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台下面塞满了鱼,相当于把依虑王墓用一堆腥肉给封死了,这该咋办。
五个人沉默下来。
除了姚五关,那四个齐刷刷地用八只眼看着东南墙角那柄残烛,虽然是第一次下墓,但,还是懂得封闭空间内时间长了缺氧这个基本知识。
姚五关考虑重点不在氧气问题上,而是尽快出去探那九个王陵。
他决定今天必须要把这十一大王陵探到位,可是时间呢?时间太紧了。
那四人不做声,蹲下来,坐下来,蔫头耷拉脑,都在等着姚五关想招儿。
“不用着急,这些变异鱼越是狂躁,活得寿命就会越短,加上挤压,过一会儿自然会半死,到时我们动手清理即可。”安慰大家一番,姚五关坐在石台边,拿出一个本子,在上面写写画画,表情淡定自若,那四人看到姚天官不慌不乱,自然心里也踏实了不少。
写画一会儿,姚五关又跳下石台,站在远处,看一眼女体棺画下几笔,看一眼又画几笔,纸垫在一个硬板子上面,非常专注。
画着画着,摆摆手,让谢六指滚远点。
谢六指正坐在台子边上托着下巴想今天这些乱事,被姚五关轰跑后,便绕到姚五关身后。
到了姚五关身后,谢六指嘴里“啧啧”不已。
那三人煞是诧异。
一一凑过来看个究竟,当看到姚五关在干什么时,互相竖起大拇指。
原来,姚五关正在画那个女体棺,画技精湛,一支铅笔在画纸上刷刷点点,已经把女体棺大概轮廓勾勒齐备,接下来就填入血肉。
满布死人尸骨,骷髅狰狞,氧气逐渐稀薄,一个人在专注作画,另四人饶有兴致在旁边欣赏,这画风也是蒙太奇得够戗。
大概半刻钟,一幅铅笔素描跃然纸上,姚天官对比着实物和画作,摇了摇头,用不太满意那种口吻,说:“形似,而神不到位。”
“大哥,你这是公鸡叨胡子。”谢六指呵呵乐着。
“怎讲?”大奎懂得零杂儿东西实在太少。
“谦虚呗。”连经文替谢六指答了。
“大哥,你就是太谦虚了,这样吧,你要是觉得这幅画不理想,你交给我处理好了,我不嫌那个什么神什么位。”
大奎大眼珠子盯着画上女体某个敏感部位,喉头耸动。
要说对大奎心理摸得最清楚之人,非谢六指莫属,“大哥,给我吧,我拿回去在盖马县城找个裱匠裱装起来,我会好好收藏哒,给了大奎,哈,嘿,哼哼,他会把它当……”
侧头望着谢六指,姚五关非常腻歪话说半截又咽回去之人,“六指,把话说完,别吞吞吐吐,大奎会怎样?”
“他会把这张好画当擦屁股纸扔到茅厕里。”谢六指说着,把身体挪了挪,保证在大奎一臂范围之外。
“呸,六指,别给小爷添乱,我大奎不是那种人,我也会装裱,会珍藏的。”大奎攥着大拳头,咯吧咯吧,关节响个不停,似乎非得捏碎谢六指那瘦干脖子才解气。
“你珍藏?拉他奶奶倒吧,你会把画铺到褥子底下,当尿褯子使,别人我不了解,就你,我还知道,哼。”之所以,谢六指非要跟大奎争这张画,其实就是想晚上给大奎讲故事,待给大奎讲到干柴烈火那个当口,他便趁机把画卖给大奎,赚大奎几两银子。
姚五关虽然不知道谢六指葫芦里卖着什么药,但是,在大奎和谢六指之间产生争执时,姚五关一定会向着贾奎。
“这幅画我还有用,大奎先开得口,回头我有时间给大奎再复制一张。”姚五关说着把画卷了起来,收了画板。
大墓之中,处处都藏着鬼险魔凶,这位姚天官竟能如此淡定,着实让连经文连连吃惊不已。
“姚天官,瓜合一个人在外边把风,我们要不要抓紧点时间,我担心外面不太平,怕他一人无法应对。”
北幽三邪,向来生死与共,连经文作为老大,当然要替兄弟安慰着想。
“开门,清鱼。”
姚五关过去在那个紫色珠子上踩了一脚,石台开启,蹦上来几条豕嘴鱼,半死不活地翻跟斗。
看着鱼已经失去飞翔和咬人能力,谢六指来了精神,蹿过去,“我叫你凶,我叫你凶,看谢大爷踩死你们这些王八蛋不可。”
连着跺死几条后,谢六指跑到姚五关跟前,“大哥,复制画时,能不能抖抖您那贵手,也顺便给我来一张。”说时,眼睛斜睨着贾奎。
“现在没时间说这些,赶紧清理死鱼。”姚五关催促。
“好嘞,瞧好吧。”
动尸体,动棺材,弄骷髅,谢六指能被吓得屁股尿流,拾掇死鱼,他煞是勇敢。
“快,往墓里捡。”姚五关指挥。
顾翻海下去,两掌翻飞,捡鱼速度极快,谢六指跟人家没得比。
顾翻海捡了十条,谢六指也就捡了两条,还一个劲地叫苦,“哎哟,累死我了,没想到这活这么累,赶上倒斗挖土了。”
只要不傻,都能听得出谢六指在盗墓方面白痴得百分之百。
说起来用洛阳铲倒斗很快,其实非常累人。
铲本身重量加上带上一抔土,连续操作起来,既要有技术,还要有长劲。
看着谢六指太慢,这样下去,墓内氧气会不够喘气滴,岂不把大家憋死,姚五关让谢六指上来,闪到一旁。
待姚五关动起手来,顾翻海受到鼓舞,加速干活,很快就捡出一个大坑。
“顾兄,我们推一推试试,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