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后不约而同地点头同意,随即张余拿着笔和记录本以及之前的那支录音笔,三人往一间安静的休息室去。
将柳素轻轻地放在微往后仰的舒适椅子上,南弦歌对张余点点头后,开始对安静沉睡的柳素进行询问。
“南堔为什么要杀你?”南弦歌的声音不大也不小,却让在场的三个人都觉得她像是俯在他们耳边说似的,轻柔空灵,又带着一种让人忍不住沉溺沦陷的神秘诱惑。
柳素在熟睡中听到南弦歌的问题,身体本能让她下意识地皱紧了眉头,双手更是紧攥成拳头。
陈霖和张余见她这副样子,生怕她下一刻就醒过来了,都担忧地看一眼似乎一无所觉的南弦歌。
“因为他没了工作,他让我给南弦歌打电话,我问了他一句,他就开始打我,他疯了一样地要打死我。”柳素喃喃地开口,让陈霖和张余都松了一口气,他们还以为她要醒了呢!
可是柳素的话,却让陈霖眉头下意识地皱起。
她叫弦歌丫头为南弦歌?
她身为弦歌丫头的母亲,凡是一个正常人,就算不叫女儿的乳名,也不会那般生硬地叫着名字,更何况这是她被催眠的情况下,只会说实话,这就更不对劲儿了。
不过现在明显不是纠结那些的时候,虽然不说,可陈霖还是将这个疑问放在了心里。
“你是什么时候被他囚禁的?还有没有其他人?”南弦歌看张余不仅开着录音笔,还拿着笔不停地记录,又问了下一个问题。
“我被囚禁了两天,他身边还有南漪雾那小贱人一起。”很显然,柳素将南弦歌的最后一个问题理解错了,但正好是南弦歌所需要的。
不着痕迹引出南漪雾,才是她折腾这一天最关键的目的。
就算不往身后和旁边看,也知道张余陈霖面上的表情因为柳素这句话不会好到哪里去。
而张余和陈霖,担忧地看一下像是用尽全身力气才挺直了背脊站着的南弦歌,都没有忽略她藏在袖子里却没有藏住的那颤抖的手。
……
因为柳素是被包扎后带到警局的,医院也说过没有伤到要害,静养就行,所以南弦歌到没有急于柳素身上刺目的伤。
等一切都问的差不多后,南弦歌停下了询问,像张余借了件大衣,贴心地盖在柳素身上,防止柳素着凉,尽管这里的暖气很足。
看到她孝顺的一幕,陈霖心中又感动又涩然。
南家摊上这个丫头,真的不知是上辈子烧了多少高香!
小心地掩好门后,南弦歌抱歉地看向两人:“张局,陈局,我不清楚死者的情况,所以我也就没有问我妈这件事情,可能帮不上什么找证据的忙了,让你们陪着我白忙活了半天。”
张余连连摆手说着没事儿,事情到这个地步,其实早就明朗了不是吗?虽说多些证据是好的,可是没有那多的证据,也基本可以立案啊!何况刚才在路上陈局就暗中告诉过他,就算这案子判的南堔冤了,也得判!
且不说被南堔这一说,就连张余自己,在见识过南堔对待南弦歌的行为举止言谈等后,也觉得这男人就是个人渣,不好好惩治一番,怕还真是丧心病狂了!
见两人都没有计较,南弦歌这才勉强的轻轻缓缓地笑了,然后看着张余请求道:“能让我去看看死者吗?”
张余沉默了一瞬,也爽快地点了头,然后在前面带路。
其实他还真没想过不同意,且不说南弦歌那令人忌惮的身份地位,就冲着她犯罪心理学家的名头,张余也不会拒绝。
当然了,张余也不怕南弦歌是因为想要帮南堔翻案,因为她首先是国家机关的人,其次才是南堔的女儿,何况南堔那种没良心的父亲……是他他也早就得心寒的麻木了,何况这位这么聪明呢?肯定也回过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