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过三巡,魏和棠不出茶肆老板所料地拿出了自带食物大嚼特嚼。
他啃冷包子的样子就跟饿死鬼开胃第一顿就吃到大汉盛宴一样的享受,看得那茶肆老板这种过来妖都开始怀疑那包子味道的神秘性。
魏和棠心中冷笑啊。
狗眼看人低,装哔我是认真的。
“我说老板你这儿收银子吗?”
收银子?我靠,这小子不会连喝茶的钱都没有吧?
这站在一旁的老板先是怀疑的看了魏和棠一眼,随后慢腾腾滑到八仙桌侧位,坐在这里主要是方便抓住这个可能要跑的小子。
“这个……虽然现在很少拿金银付账,但是你要给得出,我就给你找零。”
这老板从裤兜里摸出一大叠毛票,捻着口水一边数,一边说。
魏和棠那个气啊,堂堂战王,被一个茶肆老板拿着一大把毛票羞辱,魏和棠整了整心神,正要刺他两句,眼前的景象却是直接让魏和棠闭了嘴。
据望桥头自己的记载,神洲帝国历,平阳五十六年二月廿九,酆都鬼族暴乱第十六天,帝国一役贵族銮家銮相銮篁奉命准时到达桥头城望桥头酒楼。銮相破天而来,脚踩火光冲天的銮家錾金雕,一人一雕浑身金光,犹如神祇。
而此时身临其境的魏和棠直接感觉到了历史上所记载的贵族是什么样的。
魏和棠只一眼就觉得这个从金雕背上走下来的青年就是贵族就像项羽那样的真贵族,那种让人油然而生的自惭形秽在这个妖面前出现得那么的自然?!
看门道不看热闹的魏和棠直接感受道这銮相体内强大的血脉魄能,跟其他平常武师体内的魄能甚至是那些只能暂时拥有魄能的江湖武者比起来,简直就是神仙和凡人的对比。
那一身金袍的青年才从那看起来狷狂的金雕背上下来,他扶着錾金雕的脖子朝旁侧围拢的普通人道:
“銮相和弟弟銮篁给各位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问好。”
大开眼界的魏和棠坐在一旁破旧的八仙桌上怎么看那只錾金雕怎么奇怪,正想问那茶肆老板,没成想这个势利眼儿也跑到銮相那里去了,说着些,“好久不见”、“不能收,不能收”、“呐,这是我的回礼”、“不收不是神洲妖”一类的话。
如果是先前魏和棠肯定妖趁现在直接走人,不过那群围观的妖族街坊邻里显然不光是给这一位贵族青年准备了礼物,一些热络的大娘们更是小心翼翼地朝那只模样狷狂金黄色大雕探出了身子,说这些“二公子别害羞”、“跟我们说说话”一类的话,那大雕非但不生气反而朝銮相背后靠了过去,看那样子是在害怕?!
一头雾水的魏和棠还以为自己见到了历史上老百姓迎接老红军的场景。
然就在下一瞬,那个叫做銮相的青年,轻轻地在大雕耳边说了几句话,那大雕在金光中慢慢缩小,围观群众满心欢喜,魏和棠却是大呼“什么情况”?
这錾金雕明明不是“本命魂像!”为什么会这样?!
金光渐渐缩小,一个跟魏和棠差不多矮的唇红齿白的金色羽袍少年出现在銮相身后,畏畏缩缩地看着那些母爱泛滥的大娘大婶。
魏和棠越看这少年越觉得不对劲,只见群众眼中的贵族公子銮相转身随手擦掉身后少年口角的口水后有些歉意的说了些什么,群众们才让开,有的叹气有的摇头,更有甚者大胆地朝銮相介绍的自己女儿、侄女什么的。搞得銮相尴尬地连忙摆手。
“咻”,魏和棠又喝了一杯茶,一边攥着手里刚刚从金相灵气内凝聚出的碎银子,一边看着自称銮相的贵族公子兄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出乎意料的事情是,这位贵族竟然没有直接进去“望桥头”。
而是带着自己的弟弟站在两位盛装侍者附近,似乎要迎接谁。
魏和棠又要了一碗茶,那势力的老板似乎是忘了魏和棠没钱这一茬,直接拎出一壶酒砸在桌子上,道:
“老子知道你没钱,你陪老子喝完这坛酒,我就不跟你算这茶水钱,如何?”
魏和棠白了他一眼,直接把空茶壶递了过去。
“看你这怂样,你是第一次见到贵族吧?”
魏和棠抿了一口酒,不可置否。
“那是銮家大公子和二公子,是我们帝国贵族,我们这西南二十三州都受着其荫庇,这日子过得是一天比一天好,就连我这种以前只想着杀几个人族替祖先报仇的混子也在这桥头城混出了头,要是谁说銮家不好,我复朗第一个敲碎他脑袋。”
“唉,那么好的一家人……”
魏和棠看这老哥这么突然之间的惆怅,有些惺惺相惜,“嗯……二公子是受了伤吗?”
“没有受伤,二公子单纯可爱是个极好的孩子,是我们銮家二十三州天赋最好的年轻人,也是我们銮家人最好的守护神。”
“嘶……”
魏和棠倒吸一口凉气,一个混子居然自称銮家人,这銮家贵族是做了什么拯救地球一样的好事才收了此等刁民的心啊?
魏和棠拿酒壶碰了一下茶肆老板复朗的酒坛,心领神会的复朗苦涩一笑:
“大公子惊才艳艳以后肯定是个顶好的家主,我想好了,等我家娃娃够年龄了,老子塞再多钱也要把咱家妮子送进銮府做丫头。”
坐在这土豪气质毕现的老板对面的魏和棠嘴角一歪,差点没把嘴里的酒水给漏出来。
而此时那个一直站在望江楼门口的銮相却是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