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宫照烈倒满了酒,向着元起再次举杯说道:“君侯,这杯酒,某敬你。”
元起笑呵呵的端起酒杯,却不着急喝酒,而是问道:“司空敬本侯这杯酒,可有什么名目么?”
在此之前的谈话中,宇宫照烈处处受制于元起,似乎元起已经预测到了宇宫照烈的每一句话一样,让宇宫照烈大感难以招架,不过,宇宫照烈毕竟是一代枭雄,虽然他没有元起那样有后世的经验和知识,但审时度势的本事和随机应变的能力,宇宫照烈还是不落下风的。因此,宇宫照烈打算改变战略,不再和元起兜圈子,准备单刀直入的询问元起,联手抵抗袁丁的事情。
“请君侯与某联手,抗击袁丁!”宇宫照烈直视着元起的眼睛,等待着元起的回应。此刻,元起的酒杯已经举起,若是喝下这杯酒,就等于答应和宇宫照烈联手攻击袁丁;若是元起放下酒杯,就表示不同意和宇宫照烈联手。不过,如果元起放下酒杯的话,就等于是对宇宫照烈的不尊敬了.人家向你敬酒,你酒杯都举起来了,最后非但没有喝酒,反而放下了酒杯,这可是事关颜面的问题,很可能,因为这样一个举动,两人之间就会变成不死不休的仇敌。宇宫照烈也是在用这种办法,逼着元起发表意见,同时明确的告诉元起,你如果不同意联手的话,我宇宫照烈打败袁丁之后,下一个目标,就是你元起!
元起脸上带着笑容,语气却忽然间变得冰冷如刀:“宇宫司空,你是在威胁本侯么?”对于联手攻打袁丁的事情。元起没有任何反对的理由。于公,袁丁割据冀州和青州半部,权柄甚重,不利于天下一统;于私,他和袁丁有着不结的仇恨,两万名将士的生命,这笔账元起还没讨回来呢!和宇宫照烈联手,就目前来说,其实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在打下冀州之后。宇宫照烈手里的势力必然会再次增长,这可不是元起希望看到的。元起清楚地知道,宇宫照烈是怎么样的人,给他一个撬棍,他就能搬动整个地球!所以,攻打袁丁的主动权,元起必需要抓在自己的手里,以自己为主导,而不是宇宫照烈。
宇宫照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一直以来都有些小看元起了。在宇宫照烈的印象中,元起带兵打仗和个人的武勇,确实是当世超一流的水准。这是不容否认的,但是宇宫照烈决计没有想到,对人心的揣摩和洞察,以及说话做事的滴水不漏。元起竟然也拥有如此高超的水准。完全不像是一个年仅二十岁的青年人!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宇宫照烈已经不能在退缩了,不管怎么说。他的手里握着兖州、豫州和青州半部,就算凭借自己的力量和袁丁打起来,胜负也是在五五之数,只要元起届时不横插一脚,给自己捣乱,宇宫照烈还是有一定的信心击败袁丁的,所以,宇宫照烈的语气也硬了起来:“君侯,本司空可不是在求着你出手,你若不愿帮忙,尽可作壁上观,本司空自己解决袁丁!”一直以来,宇宫照烈都是谦称,此刻,在元起巨大的压力面前,宇宫照烈却不得不以官职自称,用以对抗元起带来的压力。
无形的压力在元起和宇宫照烈的身上,逐渐蔓延开来,各自占据着帐篷内的一方之地,不互相让。这样的局面持续了很久,沉重的压力已经压得站在二人身后的诸将都要承受不住了,就在夏侯惇和孙策同时伸手摸向剑柄,准备拔剑的时候,宇宫照烈身上的气势忽然一泄,似是被元起的气势击败了一样,倒卷回了宇宫照烈的身上,紧接着,元起身上的气势也是尽数消散,让众将都感到一阵无比的轻松。
忽然,宇宫照烈哈哈大笑了起来:“君侯,你可吓得某不轻啊.”元起也笑道:“久闻司空气度不凡,今日一见,果然非比寻常。”
随着两人气氛的缓解,大帐内的气氛再次活跃了起来,元起和宇宫照烈不停地推杯换盏,就好像刚才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一样。
酒过三巡之后,宇宫照烈忽然说道:“君侯,其实长久以来,操的心中,一直存在着一个疑问,君侯威震北疆,总督幽、并、光三州,麾下雄兵数十万,却能对当今天子恪守礼仪,每年缴纳赋税钱粮,君侯如此屈居人下,所为何由?”
宇宫照烈的这句话,隐隐含着大不敬之罪的嫌疑。宇宫照烈提出的这个问题,如果是对别人,元起还可以说是身受两代天子的厚恩,恪守礼仪是为了知恩图报,但是问着这句话的人是宇宫照烈,宇宫照烈对人心的洞察和揣摩,丝毫不比元起差,元起知道这样的回答,显然不能让宇宫照烈相信。是人,就会有野心,没有野心的人,是无论如何不可能在乱世中当上一路诸侯的,这让元起有些默然.
见到元起想得有些出神,宇宫照烈再次开口追问道:“敢问君侯心中,到底有何所愿?”
元起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一字一顿的说道:“安得广厦千万间,使大批天下寒士俱欢颜。”
元起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极为郑重,让天下所有子民过上幸福安定的生活,这个根本不可能达到的情形,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已经不再是一件虚无缥缈遥不可及的神话,而是一个值得他用一生的精力,去实现的梦想。这个梦想,很虚幻,很难达成,但是元起用自己的方式,表明了他对这个梦想的憧憬和矢志不移。
随着元起的话,大帐内为数不多的几位文武大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