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半夜,我坐在旅馆门口蜷成一团,都快绝望了,终于有一辆车载着伊利亚特回来。看见他单身回来,身边没有男爵夫人,我不禁松一口气,连忙迎上去,“老爷,你回来了。”扶他下车,他又喝醉了。
伊利亚特看见我吃了一惊,醉眼迷离的呆望着我,连给车夫付钱也忘了。我掏出钱谢过车夫,搀扶他进屋。一些坐在旅馆大厅玩纸牌的男子向我们转过头来,其中一位大笑道:“嘿,西米蒂斯,原来那女孩找的是你这个大帅哥,怪不得不理睬我们哪。”
伊利亚特的脸猛然惨白,一瞬间变得杀气腾腾,他甩开我的搀扶摸向腰间,但他已经很久不戴佩剑,只有一根手杖。他举起手杖二话不说凶恶向那男子劈头盖脸砸过去,男子吓得身体一躲滑进桌子底下,手杖击在桌子上,喀拉一声碎成几段,碎片飞击出去,砸伤了其它几人的脸。伊利亚特血红着眼睛瞪着屋子里的人,巨声吼叫:“谁碰过她?谁敢碰我女人?”
我也吓一跳。伊利亚特好有男子汉气概啊!以前我一直觉得他有点文弱。
那些男子都快吓瘫了,眼珠直往大门瞟,却在伊利亚特的气势下哆哆嗦嗦不敢动。桌子底下的男子弱弱的说,带着哭腔:“没人敢碰您老人家的女人,她凶着呢,用发钗把门罗肩膀戳出个窟窿。”
伊利亚特不肯罢休,象抓鸡一样把那男子从桌子底下抓出来,那男子都快被他这个钻石勋章英雄吓尿了。我第一次见到伊利亚特这么凶狠,杀掉个把人也不在乎。但这里是帝都,不是前线。我连忙上前拉住伊利亚特:“伊利亚特,你喝醉了。”
伊利亚特慢慢回头看了我两眼,终于恍过神来,他再没有理睬那些男人,拉着我上了楼,进入他的房间。
我扶他躺下,替他脱掉靴子,解开领口的扣子,在脸盆里把毛巾打湿。“辛迪,”他在身后叫。我回转身,他正歪着头定定望着我,神色很怪。“过来。”他轻轻说。我小心翼翼走过去,心里很怕。妈妈说酗酒的男人绝对不能嫁,因为男人喝醉以后下手没轻重,会把女人打死。
“为什么害怕我?”
“老爷,你以后能不喝醉吗?我从小从来没有挨过打。”
“我从来没打过女人,以后也不会。”
伊利亚特真是完美好丈夫!我长长呼出一口气,很甜的笑起来,我真太胆小了。我拿起湿毛巾殷勤的擦去伊利亚特脸上带着酒气的汗水:“老爷,你之前的决定不算数吧?”我盯着他的嘴,不要抛弃我啊,我着急的心说。
“不算。”
我彻底放下心来,然后很傻的一个劲笑。
烛光吡啵跳动,在墙上留下影。伊利亚特静静望着我,很长时间。他的睫毛很长,影子投注在墙上,非常美。他终于开口:“辛迪,你多么勇敢啊!象一往直前的女武神。但是,我是个胆怯懦弱的人,我没有勇气敞开心投入新的感情。”
男爵夫人一定把他伤得很深。伊利亚特是多么温柔重情的男子啊!如果他的那段感情投注在我身上,我不敢想象,我的婚姻会多么完美无缺!但是,我不可以逼迫强求,我亲身体验过同样被抛弃的痛,那是一道永远也不可能愈合的伤口。
“我见过很好的英雄,他们帮助别人,关爱家人;我也见过很糟的英雄,挥霍金钱,甚至贩卖妻子。英雄们的头上有光环,脚下有阴影。我想,这就是人性吧。”我轻轻叹气,“我没有很多阅历,很多事情、很多人,都看不清楚。但是,我能看得清自己的心。所以,如果我们有一天真的结婚,我可以向你保证,今生今世,我不会因为任何你认为是人世常态、而我觉得荒谬可笑的理由离开你,因为我们在神前立了约,我就绝不违背。”我自嘲一笑,“我这个人哪,有许多女人不该有的毛病,要爱上我这样的人,实在很难。你经常这样说,是吧?我不强求你爱我,但是,无论你怎样看我,都阻挡不了我自由的心。我就是喜欢你,伊利亚特?西米蒂斯。”
伊利亚特猛然坐起来,双手托起我的脸,就象维利叶尔先生在艺术博物馆中欣赏绝世名画似的沉迷,梦一样拖长了声调:“辛――迪――,你多么美丽!”他低下头,嘴唇张开,浓烈的酒精味道窜入我的鼻中。我以为他要吻我,心里无奈叹息,也许以后我要习惯烈酒的味道,我闭上眼睛。但是伊利亚特的吻并没有落下。“今晚不该喝酒,那样我就可以好好吻你而不亵渎于你。”他紧紧拥抱我,带着颤栗,“辛迪,你是我的女神。”
房门轰一声从外面撞开,阿方索先生狂风一样冲进来,气急败坏的叫道:“你们!决不允许婚前乱搞!”
“我们没有乱搞!”我申辩说。我和伊利亚特纯洁着哪,连接吻都没有做。
被阿方索先生硬拽着出了旅馆门,一眼看见老卡站在门口,肯定是他向阿方索先生通风报信。他飞快上下扫了几眼我的衣服,很气人的说了句:“很好,还是chù_nǚ。”我气得想揍他!这个阴险的告密者、猥琐的跟踪狂!但是,我又开心笑起来。我知道,我和伊利亚特的将来已经稳固。
“稳固?”阿方索先生摇头,“比赛最终成绩没出来就谈不上稳固。”阿方索先生尖刻的指出:“西米蒂斯这个人,利欲熏心,你要是进不了决赛,他绝不可能娶你。”我心里陡然一寒,一股冷风吹过。阿方索先生叹气,教导说:“孩子,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