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我是主将还是你是主将?我自然有我的理由,又何须向你汇报?!”宋义没有别的好方法,只有用咆哮来掩饰自己内心的空洞,就是所谓的“色厉内荏”,“我现在以卿子冠军的身份命令你,退下!”
操!
虽然项羽没有说出口,但是任何一个人都可以从他的脸上看出这个日了狗了的表情。真的好想把他拖下来揍一顿怎么办?可是为什么他是“主将”?!
项羽的脸上藏不住情绪,简直一眼就能看出他的脸上情绪。莫名地,他们居然投点同情起项羽来。对项羽这样一个标准的军人来说,这样的情况应该是他最不能忍受的情况吧?可是偏偏犯错的那个人又是他的主将,服从命令的天职和从小刻入扶绥的习惯让他硬生生克制住了回嘴和还口的yù_wàng。毕竟,他这样一个在背后都不肯甚至不让别人说主将一句不好听的话的人,又怎么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违背主将的话?
“可是……”项羽还想说什么,可是已经找到了对付项羽的方法的宋义,又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退下!”宋义不给项羽继续说话让他下不来台的机会的,张嘴就算直接咆哮过去!
项羽咬牙,一转身踏出了营帐。孤愤的背影让人感觉到深深的落寞和不甘。
项羽脚步飞快地离开了中军,好像要把心中的郁愤发出来一样,几下没了影子,回到了自己的军队。
说是营帐,可是兵一过万,无边无际,两只军队的帅帐实际上也是隔了相当的一段距离。这么庞大的军营,难免有人迹罕至的地方。发泄似的甩开身后跟着的人,路过一片看起来像是堆放杂物的营地,项羽脸上不甘不忿的表情瞬间就消散了,脚下一拐,就进了身边的一个帐篷。高度还不到项羽肩膀的帐篷无声无息地都没有就掩盖了他高大身影,一点动静都没有。
外表和别的营帐毫无二致的营帐内,项羽静静地听了一会儿,确定没有人跟踪,轻轻一跺脚,脚下就打开了一道甬道,幽深地黑暗却不会让人觉得阴沉。项羽毫不犹豫地走了下去,暗门在他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之后无声无息地合上,细细的灰尘蔓延开来,连细小的缝隙都看不到。
明明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项羽却好像丝毫没有感觉,或者说,是眼前的黑暗丝毫也影响不到他。这片黑暗,却不代表寂静,头顶隐隐约约地传来了军营的嘈杂声音,这条密道,居然是修在军营下方不深处!甚至只是隔了一层薄薄的土层,甚至阻拦不住来自地面上的声音!
一点烛光在黑暗中投过来,项羽脸上神色丝毫不动,一步一步地接近,走进那片细微的光亮。
这是一间小小的石室,看起来应该是临时挖出来的,连四壁的土石都没有磨干净,自然没有什么别的布置,甚至两个坐榻都没有,只有几个蒲团,简陋的不要不要的。
但是就是这么一间简陋而隐秘的石室,里面的人却不少,不仅仅有的几个蒲团上都坐满了人,还有人毫不在意地席地而坐,密密麻麻的竟然把石室塞得满满当当。
只是烛光幽暗,照不亮完整的人影,反而一个个影子拉的老长,又是这么一个幽暗的环境,互相之间连脸都被看不清楚,或者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明确说暗黄的烛光照着一脸的褶子,还不如看不到呢,一个个都弄得鬼气森森的。
不过他们好像对这样的环境很满意,不仅没有要求点更多的蜡烛,还都把自己往别人的阴影里躲,巴不得没有人看到他们的脸。
看到他们这副猥琐瑟缩的形容,项羽在心里狠狠给他们打了个叉!就这幅胆小怯懦的样子,还想争霸天下?不是他骄傲过甚,也不是他看不起人,但是至少,他们得有让他看得起的理由吧?难道就这幅猥琐的样子?
“人都来齐了吧?”项羽问的,是离他来的地方最近的一个老叟,头发花白,一双眼睛却丝毫不见浑浊,也没有这个年纪的老人的慈祥,而是严厉和古板,看着就算一副很不好相处的样子,正是范增。
“来齐了。”范增连声音也是严肃古板的,别说亲和力了,光是听着就让整个气氛都肃穆起来。但是不得不说,在这种环境下,这种声音还真的很能渲染氛围啊!真的是和适合这种环境的嗓音。
项羽冷酷的眼睛扫过面前的一圈人,明明是没有什么情绪眼神,却让人平白想起了“狼顾鹰视”这四个字,只让人觉得威势迫人,竟然让人不敢直视。
“很好,今天请诸位来的原因,亚父已经和诸位说过了,我就再废话一句,宋义荒淫无道,残暴不仁,天理难容!项籍绝不坐视此等奸贼窃我大楚权柄,必诛此獠!而今除掉此獠,正是时机!诸君,可敢与我同行?!”
直白,真直白!大哥,要造反你也不用说的这么直白啊!好歹找个借口遮掩一下啊!你说这么直白,我们脆弱的小心脏接受不了啊!
一声野兽一样的粗吼,宋义从歌姬身上翻下来穿衣服,而床上的歌姬……现在她已经不是歌姬了,因为她现在只是一具尸体,而尸体是没有身份的。
原本秀美的身体现在却是可怖地很,皮肤枯黄暗沉,好像失去了所有的生机,这样诡异的肤色上,却全身都是遍布着可怖伤痕,向世间揭露这她死前遭受了怎样的虐待,尤其是下体,血肉模糊的一片,还在不断流着暗紫色的,失去了所有生命活力的鲜血。而最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