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时间上午九点,东京机场。
迎着朝阳,一架架客机起起落落,井然有序。机场内部人流密集,有关人士借此估算今年圣诞期间的出行数据,以证明经济有转暖的迹象。
出口的人流中,夏树紧了紧衣服,不知怎么的,一下飞机,他就觉得震震寒意袭来。不知道是机场为了省电没开空调,还是东京本来就更阴冷一些,明明东京和邶京处于同一纬度。
至于最可能的原因——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夏树却理所当然的忽略掉了。
为了调整时差,夏树在飞机上眯了一会儿,在那时候被空调吹感冒了是很有可能的。
来到接机处,人流散开,夏树揉了揉眼睛,发现眼角居然有眼屎,赶紧弄掉。在他没有没注意到的地方,一个从背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夏树下意识回头,却没有见到人,带着疑惑他回头,眼前突现一道身影。
“喂!我在这儿!”
夏树一个激灵,下了一跳的他想往后退,待看清来人是谁后硬生生的止住了。
“文缤,你怎么在这儿?”夏树定下神来,一边问一边朝着对方的胸口就是一拳:“神出鬼没的,吓了我一大跳!”
来人是一位和他差不多高的男子,年龄比他稍大,姓周名缤字文缤,是他研究所的同事。因为工作关系,两人经常合作,是以关系还不错。
周文缤没有闪躲,生生受了夏树的一拳,随后笑着说道:“老大和我说了你的航班号,左右没事,就来接你了。”
夏树闻言却是一愣,他本以为周文缤出现在这儿只是偶然,没想到是直冲他来的。他感激道:“谢谢!晚上请你吃饭!”
“你先别谢,吃饭也不用了,只要你等会儿不要怪我就好了!”周文缤摇摇头,既像声明又像赔罪道歉。
夏树虽没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等会有事发生,洒脱的说道:“既然这样,我们还杵在这儿干嘛,走吧!”
几分钟之后,机场停车场,周文缤领着夏树走向一辆宝马公务车。黑色宝马面前站着两个男子,分别穿着黑色和红色的制服。夏树见到两人的穿着,心中一凛,表情越发凝重了。
双方一见面,作为中间人的周文缤介绍道:
“东京按察司,纪安国。”
“东京侍御史,孙远望。”
互相见礼之后,夏树道:“按察司、御史联袂而来,不知道为了什么事呢?”
东京看守所,会客室。
米开文心有忐忑的坐到椅子上,看守替他解下手铐,他不抱希望问道:“这位看守,我能知道是谁要见我吗?”
年轻的看守木着脸,一言不发的摇头,随后带着手铐沉默的离开会客室。米开文十指交叉,手肘撑在面前的台子上,眼睛透过玻璃隔墙,盯着对面的门思考等会会是谁进来。
会是谁呢?
律士?
应该不是,他昨天才来过,有一大堆资料要看,还要准备辩护资料,没有特殊情况不会这么频繁来的。
研究所的人?
也不是!现在还在圣诞假期,研究所的上层就算知道了我的事也只会认为这是耻辱,才不会放着假期不过,来这看守所找不自在。
没有其他亲人,好友天各一方,不会这么快得到消息,这么说来…有一个人到是有可能。
米琪自首,肯定会转移回东京,依他的性子应该不会放手不管,跟着回来是大概率事件。
“如果真是他的话…”想到这个可能性,米开文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等会儿该用什么表情呢?”
感谢肯定是要的,道歉也是必需的…
然后就是,默默的承受人家肆意的嘲笑吧!
“啪嗒!”
对面的门开了,听到响动的米开文立即看了过去。
“谢谢!”一个穿着干净整齐的中年男子向给他开门的看守道了一声谢后,手提公文包走了进来。
见到来人,米开文的眼神黯淡了几分,但狐疑之色却浓了几分。
男子将公文包放到案台上,看了一眼米开文后自行坐到椅子上,口中说道:“我从你眼中看到了一丝失望的意思,不知道你想见谁呢?”
米开文把手放了下来,后背靠到椅背上,仔细打量了男子之后说:“在问问题之前,先生不应该先表明身份吗?我可没有和来路不明的见面会客的打算。”
男子微微一笑,点头道:“是我失礼了,在下李亿,冒昧拜访,还请勿怪。此次前来,为的是请你帮一个忙,还请务必支持。”
米开,回说:“在下普通人一个,现在又身陷囹圄,还能帮你什么?李先生可别再说胡话了。”
李亿摇摇头,道:“米博士妄自菲薄了,如果说一个能攻破电力系统令东京陷入黑暗的人都是普通人的话,我等岂不是白痴一个了。”
一听李亿这话,米开文知道他是有备而来,收起惫懒的姿态,正色问道:“还没有请教,先生为谁服务呢?”
李亿回说:“不才,就职于益阳伯李伯德,国士事务办公室!”
米开文再不擅察言观色,但李亿说这话时透出的那股自豪还是能看出来的。对于益阳伯,沉迷计算机技术的他自然再了解不过了。听李亿报出这个名号时,米开文自然而然的心生敬意,抗拒之意自是消去不少。
但是,李伯德要他帮什么忙呢?
米开文说:“既然是李伯德国士开口,小子自然尽我所能,知无不言,请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