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时候,上官思思的目光一直注视着赵谷,赵谷却因正在思索,所以并没有注意。
见到赵谷竟好像完全无视了自己,上官思思的眼中出现了一抹笑意。
“属下不才,已经查到了当年那名捕头叛变的原因。”上官思思眼珠轻轻转动,突然显得十分狡黠,完全不复开始时的英武。
赵谷抬头,恰好看到了上官思思神色的变化,便道:“愿听上官捕头详谈。”
上官思思也不扭捏,轻笑一声后,直接道:“事情是这样的,那名捕头在任期间,有一天被礼县一个富商请去家里吃饭,喝多了几杯酒,竟欲行不轨,强行要和富商的女儿发生……关系,富商自然出手制止,不想二人推耸之间,富商被捕头失手推下了阁楼,直接摔死了。”
“当时老虎山的大当家恰好躲在富商家阁楼下,准备先行踩点,随后再进行抢劫,不料竟一下子将这一幕看进了眼里后。”
说到这,上官思思不说了,赵谷暗中翻了个白眼,这女捕头怎么回事儿?我怎么感觉她存了心的考量我一样?
无语的苦笑一声,赵谷道:“想必那位大当家撞见这件事后,便以此事为要挟了吧,那位失手杀了人的捕头害怕自己被惩处,于是就上山落草了?”
“正是如此。”上官思思笑道。
赵谷沉吟许久,听见外头的士兵发出了哄声,猜到是要吃饭了,便让手下给上官思思和几名捕快也准备了一份。
吃过饭后,上官思思再次来到赵谷的军帐,发现他的神色已然十分平和,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由惊讶道:“将军,你已经想出破敌之策了?”
赵谷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且待日后再看。”
上官思思有心追根问底,但想到刚才自己刻意考量赵谷,也就不好意思再问了。
微微轻哼了一声,上官思思出了军帐,在新兵营帐附近也扎了两个帐篷,看样子是想‘盯着’赵谷了。
听到手下报告的这个消息,赵谷再次苦笑连连,这个上官思思不仅职业跟一般女子不同,就连性格也和大多数女子大相庭径,真不知道她的脑袋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难不成她以为就凭一个帐篷,晚上就能避寒了吗?如今这天气如此寒冷,他们又没带被子,晚上怕是得冻死。
转眼间,天色渐暗,温度逐渐降低,上官思思几人竟还未离去,赵谷无奈之下,只能让士兵给他们送去了棉被。
“大人,我已经把被子给他们送去了。”手下士兵回禀道。
赵谷示意自己知道了,道:“你去把刘将军找来。”
刘德柱没一会儿就过来了,之前赵谷已经将上官思思所说的情报告诉了他,因此他来的时候,显得十分兴奋。
“参军,是不是要开始动手了?”刘德柱一来就问道。
“动手?动什么手?”赵谷不解道。
刘德柱问道:“难道你找我来,不是为了对付老虎山?”
“是啊。”
“那我们不动手?”
“对付老虎山就一定要我们动手吗?”
“我们不动手,难道还有别人帮忙不成?”
“那是自然。”
“什么!”
刘德柱一声惊叹后,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若不是他长得实在有碍观瞻,就凭他这幅表情绝对当得了萌萌哒这个称呼。
通过一天的观察,赵谷已经基本确定,刘德柱的智商和二狗子基本在同一水平线,因此赵谷也不指望他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赵谷问道:“你是不是以为老虎山的土匪不团结,因此咱们就要设法挑拨他们,让他们内斗,好让咱们隔岸观火?”
刘德柱大点其头:“没错,咱们的人数不占优势,土匪们又占据地利,所以这是咱们唯一的剿匪办法。”
“你这么说是对的,但也不对。”赵谷接着问道:“那你觉得老虎山的土匪是白痴吗?”
“上官捕头不是说他们很聪明吗?我估计他们中纵然有白痴,但那两个领头的应该都是聪明人。”刘德柱老实答道。
赵谷点了点头:“所以呀,咱们能怎么挑拨他们?难不成派人假扮一波土匪,去袭击另一波土匪?你觉得这么浅显的计谋,别人能不识破吗?”
刘德柱想想也是,便问道:“那咱们该怎么办?打也不行,挑拨也不行,总不能在这干耗着吧?”
赵谷哈哈一笑:“刘将军你太聪明了,竟然一下子就猜到了本参军的想法。”
“啊!”刘德柱眼睛再次瞪得像铜铃,露出了看起来萌萌哒,但实际上丑丑哒的表情。
“真的在这耗着?”刘德柱问道。
“嗯。”
赵谷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正色道:“刘将军,本参军找你来,是为了叮嘱你一番,咱们这次剿匪和上次不同,可能在三天之内甚至更长的时间里,咱们根本不需要动手,而一旦咱们动手的话,势必是雷霆万钧之势,或许一连战斗一整天也有可能,到时士兵们必然极为疲惫,甚至生出怨恨之心,这个时候就需要你好好安抚他们了,所以从现在起,你要和这帮新兵搞好关系,让大部分士兵都信服你。”
“另外,从今日起,所有士兵一律不准踏出军营半步,所有训练都在军营内进行,违者杀无赦。”
刘德柱抱拳领命,脸色十分郑重,末了又问道:“那上官思思他们呢?”
“既然他们想留在这儿,那就一样不准离开。”赵谷眼睛一眯,十分肯定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