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此时此刻,宇宫仁才明白了郭嘉和戏志才的意图,原来他们是想刺杀袁谭,来一个敲山震虎,挑起袁谭内心的恐惧,然后把布防在各个渡口的袁军撤回自己的身边,加强对自己的保护。一旦布防的袁军撤走。哪怕只撤走两三个渡口的兵力,就会让审配布置的坚固防线出现漏洞,到时候,自己这一边就有机可乘了。
醒悟过来之后,宇宫仁连忙答应了下来,然后给颜良、文丑使了个颜色,三人向宇宫照烈行了一礼。并肩走出了中军大帐。宇宫仁是中军主将不假,可颜良和文丑却是虎卫军的正副统领,作为和虎豹骑齐名的宇宫军精锐部队,虎卫军还担负着防护宇宫照烈安危的重任,属于宇宫照烈的亲卫军,因此即便是宇宫仁到虎卫军中挑选精兵。也要有颜良、文丑的在旁才能施行。
当夜,五名虎卫军精锐死士,趁着夜色换上了袁军的衣甲,悄悄摸进了袁军的后营。袁谭是个地地道道的二世祖,论出风头,抢功劳以及斗酒liè_yàn,他是一把好手。可要是论起带兵打仗,他就变成一个彻彻底底的怂包了,因此,袁谭选择了离前线最远的后营,作为自己临时的安乐窝,统帅三军的审配对此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袁谭的捣乱,他甚至还有些求之不得呢。
因为袁谭的关系。整个袁军后营没有丝毫大战在即的紧张感,反而有些像是外出游玩的样子,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即使是在深夜,依旧有丝竹之声和歌姬的笑声,从后营中传递出来。疏松的防御给了五名宇宫军死士一个绝佳的机会,他们潜入袁谭的大帐内。拔出短刀一阵乱砍乱杀,接连杀死了十几名歌姬和乐师,血光四溅中,却偏偏没有一刀真正的砍到袁谭身上。即使是这样。受到惊吓的袁谭,依旧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嚎叫,仿佛自己的身上挨了千百刀一样痛苦,最后,甚至在过度的惊吓中昏厥了过去。
当袁谭从昏迷中悠悠醒转,看到自己的大帐内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尸体和血痕的时候,忍不住再次发出不似人类的惨叫声,好悬没第二次昏过去。在一众亲卫的劝慰下,袁谭才彻底清醒了过来,刚一清醒,袁谭便声嘶力竭的大喊道:“本少爷差点就被刺客杀死了!审配是怎么做事的?他就是这样保护主子的吗?去,拿着本少爷的令牌,到前线抽调三万精兵回来,本少爷的命可金贵的很呢。”在袁谭的语气中,身为三军统帅的审配,不过是他袁家的一个奴才罢了。
强装淡定的站起身来,袁谭抽出亲卫腰间的钢刀,向着已经死去的五名宇宫军精锐,就是一阵乱砍乱劈,恨不得把让他丢进颜面的五个人剁成肉酱,全然不顾现在摆在他面前的,不过是五具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尸体罢了。有些扭曲和变态的心理,让袁谭陷入了无边的疯狂。最后,连对袁谭的种种离奇行为,早已司空见惯的亲卫们,都不忍直视他的鞭尸行为了,纷纷掉转目光,看向了别处。
第二天天色刚刚蒙蒙亮,被审配派驻到北岸渡口的三支万人规模的部队,就出现在了袁谭的后营之中。没办法,审配虽然是主将,并且一再强调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离职守,可审配的将令,却大不过袁谭的令牌啊,在袁军中,谁人不知袁丁是最宠溺子嗣的啊?得罪了袁谭,他们还指望有好果子吃吗?前途尽毁都算是轻的,说不定就直接被袁丁砍下脑袋了。
袁谭的这个荒唐举动,立刻引起了两个人不同的反应。南岸的宇宫照烈,对此感到十分开心,立刻利用袁军撤防,后续部队还没来得及进行二次补防的空挡,让郭嘉、戏志才留守大营,自己亲率五万军为主力,宇宫仁率军一万为左翼,吕虔率军一万为右翼,同时进行渡河,目标,就是占据被袁谭遗弃的三个北岸渡口。
宇宫照烈开心的同时,审配却已经几近抓狂!他为了不让袁谭给自己添乱,特意安排袁谭留在了后营,对袁谭夜夜笙歌、扰乱军纪的做派也是不闻不问,没成想袁谭还是给自己惹出来这么大的麻烦!撤防容易,可是再想重新布防,岂是那么简单的事?且不说调动兵马需要一个过程,单从时间上来分析,审配就已经知道来不及了,他可不相信宇宫照烈会放过这样一个绝佳的机会,说不定,那几名刺客就是宇宫照烈派来的。
随着天色的逐渐明亮,一条条十分不利的消息接连传来,先是北岸已经空虚的三个渡口已经被宇宫军占据;其次,在站稳脚跟之后,宇宫照烈挥兵长驱直入,会同左右两翼的部队,接连击破了另外三个渡口的布防;接着,北岸渡口全线失守的消息传了过来,让审配苦心孤诣建筑的防线,瞬间崩塌;这还不算,最让审配感到绝望的是,深通兵法的宇宫照烈,没有进行任何战后的整顿,率军一路疾行,攻克了冀州最南边魏郡的滑县,失去一个县城对偌大的冀州来说不算什么,可是这可不是单单丢掉一个县城的问题,宇宫照烈把滑县拿到手中,就等于是在冀州有了一个稳固的根据地,同时也等于是在审配大军的身后,狠狠地钉上了一根钉子,随时可以联合南岸的部队,对审配所率的大军发起夹攻。
等到审配把准备补防的军队整顿好,局势已经变得不可挽回了。默默的看了一眼面前的三万大军,审配无力的挥了挥手,将刚刚集合完毕的三万大军又遣散了回去。审配知道,黄河北岸的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