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醒来之后,恕月一夜无眠,天快亮的时候才沉沉的睡去。一直到中午都没有醒来。太子从一大早就来找她,见她房间一直没有动静,开始有些担心。
于是,他敲了敲房间的门,半天没有人应答,他直接推门进去。
见恕月坐在梳妆台前,眼睛红肿,神态冷淡,呆的盯着镜中的自己,如木偶人一样一动不动。
“你好些吗?”
太子小心翼翼,生怕惹恼了恕月,再招来恕月的一顿暴打。
“没事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一个男人吗?没有了男人,死不了人。”
恕月一脸风轻云淡,虽然表面风平浪静,但是太子还是明显听出了恕月言语之中的愤怒。
“我昨天回去想了想了,可能这中间有些误会,可能不是我想的那样,你也别多想了,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太子为昨天不计后果说出一切感到后悔,他担心恕月控制不住自己,再作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到时不仅恕月,还有司空城和冷羽都得完蛋。
“没关系的,我等得起那一天。”
恕月冷冰冰的,一副死磕到底的样子,不过她突然话锋一转:
“你找我什么事儿?”
“是这样的,今天不是中秋节吗?父皇前几天不是说今天晚上宫里举办中秋家宴吗?我带你一起去。”
“什么中秋家宴啊?”
恕月这两天烦心的事情比较多,一时没想起前几天高盛传旨的事情了。
“你真是糊涂了?是这样的,今晚父皇在皇宫举办中秋家宴,邀请所有皇亲国戚前来一起共庆中秋佳节,前天一早父皇身边的高公公就来传旨了,高公公还特意跟我说,父皇让我一定带你一起去。我本想昨天告诉你的,可昨天出了那样的事情,我还哪敢告诉你啊。”
太子说着看了恕月一样。此时他可不敢得罪这位姑奶奶了,如果再把她给恼怒了,可没有好果子吃。
过了好一会,恕月才面无表情不紧不慢的说:
“好吧,我跟你一起去。你在门口等我,我收拾收拾就走。”
听恕月这么说,太子长舒了一口气。恕月同意了,这让他有些意外,昨天恕月哭成那样,恨不得上去撕了他,没想到他今天这么一提,恕月就爽快的答应了。其实,恕月去不去,太子倒不介意,他就怕豫王怪罪,所以才低三下四的来求她。
太子和恕月一起到了宫里,大殿里已经坐满了人,几十丈长的大殿里摆满了低低矮矮的长桌,男人们盘着腿蹲坐在桌旁,女人们则在一起问候请安,寒暄着家常,孩子们则在大殿里兴奋得跑来跑去。
太子和恕月刚走进大殿,一个拉着风筝的男孩,因为被后边的孩子追赶,不下心跌倒在恕月的跟前。
恕月急忙弯下腰扶起他,拍了拍她身上的尘土,问他:
“摔疼了吗?”
小男孩低头看着风筝,羞涩的摇摇头。
这时一中年女子走上来,弯腰给恕月行礼:
“参见太子妃。”
恕月上前一步,拉起她,客气的说:
“姐姐,都是自家人,不必这么客气。”
太子一听恕月叫她姐姐,轻轻用手拉了一下恕月,恕月不明所以,还以为是太子不小心碰了她一下呢。
中年女子惊讶的“啊”了一声,随即脸上又笑成了一朵花,尴尬的拉住旁边站着的小男孩说:
“还不快谢过太子妃。”
小男孩乖巧的用奶声奶气的声音说:
“谢谢太子妃。”
然后中年女子拉着小男孩浅笑着退去了。
太子趁人不注意伏在恕月的耳边,轻声说:
“这个是清河郡主,按辈分我们应该叫姑姑。”
恕月顿时满脸通红,责怪自己乱说话。尴尬的丢下太子进去了,太子见恕月走了,急忙跟了上去。
不远处的皇后,正和其他女眷们寒暄,不经意的看见了这一幕,她见太子像个跟屁虫似的跟在恕月的后面,气不打一处来。
太子拉着恕月在自己座位旁边坐下,远远的就听见几声公鸭似的的嗓音高喊“皇上驾到”,男女宾客立刻鸦雀无声,恭恭敬敬的低着头,恭迎皇上的到来。
恕月悄悄抬起头,瞄了一样,只见豫王领着十几个太监,身着便服从容自然的走进来。见所有人正要跪下,豫王急忙制止了:
“今天是家宴,不是在朝堂上,都是自家人,就不必跪了,今天各位不要拘束,放开肚子吃好玩好,一会还要去赏月呢。”
众位见豫王这么说,稍微松懈了一下身体,不像刚才那么拘谨了,开始慢慢的坐下。
这时豫王举起酒杯,坐着对大家。
“今天是中秋佳节,朕邀请各位到宫里一同欢度佳节,畅叙生活,来诸位,朕先敬大家一杯。”
豫王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众宾客见豫王如此豪爽,风采不减当年,一同举起酒杯,恭祝豫王中秋喜乐,身体健康万寿无疆。
豫王笑着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
“好几年都没有举办过这样的家宴,我们都是沾亲带故的本家,自从朕坐上这把龙椅之后,来往渐渐少了,所以朕举办这个家宴,就是希望借此机会,我们皇室成员能够亲密来往,融洽交流,加深我们同宗之间的感情。”
这时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举中手中的酒杯,眼睛浑浊的说道:
“是啊,皇上,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是见一面少一面啊,来,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