会大大得罪暗堂。
“还好吧,暗堂我还是信的。里面的成员审查之严格,超人想象。这个秋冥,应该只是孤例。”
张信语声淡淡的回应:“我今日之所以会这么做,只是因我最近被暗堂盯上,所以事先做些准备而已。”
“盯上?”
叶若一脸的迷糊,不解的问:“那主人还要得罪他们?”
“我这是要让世人以为,暗堂对我做的所有动作,都非出于公心,而是私怨。与我借月崇山的问讯,主动得罪刑堂,如出一辙。”
张信暗暗一叹,这是因自己身边,有太多见不得人的东西了。
不过他见叶若,依旧是满眼的问号,也就没再继续解释。
“总而言之,日后暗堂对我做任何动作,我都有理由质疑他们的用心,并且加以反制。”
“可若儿还是没听懂耶~”
“你不需要懂。”
张信摇了摇头,随后就带着众人加快了遁速,返回灵居,
当他一路来到自己居室,这里的暗门早已在叶若的操纵之下打开。张信急急踏入门内,随后就走入到了一片摆满了各类仪器的地下空间,
这里是叶若奉他之令,在他的灵居之下,制造的地下基地。规模大约一百二十丈方圆,分成十二个独立的空间,具备着不同的功能。
而所有的建造材料与各种仪器,工具,则都是他以虚空袋为工具,令薛冲之从日月本山之外带进来。
自从有了薛冲之这个更好用的‘工具’,张信就没必要事事都去麻烦紫玉天了。
前者已失去了部分灵智,本身的心灵禁制,也远比紫玉天牢固。从保密的角度来说,可谓是远胜后者。
不过这一百二十丈方圆的面积,已是这座地下分基地的极限。超过了这个范围,即便他是这座灵居的主人,有着完全的掌控权,也一样隐瞒不住。
张信直接走入到第四间房内,随后在叶若的指使下,将司神命的身体,放入到了一个营养槽内。
到了这一步,张信才长舒了口气。
为保存司神命的肉身与元神,他可是煞废苦工。
虚空袋里的时空泡,是因引力变化导致时空扭曲而产生,环境与他们在虚空传送时的封闭空间里面差不多。
可在这封闭空间里面,其实并不适合生物生存。
张信他们这些灵师,之所以能在里面安然无恙。一是进入的时间较短,二是有自身的灵能可为依靠。
可司神命不同,不但需在虚空袋里面躲藏好几十天,本身也是重伤昏迷的状态,没有任何灵能可依凭。
张信不但需建造一个坚固的箱体,保存司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