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西部的群山峻岭之中,长生闪身进入一个山谷之中。
“就是这里了!”长生看了看,周围,谷中还残留一些打斗的痕迹,虽然早已经被青草枯藤所掩盖,那那碎开的巨大山石,还有那深达十多丈的沟壑,却是藏也藏不住的。
“师父为何要来这里?又到底查到了些什么?”长生一边查探这些沟壑,一边思量。忽然见天空中有剑光闪动,正朝这边飞来,长生心头一惊,藏到了山崖下的树丛中的一块大石头中,屏息凝神,收敛气息。
只见一个淡蓝色的身影落道了山谷之中,脚步很轻,也似乎在周围探查什么。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那人突然惊讶地叫了一声:“咦!”接着是一阵悉悉索索拨草丛的声音。
听到这一声,如同晴空霹雳,击打在长生的心坎上,长生顿时有些失神,朝一边挪了一步。
“是她!原来是她!她来这里做什么?难道也是来探查我师父的死么?”长生心中“砰砰”直跳,拿不定主意,该不该出去见她。
“谁?出来!”那蓝衣女子也查觉到树林中的动静,娇喝道,手中一探,一把明晃晃的宝剑已经操在手中。
“是我!依依。”长生轻咳了一声,从树林中走了出来,神情有些尴尬。
那蓝衣女子身子一颤,眼神变得朦胧,似有泪水沁出,这蓝衣女子正是峨眉宗弟子袁依依。
两百七十年没见了,两人相顾,竟一时都不知该说什么。
“你,你这些年,还好么?”还是长生先开了口。
袁依依摇了摇头,又慌忙点了点头,低声道:“我,我很好!”目光下垂,不敢与长生对视。
“那就好!”长生很没滋味地道,沉默了稍许,长生又道:“我……”
“你……”正巧袁依依也开口要说话,两人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等着对方说话。
长生咬咬牙,道:“过去的事,你还怪我么?”
袁依依呆了呆,转过身子,头仰向天,咬着嘴唇,眼睛眨了眨,想要强忍住眼中的泪水,怎奈泪水情不自禁地往外涌,袁依依颤声道:“我怪你做什么?”
“原来她心中还是怪我!”长生暗中思忖,叹了口气,上前几步,道:“对不起,依依,我不是有意要伤害你……”
正在这时,从袁依裹里,钻出一个小脑袋,接着又伸出一只小爪子,揉揉惺忪的睡眼,突然不揉了,直勾勾地望着长生,叫道:“你,我认识你,你不就是我叫长生么?”
长生笑了笑,道:“叽叽喳喳,我的名字是叫长生,不是叫‘我叫长生’。”
“管你叫什么,哼,你不是好人!”叽叽喳喳跳上袁依依的肩头,生气侧过头去,道,“这些年你也不来看依依姐姐,还经常惹依依姐姐流泪,你是坏蛋,我以前看错你了,我不理你!”
长生有些尴尬,袁依依趁机抹了一把泪水,抱过叽叽喳喳,羞红了脸,道:“叽叽喳喳,不要瞎说,我几时流泪了?”
叽叽喳喳疑惑地在袁依依连声摸了一把,道:“这不是么,难道我又弄错了?”
长生干笑了两声道:“依依,你来这里做什么!”
袁依依抬起了头,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道:“酒狂师叔在这里遇难,我刚出关,听说了此事,便过来看看。这些年来,这昆仑山西部的妖族,还有西南的妖族,动作不断,我峨眉也多次与他们交手,至于昆仑,更是与妖族交手了无数场,规模较大的大战便有三场。我来看看,酒狂师叔的事,会不会与妖族有关。”
长生心中一股热流涌动,袁依依这话不尽属实,实际上妖族主要是针对昆仑宗,至于峨眉宗,与妖族的交手其实很少,若是想查探酒狂师叔的死因是否与妖族有关,理应是昆仑宗来,而不是袁依依来。
她单身一人来这危险重重的昆仑山中,必定没有得到峨眉宗的同意,一定是偷跑出来的,这其中的心意,长生又岂能不明白,可是,长生能接受这份情吗?长生心中还能容得下这份情吗?
长生不知道,他本不是一个犹豫不决的人,但对上袁依依这份感情,长生一直都在拖,不愿多想。
长生点点头,道:“我也是来查我师父的事,你查出什么了没有?”
袁依依摇摇头,道:“还没有,毕竟过了三年了,当年,玄剑宗和昆仑宗联手都没有查出什么,更何况是现在?只是看看有什么遗漏罢了!”
长生心中奇怪,袁依依刚才分明发现了什么,为何不肯告诉他。
“看这战斗的痕迹,战斗结束得很快!”长生没有追问,只是指着周围的沟壑和碎石,道,“如果我没猜错,凶手是使用一种刀状的法宝,一次砍出了十八刀,师父他……闪过了十五刀,格挡散了两刀,有一刀,没有闪过,就是这一刀,要了我师父的性命。
一招能发出十八刀的人,这世上有无数人,但一招便能杀了我师父的,此人必定是绝顶高手,非常非常厉害。”
袁依依点点头,道:“不错,这人修为实力都是深不可测。”
长生又指着身后塌掉的一大块山岩,道:“我师父也曾向她攻出了一招,这一招我认得,叫做‘神威如狱’,主要是囚禁对手的,显然,师父当时并不认为对手的实力会比他高,选择了这一招,师父应该在以为,凭这一招,便可以擒住对手。”
袁依依叹了口气,道:“看来,酒狂师叔轻敌了。”
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