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说,字叔儒,元初三年生人,为会稽山阴人。博通五经,尤善图纬之学。年少时举孝廉。与议郎蔡邕等人素来友善。数次上书陈述灾眚,及奏赋、颂、连珠。熹平四年,乃与五官中郎将堂溪典,光禄大夫杨赐,谏议大夫马日磾,议郎张驯、韩说,太史令单飏等,奏求正定六经文字。后与蔡邕、卢植等撰写《后汉记》,及蔡邕得罪中常侍被质于洛阳狱,此事方止。光和元年十月,说言于灵帝,云其晦日必食,乞百官严装。帝从之,果如所言。
说起来,别人不知道韩说是什么身份,但是许靖还是很清楚的,毕竟他为了学习相人之术还曾经拜访过韩说,虽然说这韩说的身份不低,但是也并没有高到哪里去,这个韩说真正令人畏惧的,是他身后那一张庞大的关系网。
别的不说,单说五官中郎将堂溪典、光禄大夫杨赐、谏议大夫马日磾、议郎张驯、太史令单飏这五个人,里面就没一个是善茬。或许五官中郎将、光禄大夫这些官职都不算高,但是身份却没有一个简单的。
就拿杨赐来说,此人乃是前太尉杨震之孙,昔日太常杨秉之子。并且此人早就当上了当朝的太尉,虽然说因为当今天子的昏庸而暂时隐退,但是其势力却非同小可。另外,此人还是出身弘农杨氏,家族的势力也是不同一般。
除此之外,另外的几人也都是各有成就,不是出任太守就是升任大司农,要不就是治学有方名扬天下,虽然说这个韩说声名不显,但是却不要忘记了此人擅长的是图纬之学,就凭这能言古今祸福的本事,就算是当今天子收钱都不会去找到他的头上,更不要说这与人的交情。
正是因为知道这些,当韩说要带走韩言的时候,许靖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一来,韩言此人面向不凡,如果能跟此人沾上一些关系,那将来不说大富大贵也定可以声名显赫;二来,韩言此时正是在人生之中最为艰难的时候,这时候许靖出手,就算是不能拉拢到韩言也算是打下了基础,以后投奔的时候也算是有了前提。只不过,一切都因为韩说的出现而改变了。
这个已经年近古稀的老人就这样出现在了这里,阻断了许靖的一条绝好的出路,但是许靖只能干瞪眼看着,什么都说不出口。
此刻的韩言是已经无所谓了,只是低着头跟在韩说的身边,至于其他的,并不是现在的他需要考虑的了。而在韩言的身后,韩忠已经将韩文的尸身背了起来。
正当韩说带着韩言要走出人群的时候,在另一边又来了一个人。
“呦呵?这不是韩大人嘛?怎么您也有空来这里转悠了?”
说着话,一个年纪在五十上下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看到这个人走了进来,两边的人都向后退了退,因为这人实在是太过知名了。此人正是出身于四世三公之家的袁隗,当今司徒!
“哦?原来是司徒大人!怎么,您也来这种地方转悠了?”
面对着袁隗,韩说却是丝毫不退,不仅如此,还正面迎了上去。
见韩说直接逼了上来,袁隗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心中不由得有些犹豫。如果此时袁隗有一丝的退让,那么他这个所谓的司徒也就只是这样了,就算天子不说什么,同僚之间也不会再看得起他,但是如果正面相悍,一来二人真的没有什么过节,而来,袁隗也对自己能不能占到上风很是怀疑。
当然,袁隗的一切想法嘴中都是无用功,因为在走到袁隗面前的时候,韩说停了下来,然后恭恭敬敬地向着袁隗揖了一礼,“下官韩说,见过司徒大人。”
“啊?啊!啊!啊!老大人请起。您可是长辈,怎能行如此大礼?不妥!不妥!”
这个时候,袁隗才是真正的惊了,按理说韩说与自家的上一辈都有交往,见到自己并不需要如此,虽然自己的官职高了一点,但是韩说可是多年的老臣了,就算是见到天子也可以免去跪拜,如今这么客气,袁隗不能不多加小心。说着话,袁隗注意到了一边的许靖,“咦?怎么,文休(许靖字文休)你怎么也在这里?”
“啊!司徒大人。是这样,方才这里这个少年郎在……”
听见袁隗向自己问话,许靖愣了一下,然后赶紧出声想要解释一下。
只不过,还没等许靖开口,韩说先一步打断了他,“哈哈!司徒大人,我差点忘了,来来来,我给你引荐一个人!”
韩说说着,将身后的韩言拉了出来。
“嗯?这是何人?”
眼看着韩说将他身后的那个少年拉了出来,袁隗不由得愣了,虽然说这个少年郎还算是有些书生气,但是怎么也不至于在这里给自己介绍啊!
“来来来,孩子,见过司徒大人。”
韩说却没有管袁隗的反应,直接招呼着韩言喊人。
“见过司徒大人。”
韩言很是平淡地说了一句,然后向刚才韩说做的一样行了一礼。
“这……老大人,这是……”
按理说韩说可以这样做,但是韩言的身份就不应当单单作揖了,只不过因为韩说的存在,袁隗也不想直接恶了韩说,因此就问起了韩言的身份。
“这是犬子。”
知道袁隗心中的犹豫,但是韩说却没有管那么多,直接说了起来。
站在后边的许靖一听这话,不由得抖了一下手,完了!韩说这老家伙直接把这个少年收为儿子了,自己这下想捞便宜也捞不到多大的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