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男子的神色,倒也不像是在说谎。再者说了,一帮掌权的人要外出避祸,首先就违背了朝廷的法令,更遑论其他的呢?这种情况下,就算是这些人的亲戚都说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其实都是可以相信的。
脑海中的念头一闪而过,韩言已经抬起了手来,“这位朋友,倒是我想岔了。不过这城内,真的就没有一个管事的了?那剩下这几个守城的老兵又为什么还留在这里呢?”
“这个……我也说不太清,还有没有管事的,这个您得上官邸去瞧瞧。至于说这几个老兵,其实临淄城人人都知道,这些人是没地方去,守在城门口,总归是有个住处不是?”
男子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皱着眉头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慢慢地给韩言解释着。
“原来是这样。”分析男子的话倒也是说得通,韩言也就没有再问下去,点了点头,冲着对方一拱手,“多谢阁下替我解惑了。”
“没什么,没什么的!”男子连忙摆手,眼神却是瞟向了韩言身后的典韦,“那个……我还有点事情要办,您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啊?”
“啊?哈哈!倒是我失礼了,阁下轻便,轻便!”
韩言平伸右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多谢,多谢!”
男子一边道谢,一边飞也似地转过了身去,一溜烟跑进了城里。
等着男子走远了,韩言这才收敛起了脸上的笑容,转回了身去,“羊兄,这临淄城内的情况可是出乎我的预料了啊!”
“嗯!确实,这临淄城内要是变成了一座‘空城’,这麻烦可就大了啊!”
与韩言一样,羊秘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甚至比之韩言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羊秘口中的‘空城’,当然不是实际意义上的‘空城’,而是在说这座城内除了普通的百姓之外再也没有多余的官员了。这次谋取临淄城,如果说困难重重也就算了,偏偏现在是一点的
阻碍都没有,可是就是这样的情况之下,反而更是让羊秘觉得有苦难言。
对于袁绍那种出身于四世三公之家的人来说,想要拉起一支队伍来,简直不要太轻松。要知道,就算是袁术那样的纨绔子弟,现在也是拥兵数万,俨然是一方的豪强了。而且来说,只要有了威势,那么有才能的人基本上就会上赶着来投奔,不管你是有才还是无德。
可是就韩言与羊秘现在的情况来看,显然不可能像袁绍一样。
韩言倒是能组织一些人手,不过也仅限于前往司隶地区‘勤王’,如果说韩言宣布招募人手为他镇守临淄,那根本想都要不要。而羊秘的情况就更不用说了,一大家子人现在吃饭都要成问题了,又怎么可能召集到人手呢?
临淄城内困难重重,但是总会有破解的办法,可是直接扔过来一座城,却是羊秘不愿意见到的,不过面对这样的临淄城,不谋取却又让人不甘心。这也正是羊秘感觉到无奈的地方。
拿眼一看,韩言当下就明白了羊秘的烦恼,也不解释,只是拍拍羊秘的肩膀,宽慰道:“车到山前必有路,羊兄,不必太过着急的!”
“唉!也只能希望韩兄你所说的能实现了。”
羊秘摇摇头,脸色却是依旧不算好。
而韩言,自然也没有再开口。
韩言有没有办法?自然是有。实在不行,将河内的黄忠调回来,总归是能守住临淄城的。但是要说找到别的办法,却也不是那么容易。韩言的心中有一些意向,但是感觉还是比较朦胧,因此也就没有宣之于口。
微微摇了摇头,韩言当先向着临淄城去走去,临过城门的时候,顺手在那个守城门的老兵面前的桌案上放了几个铜钱,然后才施施然向着城内走去。
就在韩言等人过了城门之后,这个守城的老兵才猛地抬起了头来,双目之中射出了两道精光照射到了面前的铜钱上。嘴唇微动,也不知道在嘟囔着些什么,看得在城门处来往的人是竞相侧目。
“哎?我说,城门那边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间就热闹起来了?”
乐进听见身后的声音,有心想找人聊聊天,不过不敢找韩言的他自然而然地就找上了典韦。
“不知道!”
眼睛都不带往乐进身上瞟一下的,典韦闷声闷气地回答着,自然,典韦对于这种事情是一点的兴趣都没有的。
“好了!有什么事情都等着办完正事再说!”
听见了身后的声音,韩言回过头来呵斥了一声,紧跟着加速往城中心走去。
韩言去城中心,自然不是为了玩乐,而是因为一城之中的官邸大多都在其中心的位置。一来正中的位置代表着正统,二来这样规划也是方便人们来往办事,这是由中华民族从古至今的建筑习惯决定的。至于说一州的治所,或是说一郡的治所,因为要考虑到经济、政治等多重方面的因素,却是不适用这个经验了。
至于说现代,因为科技的发展,还有西方文化的侵蚀,却是让韩言那一代人渐渐失去了先人的传承。究竟是好还是坏,这些事情却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说不清楚的。
又在路上问了几次了路,韩言这才在中午之前找到了临淄城的官邸。
当然这不是说临淄城有多大,而是出于方便行事,韩言将几人骑乘的坐骑全都留在了城外了,有五明骥带头,倒是不担心那几匹马会跑掉。
站在官邸的前面,韩言忍不住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