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田启明,你给我等着!”说着翠湖把六两银子拍在了柜台上,把棉袍包了起来,拿着就回到了皇宫。
回来的时候她为了避嫌,没有从西角门进来,而是兜了一个大圈子,从北门旁边的偏门走了进来。
她一路抄小路,小跑着回到了福禄宫。
潇霞坐在房间里静静地等待着翠湖回来,但是脑袋里面却没有停下来。
她听到门外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直奔着自己的房间而来,知道翠湖估计已经回来了。
翠湖气喘吁吁地把包袱放在了桌子上,“夫人,那个田启明这是明摆着抢呢!开口就要十两银子!”她刚想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潇霞,却被潇霞打断了。
“回头你领取月例的时候扣除就好了,你下去吧,把门关上,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哎!”翠湖心里想,不是我不想说,是你不让我说,我到时就从月例银子里拿十两!坐地起价了呢!
潇霞打开包袱,见到的是一件做工精良的棉袍,金色的绣线滚边,针脚很密,一看就是手艺极好的绣娘精心缝制的。
她用手反复摸了摸衣服每一个部位,没有看到任何异常。
“翠湖!”
翠湖听到潇霞叫她,马上就走了进来。
“这件衣服可有经过别人的手吗?”
“我看到翠玉出来了就进去了,要说经过谁的手,只能是经过田掌柜的手,再就应该没有别人了。”
“这件衣服在田掌柜手上有多久?”
“没多久,翠玉开始没有当衣服,后来她才又再回去衡兴押的。”
“哦?那这中间她有没有去什么地方?”
“那倒没有,我去的时候她在当铺门口转来转去,我就躲在包子铺里面看着她来着,没见她去过什么地方啊!”
“宫外面有没有好一点的绣娘?”
“有,新朝阳楼有一个绣娘功夫不错,不过那个地方我不方便进去。”
“那可是个青楼?”
翠湖点了点头。
“好了,你下去吧,我自有办法。”
当晚潇霞就把自己的新现和乾胜皇帝说了,乾胜马上派人去新朝阳楼把绣娘隐芳给找了过来。
隐芳连夜在潇霞房间开工,把棉袍的线都挑开,仔仔细细里里外外地检查了一边棉袍,确认里面什么都没有,然后又把袍子缝上了。
潇霞和乾胜两个人对着桌子上的棉袍呆。
“难道说她是真的因为缺钱去典当棉袍吗?”潇霞自言自语地说。
乾胜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不行,我得留心一下这个人!”
“我今晚就在你这里睡了行不?”乾胜用试探性的口吻问潇霞。
“陛下想在哪里睡就在哪里睡,哪里还用问我行不行?”
“孤王只是觉得为了救你却要把你圈在这皇宫之中,你会不会怪孤?”
潇霞一反常态地直视着乾胜地眼睛,“陛下,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处理太师等人?”
乾胜本来都已经站起来打算去睡觉了,他听到潇霞这个语气,就又重新坐了下来。
“坦白说,孤还没有想好。原本只是偏安一隅做一个王,从来没有想过会入主中原。我想崔大人他们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吧!”
两个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只剩了蜡烛噼啪的声音偶尔响起。
乾胜叹了一口气:“人容易膨胀,父王就告诉过我千万不可以自负,否则会死得很惨。”
潇霞斟酌着自己想要说的话:“先王圣明,绣锦知道陛下的意思了。”
高手过招高低立现。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力,潇霞知道乾胜说的“死得很惨”已经暗示自己可以开杀戒了。
果然乾胜沉吟了一下又说道:“攻打房二娘宋大人损兵折将严重,名将难求啊,宋大人也算是忠心。”
潇霞没有说话,她知道乾胜正在告诉自己他对于几个老臣的处理意见,这也就预示着她在寻找证据的时候究竟要去到什么程度。
“老廖是个武夫,他成为武家是父王看在他祖上功绩特别嘉奖的,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潇霞和乾胜正是一个想法,擒贼先擒王,要说这三个人的小团体,狠心处理一个也就够了,没有必要都严惩,小惩大戒嘛。
潇霞站起身来对着乾胜行礼:“臣——绣锦明白!”
乾胜忍不住笑了起来:“夫人,看着你一本正经地说着‘明白’,却穿着这一身绫罗绸缎,真是让人如入梦中啊!”
说完这句话,乾胜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失言了,他马上咳嗽了一下:“孤还是回寝宫吧,夫人早点休息,不要太劳累了。孤还等着和夫人共庆四海皆平的那一天呢!”
潇霞觉得乾胜这句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现在不是四海皆平了吗?如果硬要说还有什么要做的,不过就是防备着西面和北面的前朝一些武林人士而已,他何来四海皆平这一说呢?
如果说朝中的这些个势力需要铲除,这也是内部矛盾,犯不着提到“四海皆平”的层面上啊!
潇霞摇了摇头,把心中的这些疑惑暂时赶走,她要思考接下来怎么做。
静姝的嫌疑并没有解除,现在摆在她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是继续暗中监视她,另外一条是“化敌为友”方便更好地监视她。
她走到床边躺在了床上,心里一直盘算着哪种方式更好,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天刚亮,潇霞就起来了