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这世上只有长生一人在祭拜司徒无咎,其他的人恨他还来不及,又怎会去祭拜他?在这世上,每一天有无数的人死去,有的人风光大葬,热闹非凡;有的人草席一卷,黄土一捧……
但细数那些亡魂,又有几人曾真心实意去祭拜他们的呢?只怕做给别人看的成分更多一些吧,一抹干枯的眼睛,干嚎几声,心中却不知想的是哪一夜的风花雪月,悲凄只是给人看的一种表情,与这些人相比,哪怕此时只有一人,流了一滴真正的眼泪,也是一种难得。
长生静静地跪在这深坑边,说着不着边的话,喝着不着边的酒,只是,司徒无咎不可能知道了,也许,即便他知道,也未必再乎……
“长生,你可曾救过司徒无咎?”圣火殿殿主圣世奇问道。
“小子年幼之时,曾陷入一个山谷,在这山谷中遇到了司徒前辈,司徒前辈指点过小子的修行,后来一齐逃出了那山谷,算是救过。”长生答道。
“嗯,那司徒无咎是与你有交情了?”圣世奇接着问道。
“有,否则,司徒前辈也不会两次前来见小子!”长生又答道。
“那你可知司徒无咎是妖族的凤翎使?”圣世奇又问道。
“小子也是最后一次见司徒前辈前才知道的。”
“很好,那你可知司徒无咎就是这次妖族攻打昆仑宗的主谋?”圣世奇追问道。
长生迟疑了下,答道:“从司徒无咎的言辞之中,小子的确如此猜测过,但也不敢肯定。”
圣世奇嘿嘿一笑,道:“司徒无咎意图攻打昆仑宗的事,你又是如何得知?”
长生道:“小子并不知晓,只是猜测!”
圣世奇冷笑了两声,朝玉虚宫中的其他七位掌门拱拱手,道:“事情已经很清楚了,长生多次来昆仑宗,只怕早已经将光明顶的虚实探得清清楚,明明白白。
司徒老贼与长生又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他本行事诡秘,我八大仙宗对他一无所知,却肯不惜暴露行踪,两次与长生会面,只怕单单的区区‘交情’两字说不过去吧!
想那司徒老贼,行事缜密,心思叵测,为了攻打光明顶,准备了近两百年,光是偷偷地将西昆仑、西南的妖族秘密地汇集到昆仑宗脚下,就耗去了百年的时光,这般一个人,又怎么可能三番两次现身,只为见长生一面?其中必有所图。
而长生偏偏在司徒老贼即将攻打昆仑宗之际,以查寻酒狂道友死因为名,多次探查光明顶,这其中……哼哼,这其中的居心,就不好说了!
光明顶上的传送阵也就罢了,知道的人颇多。可是,护山大阵核心所在,向来是各宗各派的机密所在,若非心腹长老,是不可能知道的,我想,昆仑宗自然不会例外,司徒老贼如何能得知?
昆仑诸位长老的忠心,自然没有什么可怀疑的地方,可是难免有人在字里行间透漏出蛛丝马迹,落在有心人耳朵里,哼哼。
以长生的精明,他自己也说,从司徒老贼的嘴里,都能套出那老贼的想法,想知道昆仑宗护山大阵的核心机密,只怕不难吧!
长生完全有可能与司徒老贼勾连,暗通款曲。
所以才有数次会面,所以才会造成昆仑宗如今这般大的损失。
甚至,我还怀疑,长生还有更大的阴谋,想一想,魔教教主呼延烁,不也是长生放出来的么?世上真有那么巧的事,长生他一连救出了两个大魔头?而这两个大魔头,一个覆灭了玄武宗,一个重创了昆仑宗。
更为蹊跷的是,长生拜入了玄剑宗,玄剑宗的镇魔塔便破了,十万妖魔出塔,这难道也是‘巧合’两字能解释得清楚的?
他的居心何在?
还有,长生所练的功法,区区一个筑基境后期,怎会有那么强的实力,斩杀堪比分神境中期的天妖?
不合情理吧,以长生的天资,还算不上绝顶吧,根本无法与袁姑娘、韩掌门相提并论,即便他有再大的机缘,这种可能也是微乎其微的,除非是魔教的某种魔功。
细思过往如许,我以为,断水大师当初怀疑得不错,长生的确很有可能是魔教潜伏在我八大仙宗中的奸细,其身后,必有人在筹谋一局大棋,意在我八大仙宗。”
众人一齐看向长生,这个圣世奇果然是厉害,句句合情合理,让人找不出破绽,已经有数位掌门心中有些怀疑。
长生叹道:“前辈所说的这些,长生的确很难解释,若是能解释,那巧合还是巧合吗?机缘又是机缘么?
有没有人在背后下这盘棋,小子无从得知,小子只知道,长生不曾与司徒前辈勾连,不曾与老魔头勾连,更不曾透漏半点八大仙宗的机密,至于昆仑宗的护山大阵,长生也不曾打探过半句。
信也不信,请各位掌门各自斟酌!”
“长生,”韩玉儿开口道,“你莫担心,别人我管不着,不过我玄武宗,绝对是信你的!”
“长生,你说你与司徒无咎并无勾连,你昨夜冒雨去祭奠他又是为何?”圣火殿殿主圣世奇问道。
长生皱眉道:“圣掌门,你究竟要我说多少遍,司徒前辈与我有授业之恩,我祭拜他难道不应该吗?”
“胡说,分明是你与他勾连,意图倾覆我八大仙宗,如今阴谋失败,起了兔死狐悲之心,你还敢不承认?你那些谎言,骗得了谁?”圣世奇喝道。
“圣掌门,你这话说得有些过分,你说长生与司徒无咎勾连,你说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