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过不了多久会出远门,有可能是旅行,有可能是心里有什么事,而且,出去的时间不短。”
“是吗?那我……”
“你怎样?和他一起去?”天妍问。
“万一那时候我跟他不在一起了,那就不关我事了。”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有一丝不快。
“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摄影师。”
“从你们的合盘来看,其他都好,就是有一点要注意,你们两个虽然表面谈得来,但是水星是相刑的,所以沟通中需要注意,尤其是遇到事情的时候,弄不好就没法沟通。”
“会分手吗?”
“没有明显的星象说要分手,但是我知道你,要是没法沟通,你会纠结死的。”
“哎,那倒是。”
“说这么多,什么时候带来见我?”
“嗯,找时间吧,他也忙。”……
天妍又看到了那个城堡,一会儿模糊一会清晰,她努力睁大眼,想要看清城堡上的花纹——是冥王星吗?那个符号,真的很像命盘上的冥王星,可是,一眨眼,城堡又变得模糊,她一直往前走,一直往前……
闹钟响了。
惊醒。
一如既往地上班,下班。到周五,陆远的电话又来了:“周末有空吗?”
这人真烦,每个周末都要来找事。天妍虽然没什么事,也有些不耐:“怎么了?”
“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
“关于爸爸出事前的一些事情,你不想听吗?”
当然想听,不管出于对事情寻根究底的渴望,还是出于跟陆坤的交情。不过……“什么事情?电话里能说吗?”
“不能,明天我来接你。”
“为什么非得明天?”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电话又挂断,这个人!
陆远第二天上午10点就到了月光小筑。天妍下楼看到他,倒愣了一下。他今天穿了一件很中式的白色衬衣,是改良了的唐装式样,看上去颇有几分名士风范,天妍不自觉地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白色旗袍的襟口绣着紫色小花,倒正好和陆远的唐装凑成了搭档。长发挽成髻,用一支琉璃簪盘起来,没戴眼镜的脸比平日里看上去更精致可人,眉宇间透出古典和娴静。其实除了工作时间之外,天妍都不怎么戴框架眼镜的,那眼镜——只是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更职业而已。
见陆远也在打量她,天妍忙疾走几步:“我们走吧。”
两人说着上了车,陆远也不问她,便驱车离开了月光小筑。
“你要跟我说什么?”天妍问。
“我父亲出事前,去过印度。”
“印度?”天妍吃惊地重复了一遍。
“对,跟他朋友一起去的。”
“你原先怎么没告诉我这个?”
“那时候没想起来,直到那天见到郑伯伯……”
“郑伯伯?”
“就是爸爸的老同学,郑源一。他俩一起去的印度。”
“你是说那个美术系的教授?”
“对,你见过?”
“一面之缘,连招呼都没顾上打。”那一次,天妍去陆家别墅,正好看到陆坤送客人出门,后来陆坤告诉她,那个是郑源一,他的同学。
“郑伯伯生性恬淡,是个闲云野鹤般的人,有那么一阵子,我爸爸生意上遇到一些困难,压力比较大,那时候我还在美国,听爸爸说,他要和郑伯伯一起去印度散散心。我记得当时,我还问过他,为什么不来求教于你,你不是很厉害吗?”说到这里,陆远的语气有些得意,好像在说“占星师也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吧”。
“我又不是万能的。”天妍心说,这有什么可得意的。
“我爸爸说,遇到一些问题和压力,是命中注定的,他去印度,只是让自己放松一下,回来之后再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那郑教授去印度做什么呢?”
“郑伯伯对印度文化一直很感兴趣,原本也打算那段时间去一趟印度,说起来,让爸爸去印度也是他的建议。”
“原来是这样……”郑源一和陆坤一起去了印度,那么郑源一现在怎么样了?天妍抬头,正看到公路两旁的麦田起伏,她问:“我们这是去哪里?”
“带你去见郑伯伯。”
“他住得这么偏僻吗?”
“不只是他,还有我呢。”
天妍很诧异:“你?”
“我在郊外有个小院子,怎么样,有兴趣参观吗?”
天妍未置可否,把头偏向一边,看窗外风景。
陆远的小院很有意思,房子围院而建,只有一层高,院子的一角种了些小花,另一角搭着棚,仔细一看,这“棚”原来是葡萄藤缠绕而成,藤荫下摆着小木桌和小木椅,木桌上的玻璃瓶里插着一束野花。
天妍在小木椅上坐下,有一阵风吹过来,轻轻拂过脸颊,像极了恋人的抚摸,似乎真的很久都没有过这种放松的感觉。时间静静地流逝,天妍呆坐良久,陆远从屋里走过来。
“你平时不常来吧?”天妍问道。
“我刚回国就买下了这里,这些花和葡萄,都是我自己种上的,这里的家具物件,也是我自己买来摆放的。”
“哦?”看不出来,这个人还有这样的闲情。
陆远笑笑:“不过现在忙了,就来得少了。”
“郑教授什么时候来?”
“中午,我们去找他。”
“那我们这么早过来做什么?”
“放松啊,”陆远撇了撇嘴,“你喜欢待在郦京那个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