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伯父他……被抓了,杀人罪,法院判他无期徒刑。”安铭顿了顿,然后还是如实告诉了南漪雾。
“……”南漪雾在那一瞬间如坠冰窖,浑身怔愣着像是被寒冰包裹,就连思维都僵硬着。
“小雾,小雾?你不要急,我现在来找你。”安铭唤了两声没人回应,他自己却是先急了,将手机一关,随手从沙发上拿起衣服裤子穿上了就走。
丝毫不顾已经妖娆地走到他背后的美女此刻的尴尬。
“不……怎么可能?他怎么会杀人呢?他没有那个胆子杀人的,不可能……”南漪雾拿着手机的手无力地垂下,自言自语地喃喃着,对于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不能够接受。
然,她也清楚安铭不可能因为这件事骗她,所以,在安静空旷的大厅里,南漪雾像没了呼吸一样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她没有害怕,而是在思考。
越对她不利的环境,越能够让她冷静,然后设身处地的分析考虑。
南堔那种窝囊的男人,怎么可能杀人呢?
就算他杀了人,那么他杀的是谁?为什么自己不曾知道,这么大的事情,南堔是不可能一个人承受的,就算拉,他也会将自己拉到他的船上和他一起想脱罪的办法。
所以,很大一部分的可能就是,南堔没有杀人。
可是他若没有杀人,警方和法院为什么会抓捕他然后判刑呢?不可能是无中生有的,也就是说警方有着充分的证据,足以让法院肯定地判刑。
充分的证据……那就只有尸体了。
南堔没有杀人,却被发现与他有关的尸体……栽赃嫁祸!
想通的一瞬间,南漪雾低垂着的头猛地抬起,目光看向大门。
有人在急切的敲门,安铭来了。
次日,初冬的阳光温暖中带着几分冷冽,温暖在表面,冷却入骨髓。
自从知道自家主人将自己的食物放在哪里后,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整整一晚,小狐狸都试图用小爪子掰开冰箱门,大饱口福。
奈何小家伙还是太小了,站在那里努力地直起身,爪子都触碰不到上边的冰箱门,想要跳上去从上面开,也压根儿跳不上去,急得它只能围着那冰箱转圈圈,又不敢去打扰到在睡觉休息的凶残主人。
于是南弦歌一睁眼,看到的就是一团火红色的团子趴在冰箱面前睡着了,却都不放弃地将前面的小爪子拍在冰箱上的画面。
看着它那没出息的小模样,南弦歌起身,然后弯腰将它拎起来放在床尾,任由它懵懵懂懂地醒着,自己出去洗漱吃饭。
“妈,好些了吗?”看到坐在沙发上抱着膝盖不说话没反应的柳素,南弦歌不着痕迹地挑挑眉。
昨晚大晚上的,柳素卧室里传来的各种碎裂声可是让自己难得睡了个好觉。
柳素就像在那里坐了一整晚一样,闻言抬头看向南弦歌,她的面容实在憔悴不堪,红肿下垂的眼袋,满眼的红血丝,一张口,都是低哑破碎的音色:“歌儿,妈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了,什么都没了,只有你了。”
她喃喃地说着自相矛盾的话,然后似乎从那话里汲取到力量一般,眸光愈来愈亮,直直地看着走到自己身前的,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女儿,猛地伸手紧攥住她纤细的手腕,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歌儿,我只有你了,你那么能干,再给妈妈一个素人好不好?我不要南堔,只要素人,好不好?给我素人好不好?”
柳素祈求奢望的看着南弦歌。
感受到来自手腕的疼痛,南弦歌眉头轻皱,然后就着被柳素拉扯着弯腰的姿势,也看进她那双混浊不再美丽的眸子。
那里面竟然突然有了莫大的希翼,来自我吗?
再给你一个素人?不要南堔只要素人?
呵,真是高看自己呐,作为女儿,我该不该为此骄傲呢?
轻轻缓缓却不容拒绝的,南弦歌用另一只手一一扳开柳素抓着自己手腕的五指,然后在柳素诧异呆滞的眸光下,温婉柔和地弯着眸子浅笑。
“为什么一定要这么贪婪呢?享受现在平和的生活不好吗?你知不知道,我本来还愿意再给你一段享受的时间的,现在,是你自己的贪婪,亲手毁了它。”凑近柳素的耳旁,南弦歌的声音异常地轻柔缥缈,说的话却半点不少的进了柳素耳中。
那宛如情人的低喃,情话的缱绻,打在耳廓脖颈的微热呼吸,让柳素怔愣在那里,皮肤上却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柳素没有反应过来南弦歌的话,她在说什么?什么贪婪?什么亲手毁掉?她是想要告诉自己什么?
然而,等她反应过来时,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推开贴近自己的南弦歌,却发现南弦歌早已起身,居高临下地,温柔却残忍地注视着她。
“你在说什么?什么意思?你想要干什么?我是你妈,你不要乱来,你是不孝!”柳素一对上那双干净纯粹的漆黑眸子,就觉得有莫大的惊恐绝望席卷了自己,包裹着自己,让自己动弹不得,呼吸不得。
女人的尖叫嘶吼声太过刺耳,南弦歌不悦地蹙眉,然后看着在沙发上发疯般大吼大叫地柳素,轻然冷笑,转身离开。
南家就犹如那百层大厦,而今却一夜倾倒。
很壮观很赏心悦目不是吗?
“南小姐今天气色不错,看起来心情很好啊?”张余惊讶地看着南弦歌一直弯弯的眸子,她的好心情一览无余。
“对啊,心情不错,因为今天早上不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