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韩玉儿这接任大典,这场面上的确是恢弘壮阔,气势不凡,不过众人也明白,这也可能是玄武宗最后一次摆阔了。
日出东山,辰时大吉,韩玉儿身披霞帔,腰系蟒带,背上背着一口皓月剑,英姿勃勃,英武不凡,身后跟着二十四名玄武宗长老,在漫天鞭炮烟花声中,走进了垂拱殿,走到殿上,先朝众人拱了拱手,说了几句场面的话,众人也纷纷拱手还礼。
这时玄武宗弟子千余人除去那些负责接待、招呼、仪式等的弟子,已经在垂拱殿外列阵战,一动不动,一语不发,一色崭新的白色玄武宗服饰,脚穿白布八卦鞋,一律白巾束发,留出尺余的巾带随风飘舞,仙风道骨,如世外仙人。四周围着数万观礼各派带来的弟子,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些时日又有不少的玄武宗弟子闻讯从各方赶来,尧山三隐所带来的三百心腹弟子,也尽数被收入玄武宗,所以,如今玄武宗足足有一千五百余人。
仪式开始,从殿的一侧又奔出一百零八名玄武宗弟子,布成大阵,齐手施法,空中骤然出现一只数十丈的巨大玄武神兽,张牙舞爪,狰狞万分。
千余玄武宗弟子,竭声嘶力吼道:“赳赳玄武,复我宗土;夙兴夜寐,闻鸡起舞;开宗不易,中兴艰苦;叹吾先烈,嗟吾翘楚;死战不休,铮铮铁骨;我辈锐士,降龙伏虎;除奸祛佞,血洗前辱;楚虽一户,灭秦必楚;嗟呼,英魂归来兮;嗟夫,名垂千古。”
四周一片寂静,山谷之中吼声彷徨不息,似真有无数英灵,也随声嘶吼,久久不绝。玄武宗许多弟子,吼着吼着,已经是泣不成声,泪流满面,虽是如此,却没有人动弹半分,任凭泪水吧嗒吧嗒地摔在地上,没有丝毫擦拭的意思。
玄武宗大长老幻芸挺身踏上大殿顶部的正中央,大声喝道:“我玄武宗,骤逢大难,遭魔教率百万部众偷袭,又有诸多叛逆奸细,里应外合,勾结强敌,毁我藩墙,诸多玄武弟子,虽浴血奋战,但终究人力有穷,寡不敌众,玄武峰倾覆敌手,八万弟子赴死沙场。
这是我玄武宗千古未有之惨事,也将是我玄武宗弟子万世都难泯灭之痛楚,泪总有流尽的时候,但这伤疤将永远留在我,留在我玄武宗的心头,我幻芸,还有我玄武宗残存的所有忠心耿耿的弟子发誓,无论如何,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必报此仇,必雪此恨!”
“必报此仇,必雪此恨!”殿内外的众多玄武宗弟子纷纷大声呼喝道。
“哈哈哈哈,好一个必报此仇,好一个必雪此恨!不知你们这些残兵败将,玄武宗的叛逆余孽,可敢让本尊进来,看看你们这场闹剧?”忽然,一个遥远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是谁?藏头露尾,算什么英雄好汉?”幻芸闻声,与韩玉儿和一干长老冲出了大殿,厉声喝道。七大仙宗的掌门和其他前来观礼的人群也跟着涌出了大殿。
“藏头露尾?这从何说起,我魔教还需要藏头露尾?本尊乃是正大光明神教右护法铁面判官萧景逸,怕只怕你们这些个无胆鼠辈,畏惧本尊的虎威,担心搅了你们这场闹剧,不敢让本尊进来罢了!”那声音又道。
幻芸环顾众人,七大门派的掌门铁青着脸色,玄武宗的诸位长老也都气变了颜色,韩玉儿沉声道:“大长老,放他们进来,莫要失了我玄武宗的脸面!”
幻芸点点头,脸上多了几分赞赏,望向三圣宫掌门随意道人,道:“还请随意道友吩咐下去,放那贼子进来,一应事情,由我玄武宗负责!”
随意道人点头答应,交代了下去。
幻芸随即喝道:“萧景逸,你滚进来吧!”
话音刚落,只见四道光芒从远处的一座山峰上掠了过来,不多时,便落到了垂拱殿前。这四位,都是大乘境的高手,萧景逸就不用说,另三位,一个肥头大肚,脸上总带着一丝笑容,幻芸认得,乃是原来青教的一位长老,笑弥勒羽宫桓,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家伙;还有一个,穿着藏青的衣衫,手中摇着一把羽扇,面容清痩,乃是原来阴山教的长老八面书生赵鹤龄;最后一位,低着头,双目微垂,面色焦黄,穿的却是玄武宗长老的服饰,一看此人,幻芸心中火冒三丈,喝道:“赵延庆,你还有脸来见我们?”
这人原本是玄武宗的一位长老,最后时刻,投降了魔教,名叫赵延庆,论辈分,比幻芸还要高出一辈,道号玄奇。幻芸直接叫出他的本名,言辞之间,已经不承认他是玄武宗的弟子了。
赵延庆老脸一红,略有丝愧色,道:“幻芸,说来我也是你的长辈,看着你长大,这次玄武宗逢此横祸,终究也与你和幻真他们七人处理宗内事物不妥有关,你如此待我,是否有些过分?”
幻芸一愣,赵延庆说得没错,若不是她七人识人不明,玄武宗虽败,也不会败得如此措不及防,连安排后路的机会都没有,赵延庆投降魔教固然可恨,但毕竟当初也为玄武宗尽心尽力过,投降魔教,也是迫不得已,而且,直到现在,除了投降魔教之外,也没听说做什么对不起玄武宗的事,她如此说他,确实有些不妥。
想到此处,幻芸叹了口气,冷冷地道:“罢了,过去的事,你有你的苦衷,先放下不谈,不过,自玄武峰被攻克那一刻起,你便不算是我玄武宗的弟子,玄武宗的长老。你今天来,你总不会是来观礼的吧!”
“哈哈哈哈,”赵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