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往半躺在椅子上的应宝强看了一眼。
呦,演技不错!
喝多了,醉酒吧!
恩,该不会是真的?病了?
许儿小心思转得飞快。
萧大娘心中一颤,那椅子上半躺的毕竟是她怀胎十月拼死拼活生下来的儿子,长再大,再不孝,都还是她的儿子。
忙忙上前摸一摸应宝强额头。
嘶,烫手得很。
“巧娃子,快去挤块冷布来,萧辰、许娃子你们过来帮忙,把他挪到内屋去。”萧大娘急道。
许儿幽幽上前。
看到应宝强那张脸的时候说不出来的不舒服。
但看在自家娘着急的份上,不情不愿的和萧辰两人将应宝强架到内屋躺下。
堂屋中,沛氏死死拽住萧大娘的衣角。
哭得叫一个上下不接下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在飙哭戏呢!
“娘,都是儿媳不孝,儿媳该死。当初就不该带着宝强应瑶往娘家去,儿媳知道错了,娘......”
萧大娘面上强硬,心底子却软。
变扭的推推沛氏,道:“你倒有脸回来。”
沛氏继续飙泪,“娘家不肯为宝强花钱,我也只能带着他回来了。他这回病得不清,在娘家请过一次郎中,说瞧不出症候......我爹娘他们,他们担心……”
许儿跟一阵风似的从内屋刮出来,往萧大娘面前一横,道:“你爹娘是怕我哥的病会传染,怕伤了自家人,这才急急将我哥赶出来吧!”
沛氏被许儿吼得说不出话。
萧大娘叹口气,道:“既然沛家容不下宝强,你跟着回来做什么!咱家现在不比从前,药铺子没了,他爹一病就是一个多月,为了瞧病家底儿也花得个干净,我劝你啊,还是回你娘家去,我们应家现在可养不起你这个读书人。”顿顿又道:“送宝强回来算你一份心,走吧!”
沛氏望向萧大娘的眸子颤抖。
明明是初夏,堂屋中冷飕飕的。
沛氏继续跪着,道:“我是宝强的妻子,自然是要和他在一处的。娘,求你别赶我走,宝强烧得厉害,不能没人照顾,娘,要不这样,你先留我下来照顾宝强,待他好些了我在走,可好?”
哀求的泪眼,不忍直视。
哎,倒也是个情种。
怎么之前没有发现?
萧大娘胸口堵了堵,蹙起的眉头也略略舒展,有些不忍,到底将沛氏的话听了进去。
应老爹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内屋走出来的。
大概是听到了哭声,勉强支起身子出来看看。
萧大娘忙将事体的前前后后跟应老爹说了,一听宝强回来了,应老爹浑浊的眸子瞬间清透几分,又蹒跚的往内屋去看宝强。
萧辰宝衡出来扶了应老爹往里。
萧大娘撇一眼沛氏,道:“你先起来吧!”跟着应老爹往内屋。
许儿不愿和沛氏单独呆一处,也往里去。
堂屋便只留沛氏一人,将应瑶搂在怀里嫣嫣的哭。
想来沛家那边也没给自家女儿什么好脸色。
内屋中。
宝强烧得糊里糊涂,半睁的眼睛跟死鱼目似的。
应巧正挤了冷布盖他头上。
萧大娘顿时两眼泪花,怒骂沛家不要脸,病成这样了还将人家赶出去,良心真真儿被狗啃了。
应老爹心中激动不已,面上却平静,隔了好久方吞吞吐吐道:“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萧辰,快去村头请郎中,这么烧下去不是个事儿……”
萧辰点头去了。
许儿站在一边。
她对应宝强没有那份感情,原主的记忆中也没有对应宝强的好感,其他人为了应宝强的病忙前忙后,她实在提不起关切的兴致。
少时请了郎中过来。
此处称此郎中为钱郎中。
钱郎中给应宝强搭了脉,捋捋胡须道:“倒也不是什么大病,风寒所致,我给开个药方,吃上几天便能好。”
风寒?
六月份了,晚上也不会很凉,温温的气温适宜。
风倒有,寒就不知从何而来了。
应老爹和萧大娘着急应宝强病情,并未觉得钱郎中的话有什么不妥,只管叫他开药。
药开好,问题来了?
应家现在家徒四壁,口粮都成问题,哪还有什么闲钱。
钱郎中一听应家无力支付,当即就挂了脸,把应家里里外外看了一遍,道:“没银子,就拿东西抵押,炊具,桌子,椅子都成。”
话说的没错,语气十分不善。
应家人集体僵了僵。
萧辰灵机一动抓了一把蛇舌草过来,道:“您是郎中对草药也略知一二,不知这些蛇舌草能否抵上一抵?”
钱郎中抓了根在鼻尖闻闻,竟也同意了。
应家人送走郎中。
因出了这档子事,许儿便没拉着蛇舌草往村头去。
晚饭前萧辰却往村头去了一趟。
回来时满头大汗,粗布麻衣贴在身上,倒显出他较好的身形,还是那句话瘦是瘦了些,架子不错。
萧大娘问他,“上哪儿去了?满头大汗的。”
萧辰擦擦额角的汗,道:“昨儿在村头答应了一个摊主,今儿过去帮他把摊位拉回家,一点小事,答应了人家总是要做的。”
萧大娘点点头,没多问。
只让萧辰注意身子,别病了。
是呀,家中现在病了两个,说起来都是顶梁柱,萧大娘也无闲心再去管它事。
自应宝强回到应家之后。
沛氏算得上尽心尽力,把应宝强照顾得甚是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