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天嘴里念叨着:“我父亲突然冒了出来,说我认贼作母。后来我又错把母亲当成了爱人。那么可爱的若冰妹妹,居然变成了我的妹妹!你们告诉我母亲疯了!这个世界怎么了?怎么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也许我从一出生就是错的!”
胤天颓然地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耳朵:“我不听,我不听,你们说什么我都不听!”
风乾胜一直以为自己的生活是黑暗的,父王身陷囹圄,自己仓皇出逃,几次性命不保,但是上天尚且是眷顾自己的。先是胤天出现解救了自己,后来又有不知名的高人搭救。
和胤天比起来,自己的人生算是很平静的了。至少没有突然冒出来一个生母,也没有突然冒出来其他亲人。
“她在哪里?”胤天突然问。
“跟我来。”风乾胜带着胤天来到了西厢房门口。
那个曾经让自己魂牵梦绕的女人,如今真的不存在了吗?
邵半山突然打开了门,看见胤天站在门口,他也不知道该和胤天说什么。
他腾出来空间,胤天看到了星璇,眼泪就那么不争气地涌了出来。
星璇专心致志地绣着东西唱着童谣,一点都不知道有人在看着自己。
胤天一转身,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风乾胜看了一眼邵半山追了出去。
胤天一直跑到了万壑谷悬崖边,对着深谷一遍又一遍地喊着:“为什么!为什么!”
山谷用回音回应着他,用无数个“为什么”回应着他的问题。
是啊,人生那么多个为什么,有多少是有答案的呢?
胤天没有疯,只是比以前更沉默了,从寒潭里出来以后,他和流云一样,赤阳神功已经练成。只是比起来母亲的失心疯,练好神功给他带来的喜悦已经荡然无存。
胤天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干嘛,他总是站在房间外面,透过窗户注视着安静地坐在房间里的星璇,星璇认得他,每当看见他的时候都会摆手让他进去。
他进去了以后星璇也不和他说话,还是自己顾着自己手中的东西。
这样过了几个月以后,胤天想明白一个问题,他应该想办法找到黎清去报仇,帽儿山爆炸发生的时候绮荭是和黎清在一起的,不知道这件事情她有没有参与。
如果她有参与,自己要不要找她算账呢?可是自己又如何找养母算账呢?难道置十几年的养育之恩不顾吗?
这个问题他想不清楚,也不想去想。
和风乾胜说明了自己的意思之后,风乾胜要求和他同行。
“大哥还是待在山上安全些,有玲珑石阵,了尽道人不敢来犯。”
“要是没有遇到你,我早就被他抓走了,如今你练成了赤阳神功,我就更不怕他了。再者,这个山上除了你我谁都不认识,如果你不在山上,我也是要下山的了。如果是这样,我不如和你同去。”
“既然如此,我们兄弟一同下山好了。”
几个人和邵半山等人道别,邵半山把胤天叫到一边:“贤侄路上小心,不过你身负神功,这一点比我强很多。要知道她现在只认得你了,希望你千万保重。如果贤侄再回山见不到我们,那么就请移步到百草苑。她现在不适合长途旅行,我也不确定会什么时候带她离开。”
“有苑主在,我放心。”胤天回头深情地看了一眼正在玩弄手上鲜花的星璇,问邵半山:“她会好起来啊吗?”
邵半山心里没底,但是不想把真相告诉胤天,只说:“有我在你放心,我正在调配新药,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这句话的后半部分是说给胤天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别说当时的医学手段,就算是现代医学,失心疯都未必治得好!
此时的胤天并不知道黎清在哪里,所以下了山以后他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风乾胜是一个很懂得体贴人的公子,毕竟要成为帝王的储君在察言观色方面肯定不会太差,风乾胜只字不提以后,就陪着胤天在天山脚下的村子里待着。
几个人住的房子和另外一个农户家是挨着的,有一天胤天隐隐约约听到隔壁那对夫妻在争吵,开始的时候声音不大,后来就听女的声音越来越大,男的却没声了。
胤天本无意听他们关于生活琐事的争吵,可是声音却自己钻进了他的耳朵,他回头一看,风乾胜直接把耳朵贴到墙壁上仔细听。
他心里想:想不到大哥会喜欢听这些平民百姓的争吵,再一想,觉得这也是有原因的,他一个帝王之家的人怎么听过这些呢?
风乾胜听得入神,胤天虽然没有贴着墙壁听,但是女人声音尖细,穿透力强,她骂人的话已经穿透墙壁传到了胤天的耳朵里。
“家里就那么点钱,却被你全都拿走了!今天晚上我们吃什么?喝什么?你说啊,你倒是说话啊!”
胤天一听就明白了,夫妻吵架,因为钱的可能性最大。
生活嘛,到处需要钱,没有钱什么都是虚的,爱情有的时候在钱的面前也是无能为力的。他不想再听了,打算出去,却看到风乾胜对他摆手,示意他别走。
胤天就乖乖地坐在那里没有动,那女的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哪有那么便宜的好事?投百返十?如果有那么好的事情,他干嘛不去钱庄借,要民间举债?”
胤天听不到那男的说什么,看到风乾胜听的很起劲儿。
那女的又说:“你是不是傻?你是不是疯了?怎么会把家里的钱全都拿去?现在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