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看着几个小辈在自己的面前弄得跟生离死别一般,袁隗心中也是有些别扭,见几人都闭上了嘴,赶紧开口招呼韩言跟自己走。
跟在袁隗的身后下了楼,出了望月阁,正门口就停着一架马车,装饰虽然不算华丽,但是很大气,一看就是官宦之家的人才能坐的。马车旁边的车夫一看袁隗从望月楼里面迈步走了出来,不用袁隗说话,立刻就站到了马车侧面一个小凳子的边上。
袁隗也不说话,一步就踩上了凳子,第二步就上了马车。
弯腰站在马车上,袁隗招呼着韩言,“上来吧!”
韩言沉默以对,只是动作上却也没有慢上半分,袁隗前边才进了马车的车厢,后脚韩言就跟了进去。
马车之内,有一小桌案,上面倒是干净,没有放什么东西。袁隗在桌案的左侧坐定,静静地看着韩言。韩言没有犹豫,直接坐在了袁隗的对面。
四目相对,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先开口的打算。
坐了有一盏茶的工夫,袁隗才轻咳一声,打破了沉寂,“咳咳!去褶龙园。”
“是!”
马车车厢之外传来的了一个声音,想来是车夫在回话了。
在车夫说完之后,马车这才‘咯噔咯噔’地离开了望月楼的门前,向着位于金市北面的褶龙园行去了。
看着对面的袁隗,韩言很是无语,刚才他一定是忘了吩咐下人要去的地方了,不然怎么会让两人在这里呆坐了一盏茶的工夫?感受到韩言的目光,袁隗却是面不改色,身为官场中的老资格,混迹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连一点的脸皮都没练出来?韩言这略带鄙夷的目光对于袁隗来说根本就无关痛痒。
虽然袁隗很是不在乎韩言的目光,但是两人却也不能这样下去,因此轻咳一声,袁隗开口了,“咳!韩言是吧?你可知道,你的那半块虎符是何来历吗?”
“祖上传下来的。”
对于袁隗,韩言自然是没有什么好感,因此被问起铜器来历的时候,韩言在得知了铜器是什么之后,毫不犹豫地就开口了。只不过,这个答案还是噎了袁隗一下了。
“……”袁隗的脑门上青筋暴跳,仿佛下一刻就要掀桌子一样,只不过深吸了几口气之后,袁隗还是平静了下来,强忍着心中的火气,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是说这东西在到你祖先手里之前,你可知道它的来历?”
“知道你就说,打什么哑谜?”
韩言很是不喜欢对方这种说话的方式,因此毫不客气地讽刺了一句。
不过出乎韩言的预料,此时的袁隗脸色平静得有如初春的湖水一般,不起一丝的波澜,眼神变换,似乎是进入了回忆之中,“
想当年,高祖起义,遇到楚霸王项羽的时候可谓是诸般不顺。有那么一段时间,兵无斗志,将无豪胆,甚至有很多人都趁夜逃走,当了逃兵。
就是这么个时候,有个人趁着一天夜晚也走了。只不过,他却没走成,因为他被当时丞相萧何给追了回来。
你可知道,那个被萧何追回来的人是谁吗?
”
“是韩信。”
低沉着嗓音说了这么一句,韩言已经能猜出袁隗下边要说的话了,因此心情很是沉重。
“不错!便是韩信!国士无双的淮阴侯韩信!”袁隗很是赞赏地看了韩言一眼,接着抬起头来,继续回想着,“当时被追回来的韩信,因为萧何的举荐,所以高祖同意任命他为大将军。在封坛拜将之时,因为军中工匠的疏忽,本来应该是两片的虎符却被铸成了一个铜虎。你可知道,高祖是如何做的?”
“高祖就在那拜将台上,将那铜虎摔成两截,以其为永远号令三军的虎符!”
其实话说到这里已经很明显了,只不过,韩言却是越发得高兴不起来了。韩信啊!那是什么人物?如果说这东西真的就证明了是韩信的遗物,那也就是说自己是韩信的子孙。固然,‘兵仙韩信’的名头是很大的招牌,但是韩信是怎么死的?是被高祖刘邦的皇后吕雉给杀害的啊!这样算起来,自己这韩信的后裔,落到了朝廷的手中又会有怎样的下场?想想韩文死前千叮咛万嘱咐的不可入朝为官为大汉卖命,韩言已经能确定事实的真相了。因此,韩言的心情沉重得已经说不出来话了。
似乎是看出了韩言的担心,袁隗展颜一笑,安慰道:“虽然说后来因为种种变故,淮阴侯韩信死在了未央宫中,子嗣也受到了牵连,但是在其后不久高祖回朝之后就已经赦免了淮阴侯。现今的大汉江山,烽烟四起,有你这韩信的后人入朝,天子自然会重用于你!所以说,你大可不必太过担心。”
虽然袁隗很是安慰了韩言一番,但是韩言却是一点都听不进去了。赦免?韩信犯了什么罪需要赦免?再者说了,韩信三齐王做得好好的,怎么就留贬称了淮阴侯?如今自己这个‘兵仙’的后裔出现,汉天子就真的能一点介怀都没有地重用自己?更何况,自己这所谓的韩信后裔是一点行军打仗的事情都没有接触过,重用了又怎样?还不是给天子一个杀自己的理由?
想到这里,韩言突然想起了鲁班千机锁中的那块麻布,拿上所记载的,想来就是韩信说编纂的《兵法三篇》,只不过,这《兵法三篇》想来是要永远地失传了。
“哈哈!哈哈!”
见自己说了这许多的,韩言侍中都没有搭理自己,就连袁隗这等老狐狸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