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大叔,你不是经验丰富的协调官老手吗?”
易虚看着呆滞在半空的哈鲁特,在最不恰当的时候恰当地发问。
“……小鬼,可是我擅长的只是战斗与生存技能啊。”哈鲁特也不在意被驳了面子,终于回过神来。
“一般而言,眼前的阻碍只需要用实力就足够推开了,所以智力并不为大多数高阶段官员所擅长。”
【喂喂,你真的能够代表所有高阶段官员们吗?我表示怀疑→_→】
“……小子,我怎么觉得你在想很失礼的事情啊?!”
哈鲁特困扰地抽着烟,似乎在想接下来应该怎样策划行动。导致如此大量的平民死亡,作为机关官员实在是太过憋屈。大陆性的瘟疫类灾害,这样棘手的东西,导致了有心人想要浑水摸鱼的话,就算是再强大的官员也会无暇他顾。
——毕竟失去抵抗能力的人们不过是待宰的羔羊。
“哈鲁特!!!”久被无视的神父终于忍无可忍。面对着消极战斗并且间接导致教堂损毁的颓废中年男,就算是老战友也会有些不忿。
“噢,是乔治啊?怎么搞成这幅模样?”哈鲁特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装成刚刚发现的样子,从教堂的半空中飘落下来,走向在大门狼狈地整理着装的神父。
“你以为是因为谁啊?”
【你以为是因为谁啊?!】易虚带着莉法默默向前走进,一干人等终于聚在了一起。
“真伤脑筋啊,相比起来找我算账,还是想想那数万平民的事情吧。”说到这,哈鲁特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
即便这两人自上任一千多年以来,经历
了大大小小的任务,经历了数不尽的厮杀,甚至参与过屠灭位面的战斗,或者说是对受污染位面单方面的屠杀。
可是当数万条生命陨灭在自己的轻率里,哪怕哈鲁特的性格再跳脱,再没心没肺,心里的正义感,负罪感,总还是拉扯得心脏隐隐作痛。
——数万人的生命,太沉重了啊。
“喂,乔治,这么多人的生命,我可承受不起啊。”
“……”乔治身周闪耀的圣光将衣着的污秽清理一空。
“罢了罢了,我这次先不计较教堂毁灭的事情了,虽然花了一些功夫才把阵纹修复,但是相比于祷告之所,我主无疑更值得尊敬。”老神父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这话可一点都不像是个第一神国的老顽固啊。但是说的没错,贯彻心中的善,才是更重要的东西。”易虚看着遥望西城区的哈鲁特,有些无奈。
“毕竟,我就是这样的人啊。”老神父笑了笑。
“那就准备好吧,去西城区,进行那个术式。”
易虚不明觉厉地看着似乎做了什么重大决定的两人,带着莉法跟上了脚步。
……
红月城,西城区十字院。
等到易虚一伙人靠近,现场已经拉起了红月议会下属机关的警戒线。然而现场只有寥寥几人在忙碌着。
毕竟被灾害祸乱的这个大陆,能够拿得出手的强者已经不多了。
教堂治愈阵纹的节点已经被破坏殆尽,显露出类似科技测玻璃质的维生舱的水晶医疗床,只是那之中,已经空无一人。
“格林的实力不差,也毫无反应就被灭杀了吗?”乔治神父有些痛心疾首。
“情况怎么样?”哈鲁特向一名本土官员询问。
“报告大人,和前两起事件一样,毫无头绪。”穿着类似警官制服的青年男子摇了摇头。
“教堂守护阵纹完全没有被攻破的痕迹,内部的维生魔纹节点被突然破坏殆尽。没有打斗的痕迹,法则留影一切正常,只是在某个时间点……”
“怎么?”易虚有些疑惑。
“一切突然消失了。就像是,空间的置换?!”男子有些无奈。
“空间权能吗?”哈鲁特若有所思。
“小鬼,你感知一下周围,别傻乎乎地没事干。”哈鲁特再次重重拍打了易虚。
“没用的……这里本身就存在利用空间法则的术式,而且,能把这么多人从足以阻挡法则位神意的守护阵纹里转移,本身就不用破坏维生的装置了。”
老神父摇了摇头。
易虚闭上眼睛,其实闭眼与否并不重要,他只是想学着小说动漫里一样装个逼。
四周粘稠如水的触感在易虚调动自己体内御灵时荡漾开来,易虚知道,此刻的自己只要轻巧地向前踏一步,整个人就能在世界的内部“游荡”。
凭着权能,他发现了感知中的汪洋里几个细小的白点
——那是设置阵纹时所纹刻下的空间术式,即使在没有颜色这个概念存在的感知世界里,那些纹路也有着耀眼的圣光。
【看样子是没有痕迹啊。】易虚的神念环顾了四周,慢慢地走完整个大厅后,睁开双眼,有些颓丧地摇头。
【等等?!】易虚猛然抬头,对着哈鲁特说道。
“大叔……空间术式的周边完全没有空间波动的痕迹,这正常吗?”
“……”哈鲁特皱起眉头,每当他思索起麻烦的问题时,似乎这个表情总会出现在他的脸上。
“不正常,这绝对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老神父倒是给出了答案。
“神国系统下的空间阵纹术式,是用来收纳病人与获取启示的途径。
这样的术式在红月这个大型的城市里,绝对会被频繁地发动。要知道,就算是死者之都,到十字院忏悔或处理外伤的也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