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叛军在路边的草丛中捡到一枚珍珠,在月光下晃了晃,见到珍珠在月光的折射下,散发出一层晶莹的光晕,忍不住大喊道:“我捡到珍珠了,我——”还没等他的把心里的欢喜说出来,就感到后背一阵剧痛传来,然后软软的倒在了地上。在这名叛军身后,一个刺塔人拿着沾着鲜血的战刀,看着被自己杀死的汉人叛军,冷声说道:“去死,这些财宝是我的。”
不远处的叛军看到这一幕,都是忍不住怒火中烧,自从这些刺塔人来到北平,他们的生活就变得十分清苦,刺塔人霸占了他们的营房,把他们赶到野外宿营;刺塔人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还得让他们充当生火做饭的伙夫。现在就因为一颗珍珠,刺塔人竟然把屠刀砍向了他们中的一员!
是可忍孰不可忍!数十名叛军把杀死自己同袍的那名刺塔人围了起来,眼神中透着无尽的冰冷和仇恨。
“你们想要干什么?”那名刺塔人色厉内荏的说道。
不知是谁率先喊道:“打死他!”数十名叛军纷纷叫嚷着:“打死他!打死他!!”随后,一拥而上,把围在中间的刺塔人乱刀砍成了十几段。
混乱瞬间被点燃,这数十名叛军的拔刀杀人,就像是导火索一般,迅速燃烧到整个军阵。两千叛军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纷纷抽出武器向着身边的刺塔人砍去。刺塔人自然也不甘示弱,更何况,这些凶悍的刺塔人压根就没把邹越手下的叛军看在眼里,怎么能容忍得下?当即举起武器,发起更为凶残的回击。
提曼达脸色铁青的看着邹越,声音里满是愤怒:“邹太守,这是什么意思?”邹越也沉着脸斥责道:“什么意思?你纵容手下杀害我的士卒,我还想问问你是什么意思?别忘了,你们刺塔人想要吞并幽州,没我的帮助是万万不行的!”
就在提曼达和邹越争论不休的时候,一阵阵喊杀声忽然从四面八方响起。元起冷清的声音响起:“狗咬狗,果然精彩。可惜某没兴趣看你们的丑恶嘴脸了,放箭!”
彭彭彭——
一连串的弓弦震动声响起,随后,一根根点燃的火箭被射上了夜空,带着跳动的火焰向着先前敌军遗弃的辎重射去。原来元起命令部下故意丢弃的那些粮食,都被荀略动过了手脚,利用在北平城下厮杀的功夫,荀略和田谋带领五百士卒,把随军携带的烧刀子酒洒在了易燃的辎重上,之后荀略和田谋又分头行动,荀略把军中的军饷全部汇聚起来,抛洒在路边,而田谋则带领一部分士兵沿着大路,不停地在容易着火的草木上泼洒烧刀子酒。
火箭夹带着尾焰,从空中落向辎重中间,被烈酒浸泡过的粮食、布袋、草料等易燃品,瞬间被火箭点燃,火苗迅速升腾了起来。更有一些守护在辎重旁边的刺塔骑兵,被火箭射中,身上的棉服被点燃,这些中箭的刺塔骑兵惊慌失措之下,碰倒了还没开封的酒坛,烧刀子酒泼洒了出来,将这些中箭的刺塔骑兵烧成了火人,连带着让火势变的更猛了一些。
看到后路被敌军点起了大火,提曼达意识到自己的后路被切断了,现在自己能依仗的,只能是前面的那些手里还捧着钱财的部下了。于是,提曼达大声呼喊:“上马,都上马,准备迎战!”可是,提曼达显然忽视了金钱的杀伤力,或者说,他没有元起那样洞察人心的本事。
听到提曼达呼喊的刺塔骑兵们,很大一部分依然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他们第一件想到的事情,不是上马杀敌,而是拼命把手里的财物,往怀里塞去。这年头当兵的都没什么油水,无论是汉军还是刺塔,或者辛蛮人,当兵的只能靠着每个月的微薄军饷度日。猛然间见到了这么多财物,而且这些财物还被自己抢在了手里,谁还肯轻易放手?就这样,数千人竟因为贪财而葬身火海。
在元起身后一处略高的邱坡上,近千名幽州军不停地对着散乱的刺塔人进行攒射后;壕沟路障也全部开启,近千将士随后陆续向北平城内撤退。
简单处理了火势蔓延,提曼达连忙聚集起数百名亲卫,“指挥大军,追击元起“,上万刺塔人和千余北平郡兵,又发起了又一轮的追击,可谓越挫越勇,在追击的路上,北平太守邹越不幸陷入壕沟,被里面的竹刺刺成了烤肉串。。。
而元起,已经带着剩余的部队顺利进入北平城,至此,北平城拿下,攻守之势也发生了变化。
当提曼达带着大队人马冲到北平城下的时候,元起正在城楼上搭弓对着他,不等他喊话,三根箭矢已带这呼啸音射入了他的咽喉,这位刺塔猛将,至死也不明白,为何自己绝对力量的情况下,就稀里糊涂的被人夺了城,自己还没喊话,就被敌人射杀,他们怎么这么不懂规矩?这位因没有来的及拉马僵而进入弓箭射程的猛将,就这么草草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随着元起的箭矢射出,城头漫天箭矢如蝗虫般射下,本来随军携带的箭矢是没有多少的,但是入城之后,有现成的军械供应,大把的守城军械不要命的倾斜而下。北平郡兵和刺塔兵在失去双方统帅的情况下,纷纷四散奔逃,再也没有了进攻的勇气。
看着战斗彻底结束,荀略来到元起身边,刚想说话,忽然感到了元起的细微变化,忍不住顿了一下,怔怔的看着元起。元起微笑着问道:“怎么,荀略不认识某了吗?”
荀略回过神来,脸上满是激动和欣喜,对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