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二奇道:“我为什么要放过你们?你脑袋是被驴踢了么?”
那莽汉这才醒悟过来,破口大骂。
贺老二自然不理他,对鲁踪凡道:“鲁老弟,你现在出来还来得及,只要你立下血誓,以后唯我是从,我便放过你!你知道,我一直都很欣赏你,为了降服你,我可是费了不少功夫。”
鲁踪凡心中一动,问道:“当初萱儿被迷昏就是你指使的吧?你就是高知府后面的那人?刘胜想必也被你逼得发下血誓了吧?”
贺老二点点头,道:“都是我设的圈套,目的就是为了降服你!不要问我为什么,我有我的苦衷,你和你那几个朋友,只要发了血誓,我都可以饶过,这位长生兄弟,我也不会为难他,只有这峨眉的女弟子,我却是非杀不可,我估计,她也不会降服于我!”
“你会放过我?要逼我向你效忠么?”长生笑道,“你别做梦了,还有,我告诉你,拿出培元丹,买九香七星香炉的根本不是依依姑娘,是我。”
贺老二点头道:“我猜到了,峨眉怎会缺这等法器?不过,我还是要杀她!有人要我杀她。”
“为什么?”长生睁大眼睛。
贺老二不理长生,又对鲁踪凡问道:“想清楚了么?要死还是要生。你若死了,你那乖儿子,还有赵萱儿,我都不会放过。”
鲁踪凡呆立了半晌,叹了口气道:“若是你真能不伤长生兄弟,我答应。唉,终日防贼,终究还是没有防住。”他与袁依依没有什么交情,自然不肯为她去死。
贺老二笑道:“我伤他作什么?你当我真看上他那点东西么?长生兄弟,你出来吧,免得鲁老弟疑神疑鬼。还有你们几个,考虑得怎样?”
长生拉过袁依依,摇头道:“我答应别人,要保护好依依姑娘,又怎会失信于人?你要杀就一起杀吧!”
袁依依没料道长生竟然说出这般话,小脸微微一红。
长生与她也只是萍水相逢,虽有交情,但还没到过命的程度,当初在灵韵山,长生已经激于义愤救了她一次,已经非常难得,此时她又怎肯再让长生为她送命?
想到这里,袁依依鼓起勇气,抬眼看着长生,道:“长生,你没必要为我……”
长生打断袁依依的话,道:“莫说那些话,死便死已,江湖儿女,哪有那么多算计?我长生到如今已经不知死过多少回了。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我答应过要保护好你,豁出这条命,也要保你无恙。
我若连身边的女人也能抛弃,那我还是长生么?”
袁依依浑身一暖,心头怦怦乱跳,半天方道:“好,你今日既然愿为我豁出这条命,若还有以后,即便是死,我也会陪你!”说完此话,小脸已经是羞得通红。
长生暗叹道:“这姑娘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害羞。”
突然心头一亮,长生望向贺老二,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如此,你恐怕不是不想杀我,只怕是不敢杀我吧!牢里的那一位,不是你对付得了的。”
贺老二嘿嘿一笑,道:“其实就算是杀了你,毁尸灭迹,他也未必能发现得了,毕竟他在牢里,不可能总盯着你,我只想少些麻烦,既然你不识抬举,就休怪我手下无情!”
鲁踪凡急道:“你答应过我不杀长生。”
“我反悔了!”贺老二叹道,“他自己不想活又能怪谁?”又瞟了瞟第一座阵中困着的四人,道:“你们的条件也一样,归顺我,活!不归顺,死!”又偷偷传语刘胜,让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真伤了长生。
四人皆都大呼归顺。
贺老二又瞅向鲁踪凡等人,鲁踪凡叹了口气,一时心灰意冷,对长生道:“今天看样子大家要一齐死了,可惜我还是没有保住你!”
又对来援的四人道:“害苦你们了,特别是许方老哥,肉身被毁去,不知几时才修炼得回来。是死是降你们自己拿主意吧,不要管我。”
“时也,命也!”许方道,“这是命中的劫数,与你何干?该来的,躲不开!我自然不会降!”
另外三名金丹境也纷纷表示不降。
贺老二见说服不了,向刘胜打了个手势,刘胜点点头,正要驱动阵法,绞杀众人,忽然,天上一道剑光斩下,将刘胜连肉身带元婴劈为两半,刘胜惨叫一声,横死当场。
贺老二大惊,心知不好,架起飞剑便欲逃跑,又哪里走得脱?只见空中突然出现一只大手,一把抓住贺老二,扔在地上。贺老二发现,真元尽被封印,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你这贼子,这般算计,究竟有何目的?又是受何人指使?”这时众人才看到,一名满脸醉意的灰衣道人,背着一只破旧的大红葫芦,不知何时站在了一边。
有诗赞他:
此生只好杯中物,
醉卧红尘笑江湖;
心怀浩荡剑在手,
半是清明半糊涂。
贺老二自知活不了了,牙一咬,施展秘法,身上一阵奇异的波动,“砰”的一声肉身炸开,元神湮灭。
长生心头泛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觉得这波动好熟悉。
“居然这样也能自杀,蹊跷,蹊跷,也罢,死了就死了。”那灰衣道人慢悠悠地道。
“你,你可是玄剑宗的酒狂前辈?”袁依依睁大秀眼,脱口问道,眼中疑惑不定。
灰衣道人笑mī_mī地望向袁依依,随手一指,不见什么威势,困住长生等众人的阵法“噼噼啪啪”一阵乱响,闪了两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