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长老丘简行回到长老堂的时候,发现几位师兄都是面色古怪地看着他,不解地问:“诸位师兄,你们怎么了,表情怪怪的?”
大家先是笑而不语,随后四长老反问:“七师弟你刚才不是说‘我辈修士,何惜一战’吗?怎地未见你战,还跟那郭大路套起近乎?”
“啊?”丘简行反倒是一头雾水,讶异的目光逐一扫过诸位师兄,“你们都没看出来我刚才是在用计?”
四长老:“哈?”
“诱敌之计啊……”丘简行解释道,“故意引他说话,暴露自己的位子,让三位师兄顺利锁定他的坐标。”
大家做恍然大悟状,五长老道:“即便是诱敌之计,老七你毫不犹豫地说出’天赋异禀’、‘悟性惊人’、‘学贯诸术’和‘剑道通玄’这样的话也太浮夸了点吧?或者说那根本就是你的心里话?”
“哈哈,五师兄有所不知,这是我连环计的第二计,叫做’骄敌之计’,我故意那么说是为了让那郭大路心生骄傲,让他以为自己真的是玄界无敌、天下第一,从而动摇他的道心,最终在三位师兄的剑阵之下铩羽而归,是为‘骄兵必败’。”丘简行不无得意地解析道。
五长老听得有些愕然,平日里他和老七的关系还算不错,对他的性情了解较多,知道他冲动、热情、耿直而又不失机变,但此时听到他这么说,一时竟也不知如何应对,心中倒起了个疑问:“郭大路需要自以为玄界第一吗?”
“可是……”
这时,六长老开口了,“可是,郭大路本来就是圣人之下的第一人啊。”
丘简行挥了挥手,“不要在意这些细节。走走走,赶紧去看郭大路如何破剑阵。”
众长老笑着去了“明镜台”,强势围观由三位师兄组成的最强三才剑阵大战新晋玄湖论道的最强大宗师。
天宗大长老、二长老、三长老俱是玄界老牌大宗师,近几十年来,不管宗内来了什么强敌,三人出一人足以应付,若是以三才剑阵对敌,更无须三位长老亲自出手。
例如应对这次郭大路拜山,按其他长老的意思就是由三长老任意一位再带两位师弟组三才剑阵应敌即可,毕竟三才剑阵非同小可,由三位大宗师布阵,威力更是难以想象,郭大路是强,但那只是单挑,面对剑阵,可没那么简单,其中多端变化,不容错失分毫。
然而,大长老宋禅丰却坚持由他和二三两位长老亲手布阵,此举不免让其他长老心生疑窦,暗自揣度那个郭大路到底强到了怎样的地步。
直到此时天宗四五六七四位长老看着镜子中那四道虚影,对三才剑阵的真正威力以及对郭大路的实力才算有了个更直观的认识。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说的就是他们现在这种情况。
“郭大路,你以为避开本宗山门大阵来到‘四空谷’,就能增加胜算了吗?呵呵,我不妨告诉你,此地更接近我天宗护宗大阵核心,你自以为聪明的做法实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天宗三位长老小天地神通全开,稳占天机、地脉、人间道三个方位,相互勾通融合的大宗师气场犹如组成一座千尺高山。据地脉的二长老俞长乔一针见血,指出郭大路先前做法的愚蠢。
郭大路不以为意,道:“二师叔,你应该记得我在天宗待过一段时间的,而且菩提也大致跟我介绍过天宗的山土地势,因此我如何会看不出四空谷比山门更为险峻?之所以选择这里,就是想给闯关增加点难度,同时也不希望三位师叔输得太快。”
围观的四位长老愕然无语。
二长老和三长老则齐声骂道:“口出狂言!”
剑意随声至,只见二长老和三长老齐齐向郭大路一指,两道剑意一上一下飞出,尚未飞出三尺,两道剑意陡然消失,再出现时,已至郭大路胸前和小腹。
两位长老的剑意竟也拥有小天地神通属性。
四长老展庸等无不看得心中钦佩。
不过那郭大路亦不愧是玄湖论道头名,在两道剑意近身的刹那不施小天地神通,纯靠身法闪开,好似突然化作一根鸿毛,飘向正静观其变的大师兄。
“那小子竟然要从天脉位破阵!”七长老丘简行惊道。
展庸看了他一眼,道:“老七,我怎么从你的语气中听出了赞叹的意思。”
丘简行紧紧盯住郭大路,没有做声。
除非强到匡世棋那个地步,可以不用理会阵法变化,凡目前障碍,一剑斩开,否则只能按照阵法运转的规律层层破阵,先毁人间道,再断地脉,最后消灭天机。
像郭大路这样既无力一剑破阵,又企图直接从天机位破阵的做法只会让自己陷入被动局面。
大长老宋禅丰动了。
手中斩魔剑高高扬起,然后平平常常地斩落,这一剑除了包含着宋禅丰一身浩瀚如海的修为,更是携着三才剑阵铁板山一般的剑力,一旦落下,直如千丈巨树倒下,又如万仞山脉崩塌。
与此同时,“地脉”和“人间道”两把剑也从背后卷上去。
三才剑阵瞬间由开阔百里收缩到尺丈之间,组成了浑然一体、固若金汤的樊笼,神魔难逃。
郭大路腹背受敌,逃无可逃,选择了和天机位玉石俱焚——自然为时已晚。
天机、地脉和人间道三把剑齐至,唯有俯首。
这就是阵法的可怕之处,一步错,满盘输。
“这……就结束了?”丘简行不可思议道,语气中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