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到如今,长生的神识也非同小可,神识之凝练,堪比金石,虽无法与周卿苒相提并论,但只是守住不让周卿苒攻击大脑,还是能做到的。
周卿苒的神识如同一把绝世宝剑,削金断玉,如热刃入雪,长生的神识虽然凝练,但比之周卿苒却差出一大截,不过,长生神识胜在量多,他的整个紫府世界,如在必要的时候,都能化成神识使用,周卿苒却远远不能与只相比。就好像一名绝世高手,杀开一层层包围,却不料,更多的包围正在形成,永远也冲不过最后的防线。
当然,这样一来,长生的损耗是远大于周卿苒的,可是对于长生海量的神识来说,又算得了什么?最多只是身体受些苦罢了,毕竟,这场大战的战场是在长生体内。
两人较量了一盏茶的时间,周卿苒冷哼了一声,放弃了,放开长生,道:“没料道,你居然有如此强大的神识!果然有些门道!”
长生瘫软在地上,擦了擦满头的大汗,苦笑道:“前辈不知,小子年幼之时,修气的功法我是练不成的,也只有苦练神识。前辈与小子素无冤仇,前辈又何苦要为难小子,小子此来也是为了弄清一些事情。”
周卿苒沉默了些许时间,缓声问道:“你想弄清什么?”
长生起身,重新端坐在蒲团上,直视着周卿苒,道:“小子想弄清楚前辈所知的黑衣人,与小子所说的黑衣人是不是同一个人,他的目的究竟是为何?”
周卿苒点了点头,道:“据我所知,若是你体内元神的气息与他相同,那便就是同一个人。”
长生奇道:“前辈如何得知我体内元神的气息的?”
周卿苒不语,长生又道:“前辈顾虑什么?担心小子是那人派来的细作?若小子是细作,那人又怎肯将这元神潜伏在我的脑中?这其中的事情迟早总是要说的,不然,如何能弄清这当中的关节?”
周卿苒沉思了片刻,放才抬头道:“我见过你体内元神散发的气息!”
长生略思一会儿,问道:“此话怎讲?”
周卿苒眼神微微有些恍惚,随即清明起来,轻叹了口气道:“那还要从差不多三百年前说起。你也知道,在碧庭山的桃源镇遗址,有一座山神庙,那一年,你与淑瑶便是在那里反目的。”
长生心头荡起一丝涟漪,往事如梦,又岂是想忘便能忘得掉的?陆淑瑶是他心中第一个心仪的女子,虽然到了最后揭晓之时,那不过是一场骗局,只是他一厢情愿,但少年的初恋,那甜美的滋味,那心痛欲绝的感觉,却永远地烙印在长生的记忆深处。
袁依依此时也被周卿苒放开,转头看向长生,眼中似有几分酸楚。
长生吐了口气,道:“不错,当年小子年幼无知,被人算计了,此事也怪不得别人,如今想来,其中有那么多的破绽,只是那时的我竟然半点也识别不出。当事的人,想来也不过只有陆淑瑶、陆本初、小猴儿和我,或许还活着,难道前辈当时也在场?”
周卿苒摇摇头,道:“当时我并不在场,想必石中轩已经对你讲过我的故事。”说着,看了长生一眼,长生点点头,道:“石中轩前辈确实对小子说过。”
周卿苒也不多问,接着道:“那时的我,不过是散仙之体,没有肉身,刚刚逃了出来,天岭自然是不能再呆下去了,于是便来了这十万大山中。
说来你也许不信,在那段被囚禁的日子里,我的肉身虽被毁去,只剩下元神,受那三灾九劫之苦,但正因为如此,我的元神也被祭炼得无比强大,数百年下来,我竟然在那山洞中修炼到了大乘境后期。离渡劫只有一线之隔。”
长生心中奇怪,暗道难道那洞中的三灾九劫并不算是渡劫么?又听周卿苒道:“才出了坠星崖,我便感知到天劫即将降临……”长生大惊,奇道:“前辈也是被困在坠星崖么?”
周卿苒瞅了长生一眼,问道:“除了那里,还有何处?”
长生心中惊疑,这坠星崖果真不是来历非凡,与黑衣人有着莫大的联系。
周卿苒又道:“说来,我爷爷也应该是在那时脱困的,只可惜,我竟然没有注意到。”说到此处,周卿苒似在回忆往事,半晌方才说道:“既然要渡劫,天岭便不是一处好的处所,于是我便找到了十万大山的此处。一来,是因为十万大山中没有厉害的妖族,二来,也是不想让人知道我还活着。却不料……”
周卿苒摇摇头,不再多说这方面的事,继续道:“就在那时,我遇到了一位戾气缠身的姑娘。”说到此处,周卿苒望了望长生,道:“你想得没错,她就是陆淑瑶,那时的陆淑瑶,体内纠缠着一股我从未见过的戾气,时时受你戾气的折磨,形容尽毁,我见到她时,她正晕倒在一处山谷之中。
在淑瑶体内的戾气中,我查觉到了一股气息,这股气息,与折磨我数百年的那人的气息一模一样,也正是如此,才让我出手救了淑瑶一命。唉,真算起来,也未必能说是救了她一命。”周卿苒抬眼看了陆淑瑶一眼,道:“当时,我怀疑,伤淑瑶的便是折磨我的那一人,后来淑瑶醒过来,才知有你这号人物,只可惜那时我并不知道,再去查访之时,已经是人去楼空。再查不出半点消息。
这么多年来,我其实一直在查探那人的踪迹,只可惜,一直都没有查探得出,当年,我听说你重出江湖,便起了从你身上着手的念头,淑瑶去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