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韩言的心是彻底的放下来了,因为韩说和蔡邕二人推杯换盏,根本就没有料到自己的身上。至于二人聊的是什么,韩言就不清楚了,因为韩言此刻的注意力已经被蔡昭姬给吸引了过去,当然,大小姐是不是叫这个名字韩言并不知道,谁知道这个‘照姬’是这位大小姐的名还是字?
被韩言盯着看的蔡昭姬很显然是有些不舒服,但是因为长久以来学习的礼仪和自己客人的身份,蔡昭姬并不好发作,只能是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低下头去默默地吃着水果。
“嗨!你看,这一直喝酒喝酒的,还没有问过。”突然间,韩说一拍大腿,喊了一声,然后转向了蔡邕,笑着问道,“伯喈啊!你这次来还走不走了?”
“回兄长的话,这次小弟回来不打算再走了!”
蔡邕放下手中端着的酒樽,微微点着头,回应道。
“哈!那就好!你的那些书卷在我这里放着可是有些年头了,我还要经常找人打理,可真是愁死了我!我这一上年纪啊,很多事情就记不清楚,真怕那一天就把你的那些书卷给忘了呢!”
得到蔡邕的答复,韩说显然很是高兴,轻轻地拍着桌子,朗声笑着。
“呵呵!兄长玩笑了!”与韩说相交多年,蔡邕自然也是熟知韩说的脾气,虽然说韩说说的很是愁苦,但是很明显的只是个玩笑,说着话,蔡邕就端起了酒杯,说道:“兄长,我敬您一杯!”
一句话说完,蔡邕端起酒樽就一饮而尽,很是痛快。
“伯喈啊伯喈!你还是这么爽利!好!既然是敬我一杯,那我又怎能不陪这一杯呢?我喝!”
韩说年纪已经不小了,而且长久以来只是文官工作,并不像武将一样擅长饮酒,不过蔡邕已经喝了,韩说也不可能小气,因此也是端起酒樽,仰头一饮而尽。
“哈!”
喝完酒后的韩说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将酒樽轻轻地放在了桌上,一旁的侍女走上前来,给韩说的酒樽满上了酒,然后复退回原位。
等到酒樽满上了酒,韩说又端起了酒樽,小小地抿了一口,然后转向了蔡邕,“伯喈,你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可有什么门路吗?”
“要的什么门路!有兄长您这个侍中在,我还能饿肚子不成?哈哈哈哈”
蔡邕说着话就是一阵大笑,只不过,笑声之中满是沧桑与无奈,以及令人伤感的感伤。
侍中!这个韩说不是议郎吗!在蔡邕说完之后,坐在底下一个人着酒的韩言瞬间就被这个词给惊到了。之前说的是韩说是议郎,但是现在这位韩说的好友又说韩说是侍中,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在瞒着自己韩言不知道,但是能肯定的是这韩府之中的水绝对是不会浅了的。侍中啊!那可是三公九卿之下首位的角色!
想到这里,韩言也顾不得再去看哪位蔡昭姬了,而是悄无声息地转了下头,看向了客厅上方的两个人。
“我这算是什么侍中!无非是天子给我一个养老的名号罢了!唉!伯喈,你莫要玩笑了!”
被人这么一喊,韩说脸上浮现出了无奈的神色,自己这个侍中啊,除了俸禄以外,就是什么都没有的了。
“唉!忠臣无有进身路,只有那小人谄媚居高位!我不服啊!”
长叹一声,蔡邕端起了酒樽,一饮而尽,然后无限感伤地说着。
“贤弟!慎言啊!”
听到蔡邕开始感叹自己所受的委屈,韩说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妄论朝政这种事情,如果传出去被天子知道,免不了又是一次贬谪,怎么过了十二年了这为弟弟还记不住呢?
“好好好!不说这个!兄长,我来问你,你觉得这大汉怎么样?”
蔡邕显然还有些理智,听见韩说阻止自己抱怨,立刻就转移了话题。
“这……当今天下有些许波澜,乱民造反,不过天子也算是勤勉,之前已经任命卢植、皇甫嵩、朱俊等人外出剿匪……”
谈到这种事情,韩说自然是不能够说什么不好的事情,因此只是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敷衍着。
“哈哈!兄长你啊!当今天子如何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党锢之祸,宦官干政,哪件不是当今天子做出来了?不说这些,这买卖官位,更加兴建西园以供自己淫乐!这哪里是为君之道啊!哈哈哈哈!”
说着话,蔡邕的话语之中已经带上了哭腔,说到最后,已经是笑着哭了起来。
“伯喈!你醉了!”
见蔡邕如此的放浪形骸,韩说的眉头皱的就更深了,早知道这蔡邕酒量不好,今日一见,还以为这么多年以来蔡邕已经将酒量练出来了,谁知道竟然是酒入愁肠,不是不醉,是心累。
“醉了?我哪里醉了!贤侄!你来说,我醉了没有!”
蔡邕显然是有了些醉意,只不过,喝醉的人那里能够承认自己喝醉了,因此,蔡邕转向了坐在下方的韩言,高声叫道。
“这……叔叔海量,自然是没醉。”
见蔡邕找上了自己,韩言自然是不能够说些扫兴的话,不然麻烦不知道有多少,因此犹豫了一下就奉承起来。
“哈哈哈!海量!说得好!贤侄这句话深得我心!来,贤侄,我敬你一碗!”
韩言的一番话显然是把蔡邕说的高兴了,因此也不管一旁的韩说脸色如何难看,直接端起了酒樽向着韩言一举。
“叔叔这是哪里话!我是小辈,理当我敬您才是!”
蔡邕是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