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事,十有八九不如意。两难之间如何选择,这永远是个难题。所谓两利相权取其重,两害相权取其轻,换种说法,便是只做对的,不选错的。但是,且不说人是否真有那种智慧,真能分清对错,窥破利害,只说在利害之间,在对错之中真有那么分明界限么?未必吧,选择看似一件正确的事,也许做的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因为,在这世上,不止有对错,还有善恶,还有美丑,美丽的东西不一定是善的,善良的东西不一定是对的,归根结底,人是有感情的,是有好恶的。
选择的方法有很多种,有的人从对错去选择,有的人从善恶去选择,有的人则是从美丑去选择。
长生无法让这事情有一个完美的结局,让所有的人都满意,他做不到。他只能选择让他自己心安理得的方向,这是他的选择,也是他与袁依依在计都的月华轮下生死一线的那一刻悟道的,这便是他——长生。
长生与司徒无咎再次不欢而散。
“长生,你这次又打算去哪里?”九阴教主问道。
长生愣了愣,收起心思,想了想,道:“再去找一找,仇千寇吧,既然他这么想见石中轩,带他去见石中轩又何妨,了结了这件事,或许有所转机!”
九阴教主苦笑道:“我可不认为石中轩愿意见他。”
长生摇摇头道:“他会见的,我们走吧,希望能找到仇千寇。”
两个多月后,长生等人来到了昆仑山,很可惜,仇千寇仍然没有回来,西山哪山洞中,蒲团上积满了厚厚的尘土,长生上次留下的一封信,原封未动的压在蒲团下面。
出西山,长生与袁依依拜访了昆仑宗,净尘掌门显然对仇千寇的事依然一无所知,不知他不在山中,更不知他去往了何处。
长生数次张了张嘴巴,但终于没有将那个故事说出嘴,不管怎么样,这是昆仑山的事,与他一个玄剑宗的弟子何干?
临别之际,长生道:“这次,小子去了西昆仑妖族之地一趟,只怕……只怕会有大事发生,师伯还请小心。”
净尘闻之一愣,道:“长生,你探听到什么了么?”
长生苦笑道:“这其中的事,小子不好说,前辈若能找到出尘前辈,事情自然就清楚了!还有,据小子所知,这西南的妖族与昆仑山中的妖族,其实是有联合的,其中的一位关键人物,便是司徒无咎前辈,而司徒前辈原本是出尘前辈的徒弟,他们有一些误会,小子不好说的误会。
妖族或许最近就有一些大动作,是什么事,小子也不知道,也许……也许妖族会来攻打昆仑宗,还请师伯万万小心。
还有,若是出尘前辈回来,还请师伯带句话给他,就说,他要找的人,小子知道在哪里,要找他,来找长生便是,小子每隔一段时间便会与我玄剑宗联系一次,出尘前辈可通过玄剑宗找到小子。”
净尘仔细地看了看长生,若有所思,叹道:“难为你为我昆仑的事费心,玄剑宗出了一位好弟子!你去吧,这其中的事,我会去查清!”
长生与袁依依拱手告别,出了昆仑宗。
袁依依道:“这仇前辈也不知如今怎样了,不知他又被谁给缠住了!”
长生笑道:“走吧,我们再找找石中轩前辈,或许会有所转机,或许事情并非如我想的那般糟,就算真到了那一步,但凭昆仑宗亿万年的经营,又有各大仙宗相助,又能出什么事呢?恐怕是我想多了!”
袁依依摇摇头道:“我总觉着你以前说的很有道理,这昆仑只怕会出大事!”
长生叹道:“这已经不是你我能把握得了的,也许正如石中轩前辈所说,真有人在下一盘大棋,而你我,只是其中的两枚棋子!”
袁依依轻声道:“我只希望,咱们这两枚棋子,永远能靠在一起,相依为命!”
长生抓住袁依依的手,柔声道:“会的,这世上,还有什么事能将你我分开?”
叽裹中探出头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奇道:“长生,你抓着依依姐的手做什么?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清么?”
袁依依羞得满脸通红,急忙从长生手中抽出手来。
两人下到山下,会合了九阴教主、鹿临渊等人,一同朝天岭而去。
天岭之中,石中轩站在那个小屋的院子中,拎着大红葫芦,背着手,遥望远处山岭间的落日,叹道:“这天,要变了!”
“管他天变还是不变,与我何干,这江湖上几时不死人,又怎少得了厮杀,若真是那么平平淡淡,岂不是太没意思得紧?”九阴教主闷声道。
长生迟疑了片刻,抬头问道:“夺舍究竟是怎么回事?”
石中轩转过身来,望着长生道:“长生,你想说什么?”
长生道:“按理说,若要夺舍,被夺舍之人修为越低越好,对不对?”
石中轩点头道:“确实如此,修为越高,他对身体的掌控越强,越难夺舍,而且,修为越高,夺舍后炼化肉身也越艰难,虽说这样来的肉身更强横,但相比夺一个弱一点的肉身,重新祭炼肉身来说,反而更麻烦,所以,一般夺舍者反而会选择夺那些资质高,但修为低的肉身。长生,你为何突然说起这个话题?”
长生支支吾吾半天,方才道:“有没有可能,有人会特意夺取一个修为到了一定程度的肉身?”
石中轩答道:“这也是可能的,若是元神太过强大,普通人的肉身禁受不住,就需要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